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衆人沒有動作，她的動作更是近了幾分，直接割破了皇上的皮肉。
“怎麼，你們現在還是不肯放了晉王麼，別以爲我真的不敢殺這個殺父仇人。”
顏承陌緩步上前，試圖控制住她的情緒，“輕鳶你冷靜些，他是皇上，你若殺了他後果你自己想過沒有，不僅不能讓你的父親復生還會還得你剩下的親人不保。”
可越是如此，她手中的刀抵進去的越多。
“不讓我殺了他也可以，按照我說的做放了晉王。另外”她扔出去一封聖旨，“赫連瑾，你拿着地上的玉璽在這上面蓋上印章，並佈告天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赫連滿抖了抖身上的繩子，“怎麼都到了現在你們還是不聽話，本王是斷斷不會弒君的，可輕鳶如何，本王就保證不得了。”
“還不動手。”輕鳶看向顏承陌，“你，去解開晉王身上的繩索，放他們二人過來。”
赫連瑾點點頭示意他照做，他自己則拆開了布包，布包中的東西不是玉璽又能是何。
“快蓋章。”
司姜把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赫連瑾安撫性的點點頭，她皺眉，卻也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他這般。
“表妹，如今整個皇宮內外都是陛下之人，即便你得到了聖旨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皇宮，若你現在改邪歸正一切還來得及。”
“閉嘴。司姜我聽夠了你的改邪歸正，到底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你一直以來以我爲邪，可你們帝師閣便是正了麼，一個連往日錯誤都不肯正視的傢伙沒有資格在這裏說正邪。”
“往事不可追，過去的你有何苦苦苦追尋，天下百姓之願便是正，百姓之不願便是邪，皇上是好皇上，在他的治理之下百姓和睦，安居樂業這便是正，你現在若傷了他便是邪。”
她冷笑自鼻端哼出不屑的聲音，“我不想聽你的廢話，你現在便將聖旨拿過來，不然你是知曉的。”
“你別激動，我這便過去。”
司姜自赫連瑾手中接過聖旨，兩人交換着眼神點了點頭，薄薄的聖旨在她手中猶如千斤重。
她緩步上前，赫連滿攔在她身前的。
“將聖旨打開。”
她照做。
傳位詔書上蓋好了玉璽，他猖狂放肆的一把奪了過來，細細的讀着上面的字字句句。
“你輸了，赫連瑾你輸了，你永遠都贏不過我，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你永遠都贏不過我。”
輕鳶死死的盯着司姜，呵斥着，“退到一邊去，快退，還不快退。”
“好，我退。輕鳶你們的計劃已然失敗，現在只不過是困獸之鬥，若你放下屠刀還有生路。”
“在我追隨師父後便沒想過退路，這天下不該是他的。”她冷眼看着皇上，已然滲出來的血液叫她紅了眼，手上的動作變得沒了輕重，“狗皇帝，去死吧。”
“不要”
蕭被司姜當做武器扔了出去，打在她的手腕上撞開了她要割下去的刀。
赫連滿亦是反應了過來，快步上前奪了地上的匕首，抵在皇上的背心位置。
“輕鳶你是不是瘋了，你若殺了他，我們亦離不開這裏。”
“我要殺了他給我父親報仇。”
“會有機會的，但不是現在。”赫連滿看着地上掉落的蕭，眼角眉梢盡是笑意，“郡主都到了現在你還在爲父皇賣命，真不知該說你傻還是蠢，你難道不知便是這個男人還得你家破人亡的麼，若不是十七年前他派禁軍將你偷走殺死，現在的程王爺不必死，程王妃也不必死，如此之人你還要救他不成。”
司姜並不驚訝的表情讓皇上驚詫不已，目光在司姜同輕鳶的身上來回流轉，“你，你都知曉了。”
輕鳶疑惑的看着三人，“你們在說些什麼。”
“孩子，你都知道了”皇上盯着司姜，一直不曾動容的表情起了變化，“你都知曉了是麼。”
“往日之事不可追，沉湎於過去最爲無用。”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般冷血之人。”赫連滿的話有着說不出的諷刺意味，“我還以爲你是個敢愛敢恨之人，現在害的你家破人亡之人便在你眼前，你不僅不報仇還幫着要救他之人，司姜你可真夠冷血的。”
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良心的譴責，看着現在皇上臉上痛苦的表情她便知曉她這些年來過的並不好。
“我大師父教過我，冤冤相報何時了，上一輩的恩怨便止到上一輩好了。”
“你當真不想報仇，是這個男人毀了一切，毀了程王爺。”
“是朕對不住程王爺，對不住雲南。”
輕鳶如同發瘋般的衝了上去，拼命的晃動着皇上的肩頭，“你到底再說什麼，你將話講明白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我到底是不是雲南的孩子。”
“廖音，你確確實實是雲南的孩子。”
她後退一步，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口中聽見他喚她這個名字，輕鳶漲紅了眼盯着他。
“當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我不是被人拐賣的是麼”
“不，你不是被人拐賣的，你是被朕派去的禁軍偷走的，本是要殺了你，可是半路卻出現一人將你救了下來，但在那之後朕便失去了你的消息。”
“是你派人將我偷走的還要殺了我”
他緩緩閉上眼，“當年雲念嫁給了雲南王，只不過幾年的時間便兒女雙全，朕氣不過自己心愛的女人同別的男人相夫教子便派禁軍前去偷走剛剛出生的嬰兒殺死，讓她也嚐嚐朕失去心愛之人的心痛。”
“既然你心愛之人是紀雲念又爲何要對程王妃的孩子動手。”古雅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御書房之中，“那又爲何要接月瑤入宮”
皇上擡眼並沒有過多的意外之感，“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變，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雲念出嫁後朕本想娶雲思爲妻彌補空缺，可雲思卻與程王爺許了終身，朕攔之不得便迎娶了眉眼同雲念有幾分相似的楚月瑤，也便是現在的賢妃娘娘。”
“你個畜生。”古雅捏緊了拳頭，一副隨時都會衝上去的模樣，“爲了一己私慾毀了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