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展距離火車站很近。
一個三四歲左右,穿着普通衣服,留着長髮,戴一頂鴨舌帽的男人,站在車站外面。
他是太素宮的二師兄,宣寶。
剛剛抵達陵山市。
三師弟的車次還有十分鐘就到,所以他準備等三師弟到了之後,一起過去。
反正已經遲了,也不在乎多遲一會兒。
一刻鐘後,宣闕出來了。
他問:“那地方距這遠不遠?”
宣寶道:“不遠。”
兩人打車,十分鐘就到了國展外。
然後向裏面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巨大的動靜。
像是鈍物重重砸在地上,發出來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加快步伐走進去。
一進大廳,他們便看見了一個大型武臺。
武臺下的四周都是人。
他們的目光,被武臺上的宣寅吸引了過去。
“怎麼回事?”
“過分!”
兩人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情緒一下子就被調動了起來。
宣寅衝上去,被純狐雙一掌拍回來,砸在地上。
如此反覆,不知道多少次。
而他們恰好看見的,是已經被拍飛不知道多少次的宣寅,再一次被拍飛的場面。
宣寅口角流血,眼睛裏是不屈的意志。
彷彿沒有任何人,可以從精神層面,打敗他。
“再來!”
宣寅爬起來,連嘴巴上的鮮血都沒抹去,就又一次的衝了上去。
純狐雙皺了下眉,扭頭看向陳陽,後者沒有反應。
這是決勝局。
輸贏對兩方都很重要。
她不能輸,宣寅也不會認輸。
面對衝上來的宣寅,純狐雙沒有再留情,扣住他的手腕,一張符篆從其手中飄然落下。
繼而擡手在他後腦一點。
宣寅整個人就像是骨頭被抽出,渾身癱軟着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宣瀟瀟看着這一幕,心裏暗自驚訝,這女人好厲害!
宣寅好歹也是魚躍龍門,在她面前就像是三歲小孩一樣,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純狐雙全程都沒有移開半步,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她好奇,陵山道觀,到底還有多少純狐雙這樣的弟子?
平日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候,召之即來,來之能戰。
這場交流會,太素宮輸了。
那些排隊等候參加交流會的道觀負責人,心裏五味雜陳。
他們很清楚的知道,雖然他們與之交流的,並非是陵山道觀。
但陳陽身爲會長,又弄了這麼一個地方,集中交流。
也就是說,他必然會讓自己門下的弟子,參與其他道觀的交流會。
在座的,還沒有哪個人敢說,能在陵山道觀手裏佔便宜。
只要陵山道觀派弟子參加,他們幾乎是必敗無疑。
“好!”
門口響起一個聲音。
宣寶二人走來,一邊鼓掌,一邊道:“陵山道觀道友,好厲害啊!”
“我太素宮的弟子,與之完全沒有可比性,厲害,真是厲害!”
明明是在誇獎,但衆人卻都感覺,他在暗諷。
“二師兄,三師兄。”宣瀟瀟小跑過來。
宣寶問:“輸了?”
“嗯。”
“輸了纔是正常。”宣寶笑道:“畢竟是陳會長的主場。”
“不過,交流會而已,真的有必要弄成這樣嗎?”
宣寶看着模樣慘淡的宣寅,問道:“陳會長,有必要這樣嗎?”
陳陽道:“你是哪位?”
宣寶道:“太素宮二弟子,宣寶。”
陳陽道:“宣寅道友不肯認輸,我門下弟子只能如此,你覺得不妥?”
“沒什麼不妥。”
“那就散了吧。”
“慢着。”
宣寶擡手,打斷他的話:“素聞陳會長是江南第一人,陳會長可否容我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陳陽不喜歡他這陰陽怪氣的話:“你說。”
宣寶道:“我想挑戰陳會長。”
衆人頓時來了精神。
這交流會,看樣子還沒結束啊。
陳陽搖頭:“沒空。”
宣寶道:“陳會長,莫不是擔心我贏了你?”
“對,我怕輸給你。”陳陽順着他的話回答。
宣寶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
陳陽道:“明天金仙觀與清風觀交流會,依舊在這裏舉辦,五局三勝制。”
他懶得再弄什麼文武切磋,直接一點比較好。
反正都是他們贏,沒必要太複雜。
“陳會長……”
“師兄!”
宣和走過來,拉扯他的衣袖:“你在做什麼?交流會已經結束了。”
眼看陳陽一行人已經出了會場,宣寶道:“結束什麼?宣寅被打成這樣,說結束就能結束?”
宣和道:“純狐都有已經留手了。”
宣瀟瀟也道:“這真怪不着人家,是宣寅他自己非得逞強。”
宣寶有些迷糊,他來時只看見宣寅被打成豬頭,之前的事情一點也不清楚。
兩女將事情說與他說,聽完後,宣寶恍然大悟,旋即老臉一紅。
四周不少人離開時,都朝他這邊看一眼。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眼神,但他心裏有愧,硬是有些如芒在背。
“咳咳,找個機會,我得和陳會長道個歉。”
“這宣寅也真是的,打不過還硬打,有意義嗎?”
要不是看宣寅混了,他都想一腳把他踢飛。
“他就是想將功補過。”宣瀟瀟生氣道:“明明是我們太素宮的交流會,他還請了別的道士參加。”
“請了誰?”
“就是那個人。”她指着一旁倒地,也處在昏迷狀態中的丘洛。
宣寶撓頭道:“怎麼回事這是?一個交流會,怎麼搞得亂七八糟的?”
“宣和,你知不知道?”
宣和搖頭。
宣瀟瀟道:“昨天晚上,他讓我別參加,說是要故意輸給陵山道觀。”
“爲什麼?”
幾人都是一愣,包括宣和,也是第一次得知。
宣瀟瀟道:“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反正他肯定有什麼目的,我覺得最好還是和住持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