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大家全部都看着我,我娘在我身邊,一下子就把我抱住了。
我爹皺着眉頭問:“怎麼危險?你且說說!”
“這女人拽着蛇頭和艾草,這是一種下咒:蛇頭意味毒辣,艾草意味妨礙,上吊時候雙眼又向着你們家的方向,這是對大哥家的詛咒!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她要這樣。但是就那麼草草下葬是完全不行的!”
“那把屍體燒了行不?”老張村長問道。
“不行!”
“那要如何?”我爹問道。
“天經算卦,先要找一塊向陽的陵墓中和她的戾氣,然後要讓她安心下葬!”二叔掏出一根菸抽了兩口說道:“最麻煩的地方就在這裏:必須要子衍陪伴她七個晚上!”
聽到這裏我差點沒直接跳起來,母親把我死死按住了。
我爹瞪圓了眼睛:“陪伴她七個晚上?啥意思?”
“先找到合適的地方,然後搭個棚子,晚上子衍必須在棚子裏守住屍體七個晚上:相數上叫做‘頭七守魂’,這女人的戾氣太大,而且生前……你們誰都知道她是幹什麼的,這樣的女人本來就污穢不堪。我看她多半也就是想要個好葬吧?”
聽到這裏大家都沉默了,而我忍不住問道:“她生前到底是……”
我爹忍不住反手又給了我一個大耳光,還想抽第二下的時候被我母親給擋住了。
“這種女人,我們陰事相公就不能碰你知道麼!都是你這小子搞出來的好事!”
我娘抱着我也忍不住了:“陳經別爲難孩子!你昨天爲啥不親自出去?非要叫你兒子出去應付?還不都是你自己搞的!”
老張支書只好打圓場:“好了好了!陳大他媳婦,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事情總要解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村裏出人,你們挑地方,今天晚上就開始做!”
晚上10點,村外十幾裏的地的小山坡上搭起了一個簡陋的靈堂,中間是一口從鎮上拉來的棺材,邊上擺着一些稀稀拉拉的貢品什麼的,然後還有一些桌椅板凳。
我爹看着棺材裏面,穿着一身白色喪服的屍體皺眉頭,而二叔讓我拿着一支硃砂筆,指着屍體臉上對我說道:“子時以後,你就用硃砂筆在屍體的眉心點上一下就好,記得一晚上千萬不要睡着,遇到動靜也不要害怕:立刻在棺材面前求她放手。子衍你只是個小孩子,估計她不會太爲難你,按照二叔說的做就好了,白天回家休息。堅持七天,就能過了這一劫!”
我欲哭無淚:我晚上必須一個人待在這裏!
“自己惹的禍事只能自己去解決,爹也幫不了你!相信你二叔吧!”
甩給了我那麼一句話,我爹帶着大家,離開了這裏。
現場只剩下幾盞風燈和一個簡陋的靈堂,另外還有我和屍體了。
這裏距離村子十幾里路,不遠處就是村子裏的老墳地,除了四面八方有些動物的聲音,別的什麼都沒有。
看着這麼個情況,我只能在靈堂的中間坐下,根本不敢去看裏面的屍體。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只不過是做了一次普通的算卦,爲什麼會讓江芷依那麼恨我?非要用這種方法來詛咒我們家?
一陣風颳過來,幾盞風燈不斷的閃爍着,讓我感覺全身都在顫抖。
而風一下子颳得太大,一個角落裏面的一盞風燈一下子熄滅了。
看着四周一下子變暗了,我趕緊去把風燈取下來,重新用打火機點好。
現代社會都是用電,很少有人再用這種用燈油的東西了,所以我費了好大力氣纔算是給弄好掛上去。
而我剛剛掛上去的時候,突然感覺不對勁:爲啥地上有六條影子?
這棚子裏四面掛着風燈,不算眼前這個,還有三個風燈在三個方向掛着,那麼應該就有三條影子。
但是我卻發現我身邊居然還站着一個東西:這東西也同樣也投射出了三條影子!
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
的時候,突然肩膀一沉:一隻手直接搭在了我肩上!
“臥槽!”
我猛的一下子轉過身來,然後就看見了一張老臉正杵在我背後!
“子衍?”
看着那張老臉,我用了幾秒鐘才緩過神來:這不是我二叔麼?
“二叔!”我一下子跳了起來:“你幹啥?不怕嚇死人啊!”
二叔笑眯眯的站在我身後:“唉,不是擔心你麼,所以我就來看看,結果發現你在這裏弄燈,我怕嚇着你就沒說話。”
我鬱悶的找了個板凳坐下:“二叔你不是說只能我一個人在這裏麼?”
“呵呵,要子時開始:也就是11點以後你才只能是你一個人,現在不是還有點時間麼?呵呵,我先去看看屍體的情況。”
說着,他直接去了棺材邊上。
我跟着二叔不解的問道:“二叔,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要我來給她守靈?又爲什麼要七天?”
“呵呵,小子,你是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什麼路數對吧?”二叔看着屍體笑道:“這個女人叫江芷依,在我們邊上的先鋒鎮,那可是大大的有名氣。嘿嘿……”
說這話的時候,二叔的臉色居然透着一股怪異的感覺:要我形容,似乎就是有些眼饞似的?
“呵呵,看樣子還不錯,你要記得點硃砂,這是非常重要的一筆:這一點硃砂第二天一早就會消失,然後明天又要接着點,一直要點七天,你可千萬要注意了。”
說這話的時候,二叔不斷的看着屍體,那眼神古古怪怪的,讓我覺得更奇怪了。
“二叔,您這是……”
“哦哦,沒啥。你這小子也真不知道是如何得罪了這女人?不過你知道這女人的情況麼?”
我搖了搖頭:“我還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啊?”
“呵呵,這女人可算的上我們鎮子上最近風頭最盛的人了……”
接着,二叔給我說了一下。
這個江芷依在附近的先鋒鎮很有名氣:因爲這個鎮上的男人,幾乎沒有一個沒和她做過那種事……
這個女人的來歷沒人知道:只知道在10年前,她孤身一人來到了先鋒鎮上,住在了鎮上的一家賓館裏面,當年就把賓館的老闆給放翻在了牀上。
然後的幾個月內,她幾乎把全鎮上的成年男人都召進過她在賓館的房子裏,還有人去過很多次,那陣子賓館裏簡直就是夜夜笙歌,誰都不知道每天要進去多少男人。
而這樣,也把全鎮子的女人得罪了:那些女人把她從房間裏拖出來,狠狠打,甚至把她綁起來遊街,罵她是賤婦,用各種東西砸她,把她打的頭破血流。
而那些去過她房間的男人,一個都沒有站出來過。
她的表情淡然,甚至帶着一絲神經質一般的微笑,坦然的面對女人的毆打謾罵和男人的漠視,只是在遊街的時候,一直低着身子:似乎是在保護住自己的肚子。
後來警察來了之後阻止了這一切,但是在調查江芷依的身份的時候,發現江芷依這個名字是假的:根本沒有這個身份的人。
而江芷依自己卻對自己的來歷絕口不提,但是也答應了以後不再在勾引別家的男人。
然後,江芷依懷孕了。
這下子鎮上更加的熱鬧了:畢竟整個鎮子上的成年男人,幾乎就沒有一個人沒在她肚子裏播種過!而這生下來到底是誰的種那還真難難猜。
10月懷胎一朝分娩:江芷依生下來了一個其醜無比的女孩!
也就是那個文雅。
看都女孩的相貌,大家的意見一下子一致了,但是卻更讓大家覺得撲朔迷離。
因爲看到這女孩的相貌,大家認爲女孩的爹只可能是一個人:文軒。
文軒也是先鋒鎮上的一個名人,大家都認識。
他是這個鎮上最出名也最醜陋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