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內的林宛白和顧文月,還有唐玉笙,一見是秦九州來了,心裏是又欣慰,又是擔憂。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都不知道秦九州的真正身份,林宛白只知道他曾經在西北戰域當兵,曾經救了楊令拂一命。
而顧文月,知道的,比林宛白還少。
至於唐玉笙,完全就是一片空白了。
至於謝量才和蔡虎等人,就更是一臉的茫然了。
他們混地下世界灰色地帶的,雖然是成立了一個什麼極地會所的公司,但做的都是上不了檯面的事,秦九州和林宛白的婚禮,連青州的上層權貴都沒資格參加,就更別說他謝家了。
“你是誰?竟然敢毀了本大少的車!信不信我弄死你!”謝量才驚聲怒喝道。
“你們圍住了我妻子的車,嘴裏更是叫囂着要把人擄走。”秦九州一步走下車子,看着謝量才,“我覺得,你天今天要是弄不死我,怕就要被我弄死了。”
“你是……秦九州?”謝量才反應過來,愣了片刻之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男人,氣勢鋒芒太甚,和之前傳聞中的不一樣啊?
不過旁邊的蔡虎卻是沒有管這麼多,他剛纔在馬懷山身上吃了大虧,折損了不少的手下,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一看秦九州自己撞上了槍口,忍不住就冷笑道:“一個狐假虎威的騙子而已,在我們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秦九州是吧,剛剛還提起你來着,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家大少看上你老婆了,識相的,就乖乖讓你老婆打開車門,把她送給我家少爺……”
蔡虎的話還沒說完,秦九州就直接出手。
“砰砰砰!”
“咔嚓咔嚓咔嚓……”
一陣陣慘叫聲響起,現場還能站着的,也就只剩下謝量才了。
這次追來的人,其實並不算多,一來當時情況緊急,而來,很多人都被突然爆發的馬懷山給拖住了。
謝量才一見秦九州如此神勇,心底當即就虛了,腳下忍不住後退。
這時,車內的林宛白,見到秦九州將眼前的這些人都解決了,心裏雖然震撼,但是一想到那浴血苦戰的老人,就忍不住下車道:“九州,先別管他們了,我們趕緊救人去!”
坐在後座的顧文月和唐玉笙,也是迅速下車,她們現在,也很擔心那個拾荒老人的安危。
秦九州看到兩女從林宛白的車上下來,先是一愣,繼而狐疑道:“救人?救什麼人?”
林宛白也是來不及解釋,一把拉起秦九州,就往那輛越野車上爬去:“別多問了,快上車,地址是江濱公園綠道。”
這邊的顧文月和唐玉笙也是慌忙跟着林宛白爬上了車。
秦九州見狀,知道事情可能比想象的要嚴重,當即也不遲疑,拋下了謝量才一夥,直接就驅車駛離現場,朝着江濱公園就開了過去。
此時的馬懷山,在經過了一番浴血拼殺之後,最終還是因爲體力不濟,身上被砍了數十刀,鮮血流了一地。
他的身體已然無法動彈,也沒有力氣再揮刀,只能是將手裏的長砍刀插在地上,一雙枯瘦的雙手緊握刀柄,藉着刀身的支撐,這才勉力不倒,怒瞪着眼前的一羣人,嘶啞笑道:“哈哈哈哈……痛快,今日一戰,屠賊如麻,任它白骨風沙,還我江山如畫。”
見到眼前一幕,極地會所的一羣保安都被馬懷山身上那股氣勢所攝,一個個膽顫心驚,再不敢靠前半步。
“媽的!死老頭!敢多管閒事,看不弄死你!”被馬懷山攔截在了原地的杜佔春罵道。
“只可惜,不能把你們全殺了!”馬懷山每說一個字,就會有一股鮮血從他的嘴裏涌出。
“都到這步田地了,還如此嘴硬!”杜佔春這時也是不屑道,他知道眼前這老人應該是不行了,光光流失的這一地鮮血,就已經活不了了。
“沒想到,我馬懷山戎馬一生,到頭來,竟然會死在你們這些宵小之徒手裏。”馬懷山此時,心裏也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你們,上去把他給我殺了,滿嘴胡說八道!”杜佔春揮手道。
只是,經過剛纔一戰,所有人都被馬懷山殺破了膽,眼見對方身中數十刀,仍舊屹立不倒,光光是這股氣衝霄漢的氣魄,就把他們嚇的不敢再上前。
杜佔春見到在自己的命令之下,竟然沒人敢上前,當即就是咒罵一聲:“一羣慫包,算了,反正老東西也活不了了,你們,把兄弟們臺上車,咱們撤!”
衆人聞言,這才長長鬆了口氣,他們現在,光光是面對着老爺子的眼神,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杜佔春一夥人剛剛離去不久,秦九州的車便到了現場。
下車之後,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極爲濃烈的血腥之氣!
眉頭微皺,秦九州掃視了一眼,很快就看到了拄刀而立的馬懷山!
此時的馬懷山,怒目圓睜,身影猶如不老松!
“馬……馬爺!!”秦九州在愣了片刻之後,就認出了馬懷山的身份!
當年,馬未明作爲秦仲庭的保鏢,對倔強的秦九州性子很是讚賞,有時候,就會帶着秦九州上家裏喫飯,所以秦九州自然是認識馬懷山這個退伍英雄的。
當年,馬懷山喜歡讓秦九州喊他馬爺,會和秦九州說起當年當兵的種種事蹟。
秦九州聽了,也是心馳神往。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可以說,秦九州劫後餘生,之所以會從戎,和馬懷山是有一定關係的。
回來之後,他也曾派葉紅裳去找過老爺子,但是老爺子的故居,卻已經被人拆遷,祖屋不在,自然也就丟線索……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再次見到馬爺,會是這麼一副場景,如何能不叫他震怒!
當秦九州走到馬懷山身旁時,馬懷山的嘴角,依舊不停地向外噴涌着鮮血。
“馬爺!馬爺!你怎麼樣了?”秦九州上前,按住了馬懷山的後心,渡入了一道渾厚的氣機,這一接觸,他才發現,老爺子的身體,實則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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