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影點了點頭,站起身,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道:“朕中毒的事不要告訴皇貴妃。若是她問起,就說朕沒事,只是小傷。”
她身體不好,擔心孩子的事已經讓她夠煩了,他這麼個大男人,不需要也讓她一樣擔心。要是知道他真的中毒,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呢。
影月,“……”您就可勁兒地慣着她吧!最好把她養在金絲籠裏!
君墨影回房的時候,夢言正好從那浴桶裏爬出來,腳滑了一下,又摔了回去。“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還以爲她出了什麼事兒,君墨影衝進去就看到她滿臉狼狽地從那水中浮起來,整張臉都是溼的,迷糊糊糊地抹着臉上的水,透着一股剛剛沐浴過後的嫵媚。大約是摔了一下的緣故,秀氣的眉毛狠狠擰着,往那水面上用力拍了兩下。
這麼看來,應該是沒摔疼。
至於清水出芙蓉的感覺……恩,反正他是半點兒沒看出來。
“你站那兒幹嘛呀,還不快點過來幫我!”夢言就看到這男人無動於衷地在那裏站了半天,可就是沒有要上前拉她一把的意思,尤其那嘴角還掛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君墨影挑了一下眉,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正打算走過去扶她,她卻又揚起了手連勝制止他:“停停停!你別過來!你手傷了,剛剛纔換好藥,要是碰到我又該溼了,還是別過來了,我自己能起來!”
“不礙事。”說着又要朝她走過去。
熟料那小東西倏地往水裏一滑,瞪着眼不滿地看着他,“讓你別過來你就別過來,傷口碰到水不好!這點兒常識都沒有!”
她這捂胸的動作,倒是……
君墨影眸色一暗,“那好,朕不過來了,你自己起來吧。”
“恩……”夢言點了點頭,正要從裏面站起來,突然又滿臉詭異地看着他,“那你還待在這兒做什麼?”
男人一臉正經,完全不帶有任何讓人想入非非的表情,就連深邃的夢眸裏也是乾淨到近乎無辜,“確保你沒事了,朕才能離開。”
“……”
還真夠冠冕堂皇的!夢言覺得要不是自己認識他太久,也太瞭解他,還真要被他這樣模樣給騙了!
她吸了吸鼻子,道:“你先出去,我起來穿個衣服能有什麼事兒?”
“不行,朕不放心。”他搖了搖頭,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堅決,突然又眯了眯眼,眸色深深地凝視着她,“你這身體,朕上上下下都不知看過多少遍了,若是害羞就免了。”
夢言被他戳穿,老臉驀地一紅,用力地拍了一下水面。
“哼!”她鼓着臉滿是不悅地從裏頭站起來。
“幫我拿毛巾!”
“太小了,換一塊兒!”
“把衣服給我拿來我!”
她就左左右右故意差使他,反正能做的事兒都讓他給自己做了一遍,男人也不惱,任由她這般胡鬧,聽着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反倒是覺得心頭無比柔軟。
盯着她光溜溜的身子看了半天,腦子裏倒是產生了很多不太純潔的畫面,只不過礙於她現在這情況,君墨影微微移開了視線。
不能再生了,不管是爲了不再讓她疼,還是爲了……他的性*福!
夢言終於把衣服全部穿上之後,跑到男人面前捏着他那包紮過的手看了半天,“沒事了吧?大夫怎麼說的?”
“當然沒事,跟你說多少遍了?”君墨影傷的是左手,便用剩下那隻手輕輕攬着她的腰,右手指尖穿進她髮絲,溼淋淋的沒有往日的柔順,可那觸感和視覺衝擊卻是別有風味。忍不住低頭吻上了她的嘴脣,綿長柔軟,溫柔繾綣。
“囉嗦的小東西,這纔多大年紀,怎麼已經跟個老婆婆似的了?”
“好啊你啊!”夢言剛剛纔被他親的神魂顛倒,轉而就是一記悶棍打在了頭上,她好心好意關心他,這廝竟敢嫌她囉嗦?
“這才一年多的時間你就嫌棄我了,要是等到了七年之癢,你是不是就要出軌去臨幸別的女人了?”
“七年之癢?”男人的關注點卻顯然跟她不在一個層面上,“哪裏癢?”
“……”夢言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全身都癢!”
男人低低一笑,“看到別人朕都不會癢,只有看到言言纔會。所以不用擔心什麼七年,就算七十年之後,朕也只要言言一個人。”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敢對別的女人癢,我就……”切了你!
“怎樣?”男人挑眉。
“不告訴你!”夢言哼了一聲,心裏卻沒底得很,要是告訴他,只怕現在被切的就是她了!擺了擺手,“反正你記着你的話就行了!”
“好。”頭一次被人威脅的時候君墨影絲毫不生氣,嘴角掛着一絲愉悅的弧度,低低地道:“一定記着。”
翌日中午,夢鳴宮。
太后原本打算睡個午覺,卻不想這個時候,言溪來稟告說:“太后,雲貴妃在外頭求見。”
“她來幹什麼?”太后詫異地又從牀上坐了起來,蹙着眉問道。
“說是知道太后身體不好,特意來看看您。”
這種藉口太后都不知道聽過幾百遍了,聞言便擺了擺手,“讓她進來吧。”
“是,太后。”
雲貴妃還特意帶了點東西來,都是她去太醫院找來的凝神靜氣的藥,“臣妾參見太后,太后吉祥。”
“不用這麼客氣了,你能來看哀家,哀家已經很高興了,帶什麼東西呢。”
“臣妾只是借花獻佛罷了,太后身子不好,理當好好養着。”雲貴妃低垂着眉眼答道。
太后便不再說話,等着她主動開口,反正不是她把人找來的,就算有什麼事,也該由雲貴妃主動跟她提起纔是,她纔不湊上去!
雲貴妃果然直接切入正題,道:“過年那時候,太后對皇貴妃維護有加,不過據臣妾所知,太后似乎並非真心實意。”
太后臉色微微一變,“雲貴妃說的什麼話?哀家如今垂垂老矣,成天待在夢鳴宮不出去,現在還來探究這些問題有就意義嗎?”
“太后身在夢鳴宮,心卻是在外頭。更何況,替太后辦事的人這麼多——比如廢后,比如端王妃,太后又哪兒需要自己出動?”
“雲千素,你派人盯着哀家?”太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怒聲呵斥她,“哀家去看廢后是可憐她,讓菱兒進宮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想見見自己的親人,難道這些是還需要向你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