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進入那個境界了?”
老妖皇一開口,未說什麼,而是直接道破了李少陽如今的境界g。
李少陽聞言,點頭道:“不見不聞,可以前知。”
沒錯,老妖皇問的不是李少陽進入聖人境長生障的境界,而是指的這個心靈境界。
相比後者,可以前知這個心靈境界,纔是讓老妖皇也不得不側目的存在。
第一次,李少陽從老妖皇一雙眼眸內看到了驚歎之色。
這很稀罕了,因爲李少陽忽然發現,老妖皇實在太過於深不可測。
一開始見面時,他猜測老妖皇是仙道九重天巔峯。
後來進入乾坤二州,他又覺得老妖皇是聖人境的老妖怪，在二州,或許是僅次於那兩個所謂老祖宗的強者。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又錯了。
老妖皇身上隱隱泄露出來的氣息,完全超越了那兩個老東西。
最可怕的是,仙門系統給出的偵測結果。
目標:老妖皇
屬性:未知
種族:未知
神通:未知
簡直堪稱驚悚,二人根本不是第一次見面,之前仙門系統已經偵測過老妖皇多次了,每一次都有相應的結果。
但除了第一次,後面隨着李少陽實力增長,再沒有如此。
可現在,他已經進入了長生障,壽元數十萬載,即便是放到諸天萬界中,也是絕對的天驕。
按說，如今的李少陽就算不能對老妖皇形成碾壓,至少也完成了超越纔對。
可是，腦海中的偵測結果,卻讓他愣住。
“破小狸,你是不是壞掉了?”
如果不是意志力強大,李少陽此時的反應，更應該是破口大罵纔對。
這麼認真地提問,已經是他努力壓抑的結果。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一道幽幽聲音,在李少陽腦海響起。
“主人,每一次偵測都是即時結果,以往的結果也並未受到什麼干擾,目標似乎用一種很特殊的神通，完成了對主人和小狸的欺騙。本小狸的偵測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準確率,但同樣會出現未知錯誤。主人面前的偵測目標,便是那一種錯誤。”
“特別提醒:本仙門系統的偵測能力,本質上仍舊依主人的實力,建議主人繼續提高實力,以繼續提高準確率。”
“所以,說到最後,又是我的錯了?”
李少陽此時,也有種拿刀砍人,哦不,是砍仙門系統地衝動。
老妖皇似乎也感受到了李少陽心底的複雜感受,那一張老臉上浮現出好似頑童般惡作劇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李少陽毫不猶豫將這老傢伙加進了想砍名單中。
“小子,是不是有種以爲自己登臨絕巔,卻發現還在山腳的感覺啊。”
“哈哈哈，這就是老朽帶着佳佳前來的第二個目的。不知道從多少年前開始,打擊天才年輕人的自信心,就成爲了老朽最喜歡做的事了。”
“也虧了你是佳佳喜歡的大哥哥,否則我應該親自動手暴揍你一頓,那樣效果纔是最好的。”
李少陽手掌微微顫抖着,將面前的靈茶送入口中。
如果不這樣遮掩,他怕自己忍不住跳起來砍這個老傢伙。
太惡劣了!
太無恥了!
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把自己陰暗的愛好說出來。
此時，李少陽就是再傻氣,也明白老妖皇絕對不可能是乾坤二州的人。
或許,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超級老妖怪。
同樣的,佳佳也肯定不會是二州生靈。
至於這一老一少在二州的那些聲名,如果是以前的李少陽,或許很難理解,現在卻不一樣了。
如今的他,壽元數十萬載。
若是他願意,同樣可以拿出幾百年上千年,在某一處地界,塑造出自己就是土著的假象,簡直不要太簡單。
明悟了這些,李少陽本來有一點的自滿心思,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他心底忽然生出一種感覺,乾坤二州之外,或許絕對不會如他之前想象的那般簡單。
如果換了旁的人,驟然在巔峯被打擊,少不得要愣很久。
但李少陽,卻是很快調整了過來。
喝了一口茶,看着還在惡劣笑着的老妖皇,李少陽忽然開口道:“你要帶佳佳離開?”
“額，咳咳！”
突兀一句話,直接嗆到老妖皇。
“哼,不見不聞,可以前知,好厲害的心靈境界,很了不起麼?”
老妖皇把靈茶一放,吹鬍子瞪眼睛道。
果然還是個老頑童,心底羨慕死李少陽,表面卻仍舊傲嬌。
不過，李少陽如今的心靈境界,的確值得無數強者羨慕嫉妒恨。
長生障之上,自然還有更加強大的境界。
比如，無法被李少陽看透的老妖皇,修爲絕對在長生障之上,但在心靈境界上,卻依舊無法與李少陽相比。
可以前知四字,的確可怕。
儘管諸多強者都擁有預言類的神通,在西方奇幻位面,甚至還有“先知”。
但不論是預言,還是先知,要通曉未來，都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
而李少陽,卻不需要。
那是源自心靈的預兆,毫無道理,卻準確到可怕。
當然,前知一般只能用來躲避兇險,或者感應到一些模糊信息,真要先知一切,那是不可能的。
諸天位面,信息無窮盡,再如何強大的存在,也無法預測。
就如同下一刻,老妖皇賭氣似地問道:“小子,你這麼厲害,那你猜猜我和佳佳來自哪個位面啊?”
聞言,李少陽默默看了老妖皇一眼,而後輕飄飄地回道:“肯定不是來自中州!”
噗！
老妖皇吐出來之前,李少陽已經提前歪過身子避開了。
可以前知的技能,誰想到還能這麼用。
“那你說,我要帶佳佳去哪兒?”
“中州!”
這一次,李少陽直接給出了答案。
然後,老妖皇就愣住了。
“哼,肯定是佳佳那個小傢伙提前告訴你的,你小子作弊。”
連續數次被猜中,老妖皇想要故弄玄虛的心思落空,頓時就很不開心了。
氣呼呼地捏着鬍子,狂喝靈茶。
李少陽倒是一點也不着急,就陪着老人家喝着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如果隔着遙遠的距離,看這一老一少的話，只怕都會無比驚歎,這兩位該是傳說中的古老仙人吧。
在靈霧之海,端坐雲巔,喝靈茶,觀天象。
簡直是神話傳說中才有的景象,傳揚出去,不知會吸引多少年輕人來尋仙緣。
但瞭解二人的就明白,這二位都坑得不行。
強大是強大,李少陽很變態,老妖皇更加變態強。
但性子自然是讓人無法忍受,一個性格惡劣的老頑童,一個則是肚子一晃盪,便是壞水咕嘟嘟的傢伙。
這二人,喝着靈茶都不忘鬥法。
按說比拼心性的話,最先認輸的，肯定是年輕人才對。
畢竟是年輕人更加活潑,要盤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話也不能說一句,肯定忍受不了。
然而在這裏,卻是相反的。
李大掌門一點也不着急,喝着茶,也不去接招,自顧自地低垂着眼簾,分出一半心神沉浸腦海,清點着這一次試煉的收穫。
最主要的,當然還是他從可憐的死亡女神伊爾白莎哪裏坑來的十樣寶物。
從“伊爾白莎寶庫”內取來的十樣寶物,每一樣,都無比珍貴。
都不用李少陽認真比較,只是仙門系統針對性的評估積分之後,他就陷入了無窮驚喜。
十樣寶物能兌換的積分加起來,竟然還要超過他在那逐鹿場內的總和。
一樣一樣細緻看過之後,李少陽都忍不住對伊爾白莎生出了一點同情念頭，暗自檢討自己道: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可惜,這檢討念頭只是持續了一秒不到,便被他自己給鎮壓了。
寶物當前,不拿是笨蛋。
更何況,二人可是簽訂了契約的。
能合理合法得到的寶物,以李扒皮的性子會錯過就有鬼了?
再說,他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
他心愛的小女僕，不是送出去給伊爾白莎當屬神了麼？
在李少陽看來,這可是無比巨大的犧牲。
嘖嘖!
任何人只要可以洞察他心底這念頭,只怕都會忍不住大罵他。
得了便宜還賣乖,沒人比這傢伙更無恥了。
當然,如果李大掌門知道他將小女僕留下的後果,是讓伊爾白莎知曉深淵赤炎荒魔女神的存在的話,只怕就不會這麼開心了。
在那之前,這傢伙還是沉浸在喜悅中。
好在很快的,老妖皇終於還是忍受不住了。
老頑童似的妖皇,強大到不講道理,如果是別的後輩年輕人,這麼對待他,早就被他一巴掌拍死了。
別看老妖皇好似很好說話,很和善的樣子。
那都是假象,一尊活了不知多少歲月,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存在,是不可能善良的。
但他還真的無法對李少陽動手,原因自然是因爲呆毛小蘿莉。
老妖皇幾乎可以想象,別說他動手教訓李少陽了,就是對待李少陽的態度稍差一點,那胳膊肘朝外拐的孫女都會有意見。
“哼,誘拐老朽的孫女,看老朽不嚇死你。”
心底掠過這念頭之後,老妖皇開口了。
他的面色變得無比肅然,一雙散發着恐怖氣息的眼眸,看着李少陽,而後一字一字道:“小子,如果你相信老朽的話,老朽給你一個忠告,在一千年之內,不要前往中州。”
“爲何?”
李少陽果然如預想的,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