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醒了。”
司姜眨眨眼,眼前的世界一片紅,她驚的抓向眼前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惡作劇作弄自己,直到直接扣到了自己的眼皮才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瞎了的事實。
“”她不要,即使是瞎了她也想瞎的和別人一樣,憑什麼她瞎了就眼前一片血紅,不公平。
她想翻身下牀,還不等胳膊肘支起身子來,便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按在了牀上。
條件反射般的,她順着那隻手抓住胳膊,將人扔了出去,與此同時丹田處傳來的疼痛,讓她徹底的繳械投降,乖乖的保持着扔人出去的姿勢一動不動。
“哎呦。”那人落地的聲音傳過來。
司姜疑惑的問詢出聲,“黃子善”
“郡主,原來你聽得出來是臣,痛痛痛,這下摔得不輕。”
“你在這裏做什麼。”
門外傳來他爬起來的聲音,司姜忽然有些覺得好笑。
“是陛下派臣前來爲郡主醫治的。”
“陛下”這麼說來她們的計謀成功了,“今天是幾號了”
“二十,郡主你已經昏過去五日了。”
難怪她並不覺的身上的傷口還疼痛,五日的時間足夠它們自己恢復的了。比起這些來她現在更在意的是這五日的時間裏還發生了些什麼別的事麼。
司姜準確的找到黃子善坐的位置坐了下來,摸索着桌上的茶壺,他略微驚訝的爲她倒了杯茶。
“郡主你看得見了”
“看不見可我聽得見。”
他一陣沉默,半晌才似笑非笑的擠出一句話來,“我本還揪心怎麼勸你不要難過,現在可好,我想的這些都是多餘的。不過郡主不必擔心,我調配了藥方,你的眼睛不出十日定能痊癒。”
她嘿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黃子善被她這一下子拍的險些跌坐在地,“我說郡主你這力氣也太大了些,臣這小身板怕是招架不住。”
“別和我貧這些有的沒的,快給我將將我昏迷的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簡直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通過他的語氣,她亦能想象的到他現在誇張的樣子,“郡主你肯定猜不到現在的這個晉王居然是假的,真正的晉王一直被囚禁起來,直到前幾日才被救出來。”
痛快,終於扳倒了假晉王,雲南算是保住了一半。
她擡手飲盡了杯中茶,“然後呢,怎麼處理了。”
“假晉王現在還被關在天牢之中,只不過他一個字也不肯吐露。倒是前幾日有個劫天牢的,聽說當場就死了,屍體被剁成了肉泥。”
司姜點點頭,莫雲程這回算是死透了。
他神祕兮兮的壓低了聲音,“不過還有一件事,你一定想不到,雲公子出事了。”
這次雲卿墨不出事纔怪,這麼大一齣戲他這個幕後操盤手再不出事,就是有鬼。
他湊近她耳邊輕語,“我也是聽慶國公門下的門生說的,說陛下正下令祕密逮捕雲公子。就連麗郡使臣前幾日也上表陛下說麗郡已和雲公子斷絕了關係。”
這些麗郡使臣倒是老狐狸,出事了知道先將自己摘清楚,這件事中,她就不信麗郡的其他人沒有參與。
憑藉皇上的多疑,絕不會因麗郡使臣的這般作爲便信了麗郡是無辜的。
不過不得不說麗郡使臣這麼做是對的,雲卿墨來華國爲質十年,在外人眼中他與麗郡的關係也就僅僅是麗郡的七皇子這個名號了。
皇上即使再多疑,也不會急着動麗郡使臣。
“雲卿墨也下獄了麼”
“這個到沒有,不知他躲到哪去了,現在多半的禁軍都在祕密搜捕他。”
這樣的結果已經達到了他們之前的預期目的了,很好,旁的便不必擔心了。
現在不必他們攔着雲卿墨,皇上自然不會放雲卿墨離去。
就差一個帝錦閣。
“那,大師父呢”
“什麼大師父”
“就是。”司姜還想補充些什麼,肚子忽然咕咕叫起來。
“你昏迷了這幾日,即使餓也不能胡亂的喫喝,臣給你寫了幾幅藥膳的方子每日都會親自來府上與你煎服,等過些日子你的身子好些了,我再給你調養幾日,就可正常飲食了。”黃子善起身,朝着外間喊着,“月霜姑娘,麻煩你將藥膳端進來。”
“辛苦你了。”
“不辛苦,若是郡主好了後能多給和臣討論些醫術上的問題自是好的。”
“再說吧。”
黃子善這個醫癡果然適合介紹給潘老神醫認識,等她能看得見了定寫一封介紹信過去。
不過片刻藥膳便一一傳了上來,司姜摸索着眼前的粥碗,一指頭直接杵進了粥碗裏。
她頓時垮了臉。
耳朵好使有什麼用呀,藥膳粥又不會說話,又不會告訴她它在哪裏。
黃子善看着粥碗有些爲難,他倒是有心可是沒膽,“月霜姑娘。”
月霜明顯愣住,她還未斷奶便摸着劍長大的,伺候人這種事對她來說比殺一個人還要難上一百倍,根本無從下手。
“你們都出去吧。”
司姜萎下去的身子頓時坐的筆挺,看向門口的方向,雖然眼中仍是一片紅,但耳朵早已認出來人。
“燕王殿下。”
赫連瑾揮手示意所有人出去,這屋裏本就只有他們四人,現在趕走了黃子善和月霜,唯獨剩下他們兩人。
他在她身邊坐下,舀着砂鍋中其它的藥膳粥盛了小半碗,舀起一勺吹涼,送到她脣邊。
“殿下這事我自己來即可”話還未說完,肚子已咕嚕嚕的叫起來,她投降的張開口吞了粥,溫熱的感覺還不錯,“謝謝。”
“慢些喝,黃御醫交代你的身子弱,需得好生靜養幾日。”
“恩。”這藥膳粥雖然難喝了些,架不住她許多事日未進食,現在即使是砒霜喝在口中也覺得是甜的,“殿下,莫雲程,輕鳶和大師父三人如何了。”
“和雲卿墨一樣消失不見,目前禁軍正在暗中搜尋這三人,想來用不得多少時日便能尋到。”
不怕,只不過是躲起來了,她太瞭解雲卿墨了,那日的他們並不是倉皇逃走,定還有別的後手。
假晉王這支已經摺了,想要啓動後手他們必定要出來行動,只要動起來便有蹤跡可尋。
赫連瑾細心的將粥吹涼,送到她口中,“五日前有一封來自泉州的書信,你當時正昏迷,我替你收着了。”
泉州,莫不是她與師父們的書信有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