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了,讓我見見雲大爺吧,我,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找雲大爺,求求您了”雲想容的私宅外頭,柳嫦曦的貼身侍女淺寒趁着出府採辦的空隙又偷偷溜到了他的私宅外頭,跪在那裏苦求不已已經快半個時辰了。
“哎呀,姑娘,我都說了,我們公子不在府內,你就是求我也沒用,你且起來回去吧。”雲府私宅門口,小廝一臉無奈。
“那,那雲大爺上哪去了勞煩小哥您告訴我,他人不在雲樓,也不在這處,他還能上哪去啊
我真心是有急事找雲大爺的,還請小哥您幫幫忙,幫幫忙吧”淺寒紅着眼圈。
“唉你怎麼這麼執拗啊,我就是說了,就你這個身份你也見不了的。”小廝無奈。
“只要小哥肯說,剩下的淺寒自會想辦法的,絕不再麻煩小哥您了。”淺寒想要抓住這最後一絲絲的希望。
“好吧,好吧,就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告訴你吧。
我們公子是被梁國公邀到府上唱戲去了,今個是梁國公母親的八十大壽,估計要到了很晚才能結束呢。
所以我才說你就是去了,也未必能見着我們家公子,我還是勸您明日再來吧。”小廝也是好心。
“梁國公府我知道了,謝謝小哥,謝謝”淺寒腦子裏迅速轉過一遍,便已然知道要往何處,道了謝,起身就匆匆趕路去了。
“嘶這姑娘倒是奇怪”一陣風來風去的,鬧得門口這小廝一臉的詫異
“世子妃”宗魯王府之內,世子妃王若妍真跟川一桌子用膳,有小人着急進來,似乎有什麼事要請示。
“怎麼了”王若妍臉色淡淡的。
“呃是尚書府上來人,有事找您。”下人一見屋內的情況,便低聲說道。
“哦,知道了,讓他稍等一會,我這就過來。”王若妍微微蹙眉,然後點頭。
“哎。”那小人也退了出去。
“世子爺,我用得差不多了,您慢用,我去瞧瞧孃家那裏是不是有什麼事,告退了。”王若妍不慌不張對起身,川不疑有他,只是繼續用膳。
“世子妃”
“怎麼了”出了院,回到自己屋內,那小人立刻跪地,王若妍立刻挑起了眉頭。
其實剛剛那下人謊稱說是她孃家府裏來人之時,她便知道事情不對,不過是不想讓川看出什麼,便順水推舟,起身到了外頭,這一進屋她便呵斥起來。
“回世子妃的話,柳嫦曦那裏的情況不大好。”下人連忙回稟道。
“有什麼不大好的,不過是去個孩子而已”王若妍不以爲意。
“世子妃,老奴也以爲如此,不過這已經第四天了,可她身下的惡露一直未止,照這麼下去她怕是恐有性命之危。”下人也是沒了辦法纔不得不來回稟了世子妃王若妍。
“不過才四天而已,當初本宮身受重傷,可是足足在牀上昏迷了整整十天的,她這也不過是個失血而已,死不了的,少在這小題大做了。”王若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這世子妃,她到底還是世子的女人,若就這麼死在咱們府上,怕是”小人惶恐。
“怕什麼還不到該讓她死的時候呢去,找大夫過去給她瞧瞧,我就不信掉個孩子而已,能虛弱成她那副樣子,她最好是真的,否則哼哼”王若妍一聲冷笑。
“是,奴才這就去。”小人連忙退出
“爺,您的藥”前往烏孫途中的一處驛站之內,趙宗佻他們又暫時歇腳,簡單用過了晚膳,朱晌端着湯藥進來了。
“嗯,我們還有幾天才能到烏孫”趙宗佻接過藥碗轉頭問道。
“按照咱們現在這個速度,最快還要三天左右的時間便能抵達烏孫境內了。”朱晌沉思了片刻道。
“還有三天啊”趙宗佻是真心嫌慢了。
“爺,知道您着急,咱們已經儘量快了,可您自個身體您自個也知道啊,總不能要快點見到二爺,連命都不要吧
到時候您有二爺的心疼,我們可就只剩下捱罵的份了。”朱晌故意埋怨道。
“呵呵我倒是更想讓那丫頭埋怨我一頓呢。”趙宗佻嘆氣失笑。
“爺,您這千里迢迢的可不是爲了這一頓捱罵吧況且二爺那才捨不得呢。”朱晌挑眉。
“就你話多”趙宗佻白了朱晌一眼,一臉無奈。
“嘿嘿,卑職就知道爺您這是心裏覺得對不住二爺了唄。”朱晌嘻嘻笑道。
“唉這段時間我是疏忽了丫頭,讓她跟我喫苦了,唉”趙宗佻何嘗不知是自己委屈了姜墨那小丫頭呢,不然他也不會願意放下一切就爲了找她回來啊。
“爺,容卑職問一句不該問的,您心裏真的徹底放下柳嫦曦了嗎”朱晌這話不是什麼試探,而是發自內心很認真的話。
“我若不放下她,又怎麼會放過她呢”趙宗佻笑得很淡很淡。
“爺,您這話卑職不懂。”朱晌是真糊塗了。
“呵呵你們都當我是心中還有漣漪不捨,所以纔不肯對她用狠,其實我是真的徹底放下了她,不過是不願意再跟一個女人計較糾纏罷了。
事情終歸都在男人身上,既然有了源頭我又何必再些細枝末節上費心呢,柳嫦曦現在對我來講就是個別人家的女人,而姜墨那丫頭纔是我心坎上最捨不得,也放不下的那個。”趙宗佻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真摯之情。
“所以那天您要京兆府放人就是因爲這個”朱晌仍舊有些糊塗,大概是他不身在其中,有些事便永遠沒辦法感同身受吧。
“對,其實說起來我是有些涼薄了,若不是京兆府府尹提起,我怕早就忘了柳嫦曦這一茬了。
既然他提起,而外頭的事也已經告於段落,那有些事該撒手的就撒手吧,全當是給我一次徹底斷乾淨這十年糾纏的機會吧。”趙宗佻說出了自己久久壓抑着的心聲。
“可您知道二爺她最討厭的便是這個。”朱晌想要試着去理解自家爺。
畢竟那十年對他們家爺來說非同小可,意義深遠,想要把一個差點就融入他們家爺生命裏的女人徹底剝離乾淨確實需要時間,更需要勇氣。
所以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他看到他們家爺的糾結,踟躕,彷徨,甚至可以說是優柔寡斷。
而二爺也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陪着他們家爺不斷的心情波瀾起伏,難以平定。
雖然這種感覺讓他不安,可是他也知道這大概是他們家爺必須要經歷的吧。
畢竟他們家爺是個長情之人,柳嫦曦又曾經在那樣一段歲月裏停留過在他們家爺的記憶力,想要清楚得一乾二淨,這份勇氣他們家爺有,可時間卻不是他們家爺能做主的。
如今發生這事也好,爺能徹底從柳嫦曦的怪圈中脫身,便是可喜可賀的。
只是二爺那裏怕不知道又該怎麼去說了,朱晌心裏莫莫嘆氣。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纔要把這些都清理乾淨,不想丫頭以後跟在我身邊再有個什麼不舒服的,只是沒想到丫頭就唉到底還是我顧慮不夠周全啊。”趙宗佻一想起這事便就是滿臉自責。
“爺,您能這麼想,那二爺那便就能容易一些了。”朱晌心裏默默鬆了口氣
“你真決定”入夜,姜墨正在屋裏收拾,趙朝宣還跟在她屁股後頭不斷確認着。
“哎呦你從天亮都問道天黑了,怎麼着,我決定回去了也不成嗎”姜墨一臉不耐。
“不是,小叔叔可就要來了”趙朝宣着急的是這個。
“來就來嘛,怎樣”姜墨挑眉哼道。
“哎,你,你明明知道小叔叔可是爲你而來的,你這會反倒是要走了,怎麼,故意避開啊”趙朝宣哼道。
“餵你真的很囉嗦哎,喊我走的是你,這會你又說這些,到底要我怎樣啊”姜墨已經被趙朝宣煩了一整天了,乾脆摔下手裏的東西,一臉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