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噩耗
“什麼？！”一聽這話，鍾南當即大驚之色。
在腦子飛快地轉了幾圈後，他轉過身去，對青空說道：“你們繼續追那個紅衣人，那傢伙是jd的大祭司，決不能讓他逃了！”
“好，交給我了！”青空點了點頭，目光望向不遠處那狼狽逃竄的紅袍人，揮了揮手，“跟我追！”
見到顧明顏哭成了個淚人，鍾南心裏也不好受，可還是問，“莫寒他怎麼會被埋呢？”
“他、他是爲了掩護我們逃走，獨自留在地道里抵擋追兵，後來、後來爆炸，山洞塌了……”
說着說着，顧明顏哭的更厲害了，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顫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一旁的安德森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之所以會做出這種捨身爲人的事情，自然不會是爲了他。
而是爲了顧明顏！
袖口中的雙手捏了又捏，安德森不禁發出一聲說不清情緒的嘆息。他沒想到，祁莫寒對顧明顏的感情，居然已經到了能爲他去死的程度了，這着實令他意想不到！
顧明顏忽然上前拉住了鍾南的衣袖，帶着哭腔哀求道：“鍾南哥，我們去救莫寒，去救他好不好？”
鍾南不禁有些動容，在面色凝重的環顧四望後，點頭首肯。
“jd的人已經被擊潰，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威脅了，走！”
一行人來到地道入口處，鍾南用手電朝裏面照了照，狐疑的問：“咦，這地道像是新挖的，誰幹的？”
安德森微微面露不悅之色，“我帶人挖的。本想悄無聲息的把人救走，就差最後一步，你倒好，直接帶人打過來，把我的計劃全都打亂了！”
“是嗎？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可你行動前沒有事先通知我，我又不是神仙，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鍾南也冷言迴應了一句，帶着衆人往地道里走。
這地道里面之前雖然晃動的厲害，可坍塌的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而且路徑七拐八拐的，許多地方都是觸及到了堅硬的岩石無法繼續開挖，才另尋的道路，看樣子安德森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穿過幾個拐角，衆人來到了那發生坍塌的地方。
只見此處塌陷的最爲嚴重，頂端的泥土全都落了下來，堵在地道里，形成了一座小山。
“莫寒，莫寒……”
顧明顏見着眼前這景象，就像是忽然着了魔，哭哭啼啼地上前，跪在地上瘋了似的用手扒開碎土。
“明顏，可不能這麼幹，你的手會受傷的！”
鍾南和安德森幾乎是同時上前，鍾南攙扶起了她，安德森則遞給她一柄鐵鍬。
“如果你想的話，那就一起來吧。”
顧明顏哽咽了一聲，接過鐵鍬，小心翼翼地和其他人一起清理着土堆。
忽然，她感覺挖進土裏的鐵鍬似乎是鏟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趕緊小心地上手去扒。
隨着碎土被層層扒開，一個東西顯現在衆人眼中。
那是一把武器，顯然已經打光了，上面還沾染着殷紅的血跡。
顧明顏心臟猛地一抽，幾乎是瞬間痛徹心扉。她認的出來，這就是之前安德森留給祁莫寒的東西。
鍾南的手落在了她顫抖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似乎在安慰她。
吸了吸鼻子，顧明顏忍住心裏的酸楚，繼續挖掘。
儘管不願意相信，她也知道，馬上她就即將要接受一個令人無法接受的殘酷現實。
十二年，整整十二年……
有時候是愛，有時候是恨，和那個時而冷酷時而殘暴又時而臭屁的男人共度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毫無疑問都是令人印象深刻到想忘也忘不掉的。
因爲那一樁樁一件件，早已被刀子深深刻畫進了她的心臟最深處，怕是今後每次念及，傷口都會疼到溢出鮮血來，永遠也結不了疤！
越是往後挖，顧明顏越是害怕，害怕到拿着鐵鍬的手都在顫抖不止。
然而，直到將那對坍塌而堆積起的土堆全都挖通了，除了那把被丟棄的武器，並未見到祁莫寒。
衆人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地道，面面相覷，顯然誰都回不過神來。
“那個、你們確定這是莫寒之前待過的地方？會不會記錯了？”鍾南疑惑問。
“不會有錯的，地道是我親手挖的，沒人比我清楚。再說……”
安德森語氣一滯，彎腰拎起了地上那把打光了的武器，目光復雜道：“這是我的東西，我親手給他的，上面還刻這我的名字。”
鍾南不禁“咦”了一聲，擡手輕撫着下巴做思考狀。
“這可真是蹊蹺了，你們口口聲聲說莫寒就在這裏，可人呢？”
就在衆人面面相覷，誰都摸不着頭腦的時候，顧明顏卻忽然發現腳下的土堆裏露出了衣服的一角。
她擦了擦眼淚，抓住衣角一扯，扯出了一塊破爛的黑色西裝碎片。
安德森接過那衣服碎片，神色凝重的盯着看，“不會有錯，這就是他的黑西裝，損毀的太嚴重了。”
頓了頓，他又說，“之前我們離開的時候，這裏發生了爆炸。他的衣服爛成了這樣，會不會他的人也……”
後面的話，安德森沒有說出來，但所有人卻都心知肚明。
顧明顏如遭重擊，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身子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住。
“小心！”
鍾南眼疾手快，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顧明顏只覺得天旋地轉，鍾南只能一直扶着她，已經完全是那種只要一鬆手，她就會癱倒在地上的狀態。
她已經在心裏狠狠的說服了自己，即便結局再無法接受，她頂多大哭一場，也要承受。
可若是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就要說別離，她該如何承受呢？況且……這樣的結局也天慘烈了。
……
遠處東邊的天空，漸漸泛起了一抹魚肚白，清晨山裏的氣溫有些微涼。
顧明顏的肩膀上搭着鍾南給她披上的外套，手裏緊緊捏着那個男人留下來的碎衣服，呆呆地望着遠處，渾渾噩噩的模樣，就像丟了魂。
安德森和鍾南望着她那悽慘的背影，心裏都有些不忍，想要勸，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如此沉重的打擊，對她一個女人來說，實在是過於殘酷了。
鍾南沉吟良久，終究是忍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剛伸手向要拍顧明顏的肩膀，一旁的樹叢卻忽然被人一把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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