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寒川輕蔑地一笑，將手中的紙巾丟到了杜華的身上，慢條斯理的穿上了西裝外套，精緻的手指繫上了袖釦，走到了夢蘭的身旁，“善後。”
“明白。”夢蘭恭敬的點頭。
話落，賀寒川卻並未走，皺着眉頭看向了她，“夢會所的業績怎麼回事，夢蘭你現在越來越不敬業了。”
聽着他嚴肅的話，夢蘭那垂在大腿兩側的手掌緊攥住，將頭埋得更低了。
她深知，賀寒川指責的並不是業績，而是爲了封牧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甚至夢會所都被連累了。
“對不起賀總。”夢蘭的話裏帶着幾分歉疚，“我會盡力幫夢會所的業績拉上來，希望，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賀寒川冷眼睥睨了她一眼，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轉身就離開。
待到了他離開後，夢蘭鬆了口氣，她看向了那跪坐在地面上不停哀嚎的杜華，覺得吵極了，邁開了腳步朝着他走近，“哎呦杜總，您看看您真是的，怎麼就招惹到賀總呢？”
她擡起手，撫摸着杜華那受傷的手臂，“很疼吧，要不要我重新將賀總叫過來，跟您道歉？”
“不……不必了！”杜華面色一陣慘白，這下子也不疼了，直接從原地爬了起來，脣掰微微發抖，“我……我這就走！”
太可怕了。
還記得昨天賀氏集團給他的邀請函，上面清楚地寫明賀寒川想要談工作，當時他還得意的跟屬下炫耀，看，他搞定了賀寒川的老婆，這不也得乖乖上門求他？
他特意穿的非常正式的西裝來到了夢會所，結果纔剛推開門，直接就被賀寒川帶來的人堵在了門口，便是一頓暴揍。
杜華躺在了地板上，被打的渾身都是淤青傷痕，還不知所以的看向了那坐在沙發上，氣場熱彆強大的賀寒川，“賀總，我沒招惹到您吧，而且您這麼做就不怕會毀了兩家公司的合作嗎？”
“拿合作壓我，你配嗎？”賀寒川從沙發上起身，不緊不慢的來到了杜華的身邊，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掐着他的下頜，“從今天開始賀氏取消一切跟你的合作，如何？”
如何……
杜華的腦子被彷彿當頭擊打了一棒，臉色剎那間慘白到了極致，惱羞成怒的朝着他低吼，“賀寒川你有沒有點良心，杜氏集團也是百年基業，當年你爺爺做的人體試驗惡事，杜氏可沒少幫着隱瞞，你現在就爲了一個女人，不惜撕破臉皮？”
他怒瞪着眼睛，本以爲這樣最起碼能讓賀寒川放他一馬，卻看見他眼底裏那狩獵般的血色更濃，“蠢。”
“向晚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就算是拿整個賀氏集團的產業來比，都比不過她一絲一毫的重要性！”
杜華的身體一震，呆坐在地板上整個人佈滿了灰敗的氣場。
怎麼回事……
怎麼跟外面的那些媒體傳言根本就不一樣，大家都在說向晚之所以會出來工作，是因爲在賀家根本待得不順，過着寄人籬下的日子，所以他纔敢刁難。
可事發纔不過一天的時間，他就被賀寒川找上門，商界裏每個人都清楚，賀寒川冷血無情手段殘忍，可這樣一個人，卻能視一個女人如命！
杜華等接受了現實後，想要去求饒卻已經來不及了，賀寒川直接讓下屬扒開了他的嘴，將一整箱的啤酒全部都灌入他的嘴裏，還讓人卸掉了他一條胳膊。
痛苦，屈辱，恐懼全都瀰漫上了杜華的心頭，可他不敢叫，更不敢反抗，看着賀寒川宛如撒旦般無情地指揮着下屬折磨着他。
直到在這一刻，他才深刻的意識到了一件事，誰都能動，唯獨向晚。
除非你嫌棄自己的命活得太長了。
夢蘭看着保鏢將狼狽的杜華擡出了夢會所，同情的嘆息，手撐在下頜間，風情萬種的眼眸騰出了一絲絲的羨慕。
向晚是幸運地，無論她在外面受多少委屈，賀寒川都會替她掃清楚障礙，幫助她出頭。
如果封牧也能有一點點的心疼她，幫她出頭，哪怕只是壓下晚宴上的緋聞，或許她也不會到那種難堪的地步。
可光是想想她就覺得很可笑，無奈的搖頭，將那混亂的思緒全部都掃除。
可能嗎？夢蘭啊夢蘭，你現在可真是越來越自不量力，怎麼會覺得那個男人會幫你出頭呢，他都將你害到這種程度了，又怎麼可能會在意你呢？
晚上，夢會所原本應該是市中心最豪華熱鬧的場所，可如今就算是趕上了週末，也只能看見有零散幾個嘉賓們入場。
那些被髮在網絡上的宣傳，沒過多久就已經石沉大海，夢蘭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手撐着下巴重重地嘆息了聲。
在這麼下去沒業績，恐怕就要辜負賀寒川的信任，將夢會所開倒閉了。
也許到了那一天，她就獲得了真自由，但封牧……真的會這麼放過她嗎？可別忘了，亮亮還在他的手裏呢！
叩叩—
夢蘭正想着對付的辦法時，忽然房門被敲響，保鏢推門而入，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怎麼回事？”夢蘭看着他，心生出疑慮，“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夢姐，是剛纔來到了一羣富家公子哥，直接開了頂樓的vip包廂，上來就說要我們給他找幾個姑娘。”
“那就給他們找。”夢蘭提醒，“夢會所最不缺的就是姑娘。”
“這是事實，但夢姐那些富公子們點名道姓直接找您，說是必須讓您過去陪他們。”保鏢猶豫着開口，“只要您能過去陪他們，今天他們就多消費一點。”
夢蘭的臉色陰沉，修長的手指一下接着一下輕敲着桌面，看，來給她下馬威的人這不來了？
還真是牆倒衆人推。
“我換件衣服就過去。”夢蘭沉聲提醒，以往她從不接待除了封牧外其他的客人，尤其是那些公子哥，但如今情況不一樣。
她必須要挽留住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