城東,雲霧山,雲霧山是江南市非常有名的景點。
山麓樹木遍佈,夏秋山花爛漫,冬春白雪皚皚,終年雲霧繚繞。
在山腳,有座民國風格濃烈的青磚房。
和周圍的別墅排屋羣,涇渭分明。
越野車來到了青磚房外的石子路上之後,緩緩停了下來。
而這突如其來的訪客,也讓對面那高檔小區中幾個散步的居民投來了好奇狐疑的目光。
眼見下車之人,那一身的氣勢之盛,屬實少見,便不由紛紛駐足觀望,指指點點。
不過秦九州卻是無暇去理會,路上聽駱青說,她的母親,也就是自己的師母,久病不去,最近更是臥牀難起,心裏便是焦急,哪裏還有心思去顧及其它事?
這是一座三進院落,在院門外的門楣之上,還有色彩脫落的“書香世家”四個字。
他曾聽駱亭風說起過,他自己乃是入贅之軀,老丈人的父親,曾經是燕京大學的創始人之一,這座院子,便是開國之後,組織上獎勵給他的老宅。
如今幾十載春秋寒暑,院子更見老化,雖然有修繕痕跡,但是其中的斑斕古意,仍舊十分明顯。
走到了中院之後,秦九州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香,跟着駱青走一間屋子之後,就看到了一個躺在牀上,神色蒼白,精神有些萎靡的中年婦人,婦人名叫杜蘊慈,此刻的眉眼之中,盡是溫柔之色,在聽到了動靜之後,轉過了頭來,靜靜地看向門口方向。
“青兒,這兩位是?”
在發現了跟在駱青身後的秦九州和葉紅裳之後,她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狐疑之色,勉力起身。
駱青慌忙上前,扶住了她,輕笑道:“媽,怎麼認不出來啦?您之前不是還說,這小夥而賊精神,將來一定是當將軍的料!”
杜蘊慈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原來是九州!老駱之前,可沒少提起。小青,別管我了,我躺這兒挺好的,你快去給你秦大哥上茶。”
杜蘊慈突然就見到了駱亭風昔日身邊的戰友,這會兒也是激動異常,臉色都變的紅潤了許多:“九州,從部隊回來了?”
秦九州聞言,突然就是眼眶一紅,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師母,我來晚了!”
之前七年,邊疆烽火不息,他身不由己。
回到青州之後,還是心有慼慼,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此探望,卻不料這個曾經臉上掛着明媚笑意的女人,已然是病入膏肓。
“哪裏的事,家事國事天下事,男人從軍,自然要以天下爲先。”杜蘊慈搖頭笑道:“你比之前視頻裏看到的,要壯,要高,更加威風,怎麼樣,是將軍了吧?”
“師母,九爺現在可是西北龍主,當世大將軍呢!”葉紅裳在一旁笑道。
“哈哈……好,我就說,我看中的娃娃,當然會有出息,老駱要是能夠看到現在的你,肯定也會很欣慰……”
不過就在這時,屋外的院子中,就響起了一道呵斥聲。
“有人沒的?我說姓杜那個婆娘,你都病成這樣,就乾乾脆脆給我畫押了,我月氏集團,對這塊地的開發在即,你再不畫押,怎麼着,是想死在這兒,訛我們呢?”
隨着尖利的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突然插入的聲音,讓原本平靜的杜蘊慈突然就變得激動了起來:“你們!無恥!”
一個手裏提着公文包,一身黑色西裝,並戴着黑色眼鏡的青年男子,走進了屋子就催促道。
秦九州皺起眉頭,扭頭看向這個西裝男子,西裝男子也是沒想到屋子裏竟然還有客人,當即傲然地衝着秦九州笑了笑,接着拿出了一張名片道:“我是月氏集團,雲霧山項目的負責人劉斌,這棟院子,我們月氏集團有意接管,所以派我過來,完成產權的轉讓手續。”
“對了,鑑於這房子年代久遠,有多處破損坍塌跡象,所以我們這份合同,是無償接管,就是我們月氏集團,不出一分錢。”
明搶?
劉斌上前幾步,從上到下打量了秦九州一眼,隨即就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意:“當兵的?不錯不錯,我記得這處的男人,也是當兵的,不過嘛,最後沒回來。你是他的戰友?”
“不過不管你是誰,應該沒有資格和我說話,就這樣吧。”
話落,劉斌就打開了公文包,從裏面,取出了一疊文件。
“啪嗒!”
一個響指,從屋外又走進來兩個保鏢模樣的人。
“張少說了,明天就是公司上市的好日子,我們必須在明天之前,弄好這份協議,你們兩個,上去把她手按住,摁了這個指印!”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就在這時,葉紅裳一步上前,攔住了兩名保鏢,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兩柄短劍直接穿胸而過!
“噗!”
葉紅裳抵着短劍,一路向前,兩個保鏢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想叫,但是喉嚨若堵,怎麼都叫不出聲。
而這一幕,剛剛被秦九州和劉斌的兩道身影擋住了視線,杜蘊慈沒有看見。
“這……”
眼看這兩名保鏢當着自己的面被殺了,劉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剛剛想說話之時,卻驚覺自己已然是四肢麻木,身體冰涼,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秦九州伸出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沒有理睬已然是面如土色的劉斌,就這麼把他帶出了房間。
“小青,照顧好師母,我去去就回。”
駱青見狀,重重地點了點頭。
西北荒莽,蠻荒大地。
誰敢傲視羣雄,一刀斬破蒼穹?
唯擎天戰神矣。
擎天戰神的聲威,她駱青自然知道。
這一下,她們家,得救了。
此時,神色從容的秦九州,已然將戰戰兢兢的劉斌“提”到了第一進的院子中。
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總算反應過來的劉斌,立馬就軟倒在了地上:“你……你別殺我!這……我只是個跑腿的,一切都是月氏集團授意的……”
“我……我無意冒犯您,這一切,都是誤會……”
之前還態度囂張,此時卻是再沒了那跋扈之態,磕頭認錯,不斷求饒,聲音顫粟,滿是驚惶不安。
秦九州突然感到有些乏味。
“打電話吧,給月氏集團的高層,讓他們滾來見我。”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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