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覺得這兩個人好像只要同框,就會莫名的生出一層類似於保護罩的東西,將外人完全隔絕在外,兩個人的眼睛裏只看得見對方,好像裝不下其他人了一樣。
秦綰很不甘心,明明都已經分手了,這個女人還時不時的厚着臉皮過來,真以爲這裏還是她家?也不瞧瞧她那個樣子,妝也不化,穿的也不漂亮,真不知道來這裏刷什麼存在感!
江晚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口:“我”
秦綰立馬把她擋在身後,插嘴道:“merle,時間不早了,咱們該走了。”
商宗鶴這纔不緊不慢的收回視線,擡手理了理西裝的袖口,冷漠道:“走吧。”
“你去哪兒?”江晚恩轉過身,急聲叫住他。
商宗鶴繼續往前走,腳沒停一步:“跟你沒關係。”
“怎麼跟我沒關係!”江晚恩幾乎是跑的,然後伸手將人攔住,“我是特意來見你的!”
商宗鶴表情波瀾不驚,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不是說順便?”
江晚恩被自己話噎了一下:“順便來看你的,不行啊?”
可商宗鶴不想看見她,真不知道她從哪兒來的勇氣,竟然還自己送上門來,她就這麼篤定他不會伸手掐死她?
“沒什麼好聊的。”商宗鶴撂下這句話後,沉着一張俊容,從江晚恩身邊越過,彷彿周身颳起的風都是冷的。
秦綰在旁邊偷着得意。
他走的迅速,卻毫不拖泥帶水,彷彿多跟她說一句話,都是要自己的命一樣。
江晚恩站在原地,看着兩人的背影愈行愈遠,默默地攥緊了拳頭。
黑色的瑪莎拉蒂停在柏油馬路上,低調又內斂,
秦綰一邊彎腰上車,一邊溫柔地說:“你放心,到達巴黎的時間是下午五點,還來得及,我會讓我在醫院的朋友隨時關注伯母的情況,一有消息就立馬通知我。”
商宗鶴闔上雙眸,周身折射出清貴的氣質,“嗯。”
秦綰甜蜜的笑了,正打算把車門拉上,不遠處有個身影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商宗鶴,等等!”
秦綰眼皮一跳,“砰”地一聲把門飛快關上。
商宗鶴聽到聲音了,濃密的睫毛輕顫。
秦綰見他沒什麼反應,拍着胸脯,鬆了口氣,然後催促駕駛位上的人說:“好了,走吧龐助理,要不然飛機該趕不上了。”
龐紅怎麼說也是特助,跟在商宗鶴身邊也好些年了,不慌不忙的繫好安全帶,動作緩慢至極,像是在刻意等誰一樣。
秦綰在後座上都快急死了:“龐助理,怎麼還不”
就在這時,車門被人利索的拽開,一個纖薄的身影閃了進來,坐在了副駕駛位上。
秦綰一怔,龐特助這纔不緊不慢的方向盤打轉,車身行駛在了馬路上,過了兩秒,還貼心的說了句:“請您扣好安全帶。”
江晚恩啊了一聲:“好,謝謝!”
秦綰:“”
秦綰差點把自己後槽牙都咬碎了,這個女人不光是沒有自知之明,而且還恬不知恥!
江晚恩知道自己現在這個舉止有不要臉、多唐突、多沒有禮貌!可是爲了徐西,面子這種東西丟了也無妨。
她忽略掉背後如芒的冰冷寒意,厚着臉皮笑嘻嘻的問道:“你們去哪兒啊?”
龐紅擡眼警惕的看了一眼,閉着眼睛,無動於衷的商宗鶴,恭敬的解答:“去機場。”
“去機場幹什麼?”
“商總九點去法國的飛機”
“龐紅。”一直未說話的男人,終於幽幽開口,出聲制止。
龐紅立馬噤下了聲,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仿若自己是個透明人。
江晚恩悄悄皺眉,法國,他去法國幹什麼,談工作?那爲什麼要帶着秦綰,她只是一個醫生,能幫他什麼忙?
“下去。”身後拂來一道低醇微冷的嗓音,像是命令,卻又沒那麼強硬。
江晚恩默默的拽着身上的安全帶,扯着嘴,討好的笑:“我也去機場,順路!”
真不要臉,秦綰心道。
她想讓商宗鶴把人轟下車,可又不想在他覺得自己是個自私小氣,在這種事情上斤斤計較的女人,可是又拿江晚恩的厚臉皮沒辦法,於是只好自己獨自生着悶氣,又或者側頭去欣賞男人冷峻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