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清悠點頭,拿起筆正要簽字,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有些尷尬看了眼律師,從包裏拿了手機出來,看着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龍懷亦”三個字,她想接又不想接。
想到他對自己的心思,她就不知所措,但是龍懷亦又是真心對她的人。
算了,還是接起來問問他要怎樣看懂這些協議好了,畢竟比起還不能百分百信任的文山,她心裏是更加信任他的。
“在做什麼?”電話那頭,龍懷亦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的聲音可是難得的溫和,一天有半天對她不滿。
夏清悠闇暗想着,眼角餘光偷瞄了眼文山,見他有些不悅,聲音便放低了些,“我在準備籤協議。”
她敢肯定這個時候龍懷亦就會問她是在籤什麼什麼協議。
“你爸媽留給你的財產?”龍懷亦一下就猜中。
“對。”夏清悠訝異他一下就猜中。
他難道就那麼確定她不是在籤什麼房屋租賃協議?
“別急着籤,我帶個律師過去。”龍懷亦的嗓音有些低沉。
夏清悠覺得他的提議不錯,但又覺得這是在打文山的臉,於是委婉的拒絕,“不用了,你工作忙,不過就是在協議上簽字的事,你別管我了。”
她雖然是拒絕龍懷亦,但這話也是說給文山聽的,文山知道她把籤協議的事透露給了別人,應該也就不會動什麼不好的心思了。
她心裏覺得文山不會害她,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什麼不用?就你那腦子,萬一被文山賣了怎麼辦?”龍懷亦毫不客氣的反駁。
又被嫌棄智商,夏清悠有些沒好氣,“我沒那麼傻。”
“你等一等再籤能死嗎?把地址報給我,我現在就過去。”龍懷亦冷聲命令。
夏清悠翻了個白眼,慢悠悠的開口:“帝景天麓A座。”
地址報出去她就有些後悔,龍懷亦一來,文山肯定會誤會她不相信他。
“等着。”說完,龍懷亦便掛了電話。
夏清悠看了眼手機,心裏苦惱着怎麼拖延時間。
總不能說“我的律師還沒來,能再等等嗎?”
該怎麼說呢?
“你有朋友要來?”文山突然開口。
夏清悠擡眸看了眼很明顯臉色不悅的文山,下意識的猜測文山爲什麼不高興。
是覺得她不相信他所以才故意叫別人來還是因爲協議裏有什麼貓膩怕被看穿所以才生氣?
“是龍總,他說要過來拜訪您,馬上就到。”夏清悠生硬的說道。
她想着文山要是說“你先把協議簽了。”她就再找理由推遲。
“你和這個龍懷亦的關係看來真的像外界說的那麼親密,他這是不放心你籤協議。”文山面色沉了沉,語氣篤定。
“??????”夏清悠乾笑兩聲,沒有接話。
她沒想到文山會直接挑破龍懷亦的目的。
“你這是默認你和龍懷亦關係親密了?你不是說和他沒關係嗎?”文山沉聲問道。
他確定她和龍懷亦的緋聞是真的,但是他也確定她還沒有彌足深陷,纔會想着反對她和龍懷亦繼續來往。
“龍總對我有大恩。”夏清悠給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可以說沒有龍懷亦就沒有今天的她。
文山眉頭緊皺,語氣有些嚴厲,“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夏清悠是越發肯定文山和龍家是有恩怨了,不然他不會一提到龍懷亦就生氣。
“我是怕您會誤會。”她斟酌着回了句。
她不想讓他以爲她是爲了錢就攀附男人的女人,父母都過世了,她不想再丟他們的臉。
文山無奈的嘆了口氣,認真的說道:“不止是我,就是你的爸爸也不希望你和龍家扯上關係,宋家歷來和龍家不和。”
宋家和龍家歷來不和?
不是文山和龍家有恩怨?
她看着怎麼不像?
夏清悠一臉疑惑,試探性的問道:“應該是兩家老一輩的矛盾了吧?”
不說她見過龍夫人,就是以他對龍懷亦的瞭解,他的父母也不像是窮兇極惡會和別人惹下家族矛盾的人。
文山有些意外的挑眉,也沒有否認,“是老一輩的矛盾沒錯,但是老一輩就是認死理,你爺爺要是知道你和龍家的人來往密切,只怕對你的意見會更深。”
龍家再怎麼換血也是龍家,更何況龍懷亦還是龍家長孫,代表的就是龍家。
“??????”夏清悠理智的沒有接話。
其實她想說“反正爺爺都不要我,對我意見更深也沒多大關係。”
再說上一輩的恩怨要不是關係到做人底線的話,怎麼說也不該延續到後輩身上。
她不說話,文山也沒再多說,只安心的品着茶。
夏清悠有些拘謹的坐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着律師沒有走,夏清悠猜測文山是打算等龍懷亦過來再籤協議的意思。
文山這麼做,她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了。
她還以爲他會認爲龍懷亦是個外人,沒有權利插手遺產的事。
龍懷亦帶着律師很快趕到,看着她朝自己走過來,夏清悠微微愣了下。
他大概是出來得急,頭髮有些凌亂,臉色有些紅。
“龍總特意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文山明知故問。
龍懷亦淡淡的笑了笑,自然的在夏清悠身邊坐了下來,“我聽說夏清悠即將得到一大筆遺產,就想過來見證一下貧民變富翁的奇蹟時刻。”
“??????”夏清悠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說的好像全世界就他含着金湯匙出身似的。
文山輕哼了聲,嘴角的笑意有幾分嘲諷,“龍少是以什麼身份過來?律師嗎?”
龍懷亦並沒有生氣,他朝一旁站着的律師遞了個眼色,“我是帶律師過來,嚴律師,你仔細幫忙看看這些協議。”
“好的。”律師恭敬地應下,仔細的拿過協議看了起來。
一份一份全部仔細看過,嚴律師微微點頭,表示沒問題。
夏清悠被動的拿着筆在一份份協議上籤上名字,心裏暗暗苦惱着這回是把文山得罪了。
她就覺得文山對她沒有惡意,果然她還是要相信自己看人的直覺。
簽好協議,夏清悠便如同龍懷亦說的那樣從貧民變成了富翁。
“文先生,協議簽完了,我們該回去了。”龍懷亦站起身,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今天叨擾了,改天我做東請文先生喫飯賠罪。”
文山起身伸手和龍懷亦握了握手,客套的說道:“是我該請龍少喫飯表達感謝纔是,我聽清悠說你幫了她很多,擇日不如撞日,今晚龍少和我一起到醉仙樓喝酒怎麼樣?”
“卻之不恭。”龍懷亦笑着應了下來。
看着他們客套來客套去,夏清悠嘴角抽了抽,“文叔叔,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清悠,晚餐你也一起,等會我們一起過去。”文山直接替她做了決定。
夏清悠擰眉,下意識的拒絕:“我就不去了。”
萬一到時候他們來場男人間的戰爭,她在一旁會很尷尬。
龍懷亦挑眉看了夏清悠一眼,悠悠的說道:“離晚餐時間還早,這樣好了,我先送夏小姐回去換套衣服,晚些時候再和她一起過去。”
“也行。”文山見夏清悠一副想走的模樣,也就沒有再強留。
比起待在文家,夏清悠更想到外邊走走,也就沒有拒絕龍懷亦的提議。
從文家出來,夏清悠看着龍懷亦的跑車,遲疑着不想上車。
想到在車上被龍懷亦欺負了夠本,她都有心理陰影了。
“上車。”龍懷亦上了車,給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不要。”夏清悠拒絕。
誰知道他會不會又在車上亂來。
龍懷亦皺眉,想明白她實在抗拒什麼也就沒有生氣,“帶你去看房子。”
夏清悠訝異,有些不相信,“這麼快?”
“我辦事一向效率快。”龍懷亦一本正經的說道。
夏清悠狐疑的在他臉上打量,心裏將信將疑,猶豫了好一會才上了車。
龍懷亦鎖了車門,並沒有急着把車開走。
他緩緩朝夏清悠靠近,直到兩人緊緊挨着。
溫熱的氣息鑽進耳朵,夏清悠臉色漲紅,擡手推了推他,“你別靠我這麼近。”
他能別老這麼抽風嗎?
換了輛車難不成還把他骨子裏的狼性給激發出來了?
“這算近嗎?我們都坦誠相待過了。”龍懷亦輕勾了勾脣,伸手解她的衣服鈕釦。
夏清悠趕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聲音慌亂急切,“你別鬧!”
她就知道不能再上他的車,這麼下去她遲早都要被他喫掉。
“這是男女之間很正常的肢體接觸,你要習慣。”龍懷亦輕輕地撥開她的手,手指利落的解開了她的幾顆襯衣鈕釦。
夏清悠的呼吸不由得變得急促,她慌忙伸手攏了攏衣服,“我們不能這樣,我們不是戀人又不是夫妻??????”
她都不欠他什麼了,他怎麼還跟討債鬼似的?
“遲早都是。”龍懷亦打斷她的話,傾身把她牢牢的困在座椅上,壓下頭吻上了她的脣。
溫熱的觸感傳遍所有的感官,夏清悠渾身發顫,反應過來後擡手掐向龍懷亦的腰。
手被龍懷亦一下抓住,緊接着身前傳來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