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狠?”
丘洛一上來就毫無保留,陳無我皺眉道:“切磋而已,至於嗎?”
陳陽臉色微微有些陰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大概猜得到丘洛爲何如此。
因爲老黑是妖。
陳陽一直都以爲,隨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斷的提高。
衆人對老黑和大灰,也會逐漸接受。
可現在看來,這個情況並沒有好轉多少。
類似丘洛這樣的人,依舊有,而且還有不少。
“嘭!”
老黑偏過腦袋,用身子硬捱了這一拳。
龐大的身子,向後踉蹌,差點跌落武臺。
丘洛眉頭一揚,這一拳他用盡全力,不敢說把老黑腦袋打爆炸,但皮開肉綻沒問題。
竟然只是讓他退後?
“這畜生的皮毛,真是硬。”
“哼!”
“一條畜生,和我切磋交流?你有什麼資格?”
丘洛心裏不屑且不爽,雙腳一蹬,繼續衝上去。
用極其蠻橫的姿態,雙拳狠狠的落在他身上。
而老黑,則是不斷地左躲右閃,但他身體太大,武臺相對來說又很小,根本避之不及。
很快,他的身上,已經有多處皮肉綻開,流血。
衆人看着丘洛暴力的姿態,以一面倒的優勢,將老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皆是拍手叫好。
“誰說我道門弟子不如妖?”
“就是論身體素質,我道門弟子也不弱!”
“丘洛道友,把他丟下去!”
有人大喊,引來陣陣附和。
方青染,陳無我幾人,偏頭看着陳陽。
後者一張臉已經冰沉如水。
若老黑與他同境界,今天就沒丘洛什麼事情了。
無垢了不起?
老黑不過纔開了三竅,肉身素質便已經強大到這種變態的地步。
這些人,哪裏來的臉,在這叫好?
老黑心善,不善與人相爭。
大灰也是如此。
山上開了靈智的妖,都是如此。
這也是陳陽最開始收他們爲徒,最重要的原因。
他們不是人,心智也不夠成熟,但卻單純,乾淨。
這是好,也是不好。
比如此刻,老黑束手束腳。
偶爾反擊,力量也刻意減弱,生怕一尾巴掃出去,抽死丘洛。
“師父。”
大灰着急道:“他會不會被打死?”
“不會,他皮厚。”陳陽沒有情緒的回了一句,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
他一站起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有人譏笑道:“讓一條蛇代表陵山道觀,輸了可是有夠丟臉的。”
“就怕有些人,輸不起啊。”
“應該不會,我對陳會長還是有些瞭解的,陳會長這人呢,最講的,就是規矩。”
蘇會長笑着說道,而後對週會長几人問:“你們說,是不是啊?”
幾人笑着迴應:“是啊,陳會長最講規矩了。”
蘇會長道:“不過啊,今天陳會長真不應該派這條蛇上場的。丘洛可是豫省上清宮的天才弟子,無垢境的天才啊。讓一條畜生和他鬥法,簡直就是侮辱!”
“沒錯,侮辱!”
“妖就是妖,人就是人,人妖豈能混爲一談?”
“陳會長身爲會長,更應該以此作責纔是。”
四人一唱一和的說道。
其他人沒有參與這個話題。
哪怕他們心裏如此想,但也不會說出口。
蘇會長四人不同。
反正都已經和陳陽撕破臉皮了。
就算當面互相指着鼻子罵,他們也無所謂。
這個好機會,他們又怎麼會放過?
陳陽目光冰冷掃過他們,直接問道:“你們,說誰是畜生?”
蘇會長笑道:“陳會長勿怪,我只是一時口快,忘記這畜生……哦不,這條蛇,是你的徒弟了。”
“周宗師!”
陳陽忽然厲喝一聲。
周翀站起來:“陳會長?”
陳陽指着蘇會長:“此人言語羞辱道門弟子,該如何處置?”
周翀蹙眉,有些爲難。
但還是說道:“陳會長是道協會長,可定處責。”
陳陽道:“抓過來!”
蘇會長一愣,衆人都是一愣。
周翀猶豫,陳陽道:“周宗師,麻煩,將他抓來我面前!”
“好。”
周翀心裏嘆息,已經上了陳陽這條賊船,再想下去,難如登天。
他走過去道:“蘇副會長,過去吧。”
蘇會長道:“陳會長,我不過一時口快,何況我說的有錯嗎?妖難道不是畜生?”
陳陽沉聲:“周宗師!”
周翀直接探手,抓住蘇會長的肩膀,轉身幾步便是來到陳陽面前。
將全無抵抗之力的蘇會長,丟在了陳陽面前。
蘇會長面對陳陽,心中有一絲怯意,但依舊梗着脖子道:“陳會長好大的威風,真話也不讓人說?”
“咔!”
陳陽快若閃電,掐住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起來:“元一是我入門大弟子,你且去茅山道院問一問,有誰不承認他的身份?你也敢用畜生二字,羞辱我的弟子?身爲道協副會長,對道門弟子區別對待,今天本會長就教你怎麼說話!
說罷,揚手就抽。
“啪!”
蘇會長一張臉快速腫起,還要說話,陳陽反手又是幾耳光。
衆人看的驚訝。
陸青山等人,心裏一股鬱結之氣,此刻在這幾耳光下,全部吐了出來。
蘇會長罵老黑,就等於拐着彎的罵他們。
他們早年地位低下,但自從陳陽出現,江南的修士,對他們,就算做不到一視同仁,但也不會表現的太明顯。
蘇會長今天說這種話,代表的就是江南道協。
陳陽若是什麼都不做,便等於默認他的行爲。
幸運的是,陳陽做了。
週會長三人十分理智的保持沉默。
蘇會長被陳陽丟開,臉龐高高腫起,雙眼怨憤。
陳陽卻沒看他,而是看向臺上的老黑,沉聲道:“你向他人展現善意,他人卻不會接受你的善意。想要獲得他人的認可和尊重,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打到他們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