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這回怎麼醒的這般慢。”
迷迷糊糊之中司姜只覺得耳邊響起莫名其妙熟悉的聲音。
“我看徒兒這回是用藥過猛。”
“不應該呀,即便如此,我的解毒丸也不會不好用,莫不是這丫頭想要偷懶故意裝死。”
“古淸老頭,你還有沒有良心了,咱徒兒是那樣的人麼。”
古淸
三師父
司姜激靈着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許是坐的猛了,頭腦發昏眼前漆黑一片,緩了半晌才緩過來。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這丫頭素來喜好偷懶,戳破她了她就起來了。”
司姜迷茫的看着圍坐在她牀邊的兩個老頭。
“我說”這是哪,這句臺詞似乎有些老,“我說你們兩個圍觀我買票了麼,一兩銀子一次。”
兩個老頭互視了一眼,盡是這孩子莫不是傻了吧的表情。
這裏不是程王府,這裏她來過,這是赫連瑾的臥房。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赫連瑾爲了她闖進了養居殿之中,她當着他的面吞下了毒藥。
恩
當着他的面。
她怎麼記得那時的赫連瑾臉色似乎不太好,糟了,之前忘記告訴他,她這幅被古淸磨出來的耐藥的身子,即便是上乘的毒藥也不會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赫連瑾怕是嚇壞了吧。
“丫頭,你找什麼呢”
古淸湊上前來,光滑的如同而立之年的樣貌大刺刺的擋在她眼前,她嫌棄的推了推他的臉。
“丫頭,你這是嫌棄爲師了麼,爲師知道你自小爲師便在你身上用藥是爲師的不對,可若不是如此,哪裏還有你的今日,你竟這般背信棄義”
她就知道他來沒什麼好事。
私下裏這幾位師父除了大師父一本正經的讓人難以接近,其餘這兩位師父隨和許多,到了三師父這裏直接自隨和變作了老不正經。
她翻了他一個白眼,“三師父,咱能稍微提升一下帝師閣的檔次麼。”
這個手機縛雞之力的女子是帝師閣之人,單是這一點她便該死
那日養居殿中皇上的話歷歷在目。
皇上是知曉帝師閣的。
她投了目光在古雅身上,“三師父,賢妃娘娘是不是就是您口中的師孃,您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同皇上有過過節”
“是他同你說了什麼。”古雅鎮定的開口,“只不過是奪妻之恨罷了。”
能把這麼大的仇恨說的如此輕易的,她只服她二師父。
古淸驚訝的開口,“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還沒忘記楚月瑤,你難道忘記了她當年可是留書一封決絕的離開你,也是因爲她帝師閣險些暴露。”
這裏面還有故事。
古雅氣急敗壞的拂袖而去,“你又知道什麼,只不過皆是道聽途說罷了。”
“你你你”古淸指着他的背影,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下文來,而古雅早已沒了蹤影。他攤着手訴苦,“丫頭,你看看這都什麼事呀,明明便是他的不是,現在反而掉過來責怪我。”
“三師父,她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們兩的事我管不着,你若是想知道你便自己去問他去。我是來懸壺濟世的,那些情情愛愛又與我何干。”
“既然如此,我便去問問二師父。”
司姜掀了被挪動着下牀,雙腳剛剛踏在地上還沒來得及支起身邊便撲通一聲坐了回去。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發黑的雙腳又挪了視線看向古淸。
“三師父我昏迷之時您是不是給我用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藥。”
他一臉心虛的別過頭吹起了口哨,即便是輕快的口哨聲也遮擋不住他的心虛。
“你的口哨聲在抖您知不知道。”這也是她不喜他前來的原因之一,將她當做藥罐子來用,“帝師閣裏你撿的那個活死人還不夠你用藥的,現在居然又對親徒弟下手,我這便於大師父修書一封送你回山。”
“這可不成,你大師父好不容易鬆口讓我下山。”他索性起身逃走,手指隨意比劃着,“那個,就這麼說定了,不許告密。我後面還給你煎着藥呢,你等着,我現在同你取來。”
“三師父,你給我回來”
她只是一眼沒照顧到,古淸已跑的不見了蹤影,司姜狠狠的捶了自己的雙腿一下。
毒酒中的藥並不足以讓她如此,最多便是躺上幾日也就過去了,可如今三師父這麼一鬧,沒個十天半月也不知能否痊癒。
這不是坑人麼。
“郡主,您醒了。”敞開的門邊上眼睛腫的如同核桃般大小的竹心探着頭入內,瞧見司姜坐在牀榻邊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撲了過來,“郡主,嗚嗚嗚,您終於醒了,可嚇死我們了,您都整整昏迷了七日了。”
“古淸師父何時來的。”
她被她的問題攪的一愣但也如實回答,“大約是在您昏迷的第二日便到了。”
好呀,他再到的早一些怕是七日她也醒不過來。
“郡主,你可嚇死我們了,殿下抱着您回來的時候,我們都以爲你”她抹了眼淚,“不說了,殿下這些日子每日每夜的守着您,連眼都沒閉,若不是今日宮中下了死令讓他必須入宮,此刻殿下定是在此的。”
“宮中來傳旨的是何人”
“還是李公公,怎麼了郡主,有什麼不對的麼。”
她搖搖頭,“你去給我尋副輪椅去,我想去院子裏曬曬太陽。”
聽見輪椅兩個字竹影的眼淚噼裏啪啦的掉下來,眼睛始終盯在她的腿上,“郡主,您的腿怎麼了古淸師父沒說您的腿會。”
“我沒事,只不過要保持這樣幾日而已。”哼,他是沒說,他是因爲心虛纔不敢說,這樣坑人的師父她也是頭一遭見,“對了,你日後不必再叫我郡主了,現在的安平歸寧郡主在皇上心中已死,我以後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罷了。”
“這個皇上怎麼可以如此狠心的對您,您可是救了他的性命的,虧您還讓我們暗中保護他,簡直是恩將仇報。”
這世上知曉帝師閣之人不多,可皇上卻明明白白的知道還這般容不下,其中的原因也唯有古雅師父能與她解惑。
但容不容得下,所有的正面行動都要停止,自現在開始全部轉入暗處。
“我讓竹心去查的十七年前丟失的嬰兒名姓與特徵如何了。”
“回主上的話,已盡數查出,這些人多半潛伏在華國,只要主上一聲令下,咱們的人隨時可以動手。”
“行動吧,現在便是不錯的時機。”
李越莫雲程已死,帝錦閣在華國的勢力勢必元氣大傷,趁你病要你命,這回便叫帝錦閣之人徹徹底底的滾出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