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醫生小北分別插向陳陽頭頂和胸膛的兩條胳膊，伴隨着聲聲絃斷的聲音，軟軟地垂落了下去。
他痛苦地嘶吼了一聲，脖子跟烏龜一樣向前拼命地伸着，獠牙大張，一口咬向陳陽的臉面、喉嚨。
“臭！”
陳陽皺了皺眉頭，同樣是單手由下而上頂住殭屍醫生的下巴，向上一託。
“咔嚓~”
那是下巴被卸下的聲音。
陳陽手並沒有收回，而是託着殭屍醫生的下巴，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大圈子。
殭屍之軀隨之而動，在空中翻轉過了720度，在“嘭”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電光石火間的連續幾下，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捱上，絕對是左右手臂斷折，外加下巴脫臼，頸椎錯位，最輕都是一個高位截癱的下場。
然而，
殭屍醫生小北在地上拼命地蠕動着，靠着磐石般身軀跟地面的摩擦，靠着兩條腿的蹬地，他竟然暴退出數十米。
“嘭！
他撞上了一株大樹，樹身轟然折斷，殭屍醫生小北卻藉着這股力量，違背力學原理地重新站了起來。
“咔嚓咔嚓~~”
殭屍醫生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在脆響着。
手臂、脖子、下巴，像是肌肉在不斷地蠕動，像一隻只小手，在不斷地正着骨頭。
全程污穢靈氣在瀰漫着，像是一團臭雲將他包裹。
等污穢靈氣散去，殭屍醫生小北的臉色明顯比之前還要蒼白了不少。
“你這是什麼手段？”
殭屍醫生小北震驚地問道。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如小孩在大人面前，全無還收之力，任憑擺弄的無力感。
陳陽明知道他在拖延時間，依然無所謂地道：
“以手做刀，八斬刀法。”
“八卦掌祕傳，卷牛舌。”
“你真是太弱了，連基本的武都沒練過，誰給你的自信，自稱爲神！”
陳陽表情淡淡地，不像是在有意地譏誚，彷彿只是在說着真實想法。
正是如此，最是刺激人。
殭屍醫生小北勃然大怒，吼道：“什麼武術，舞術罷了。
我一力降十會，不死之身，一樣活活打死你。”
陳陽面露古怪，邁步向前：“一力降十會？你確定你有這個力？”
“嘭！”
陳陽話音剛落，一腳踏在地上，以完全不遜色於殭屍醫生小北的速度向着他逼近。
短短時間裏，殭屍體魄消耗大量污穢靈氣，效果的確是好，殭屍醫生小北基本恢復如初，獰笑着雙手向着陳陽抓來。
這一回，陳陽沒有使用任何技巧，只是同樣雙手伸出，四手相握，相抵。
“讓我看看你的力！”
陳陽語氣依然平淡。
“嘎吱~嘎吱~~”
像是一根木頭，在被生生地掰斷般發出的響動。
殭屍醫生小北臉上一變，僵硬的肌肉都爲之扭曲。
肉眼可見地，他的雙手在不斷地顫抖。
“咔嚓，咔嚓！”
伴隨着兩聲脆響，殭屍醫生小北的兩條胳膊，在生生的角力當中，被陳陽掰斷了。
“我不服！”
“不可能！”
殭屍醫生小北伸出頭，張開獠牙要撕咬。
陳陽雙手打開，再轟然合上，左右拍在了小北的兩頰。
“嘩啦~”
一口獠牙，盡數脫落。
殭屍醫生小北還要掙扎，陳陽卻已經沒興趣跟他玩下去了。
他的一隻腳擡起，左右各踢了一下。
“咔嚓~！”
殭屍醫生小北的兩邊膝蓋各捱了一腳，整個人像是頓時矮了數十公分般，轟然落地。
滿口獠牙，下頜骨盡碎；
左右胳膊掰斷，像是木偶人般的晃晃蕩蕩；
兩條腿詭異地翻轉着，裏面的骨頭不可能完整了。
“你殺不了我的。”
“我是不死的！”
殭屍醫生小北渾身邪惡污穢靈氣充盈，爛成一團的嘴巴開合着，竟然還能發出聲音。
“是嗎？”
“我很懷疑，要不，試一試。”
陳陽無視了污穢靈氣，一步步走了進去。
如之前一步，他每踏前一步，污穢靈氣就如避蛇蠍般地消散。
“比如，扔進鍊鋼爐？
焚屍爐？
水泥柱子？
硫酸桶？
……”
陳陽一口氣列數了數十種。
每一種，殭屍醫生小北就渾身一顫，滿臉驚懼。
他現在就像一條蛆蟲一樣，還不是任人擺佈。
真要讓陳陽把剛剛說的輪流用一遍，小北不覺得自己能活下來。
他絞盡腦汁，想要找個說辭，讓陳陽放他一馬。
不曾想陳陽自己說着說着改口了。
“算了。”
“那些都太麻煩了。”
殭屍醫生小北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太麻煩了，不如放我走，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不靠近下江市一步。
遠遠看到你，我就退避三舍。”
他還想說，陳陽卻不想聽了。
“還是簡單點處理吧。”
“我還趕着回去跟我老婆一起喫飯呢。”
陳陽嘟囔着，伸出一隻手，拍在了殭屍醫生小北的頭頂。
在手掌與頭頂接觸的一剎那間，殭屍醫生小北驚駭地發現陳陽掌中有一縷縷的紫氣在浮現出來。
堂而皇之，鎮壓一切。
“嘭！”
殭屍醫生小北渾身劇震，無法形容的痛苦神色出現在他的臉色，十倍百倍於他被生生打斷手腳的苦痛。
“咕嚕嚕”地，沸騰了一般，無數的污穢靈氣被強行從殭屍醫生小北的體內逼出，翻滾着消散。
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不到。
陳陽收回了手。
那些污穢到要遮天蔽日的邪惡靈氣，盡數消失，像是被什麼東西一口吞了下去一般。
地上的殭屍醫生小北，也不是原本模樣。
他恢復了普通人的膚色、形貌，全身上下半點殭屍特徵都沒有，連那種常年不化的寒冰似冷氣，也隨之消散一空。
像是一個，普通人。
殭屍醫生小北驚駭、絕望，想說什麼，陳陽懶得聽，直接一巴掌給他拍暈了過去。
“出來吧。”
陳陽站起來，舒展着筋骨。
遠遠地，鳳舞和他手下的兩個隊員，震驚地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隊員手中還提着跑出去的小芸。
他們的目光在陳陽和殭屍醫生小北身上來回轉着，無法置信數次從他們手上逃脫，且越來越難對付的殭屍醫生，在陳陽手中簡直如嬰兒一般，全無反抗之力。
“他是你們的了。”
“這個傢伙在下江市曾接觸過的人，我會讓陳芳列個名單給你們。”
“你們去收拾首尾吧。”
陳陽說完，擺了擺手，揚長而去。
他真的趕着回去跟唐婉喫飯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