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看這裏，我在這裏！”
陳陽和唐婉出了機場，正準備找輛車回去，一個耳熟的聲音入耳。
循聲望去，兩人詫異地看到唐嬌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小嬌竟然會來接機？”
唐婉詫異地看着自家妹妹，既欣慰又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唐嬌跑過來，直接無視了陳陽，拉着唐婉的胳膊搖晃道：“姐，你沒怎麼不接我電話？”
唐婉一看手機，果然有唐嬌的未接來電，只是她的手機不小心開了震動模式，她沒聽到。
居然真是來接機的。
陳陽也詫異了，看唐嬌這架勢，還真不是巧合做樣子。
唐嬌拉着唐婉往外走，邊走邊嘰嘰喳喳地說着這幾天家裏發生的事。
陳陽在後面拖着行李，豎起耳朵聽着。
“嗯？”
聽到一半，陳陽突兀地插口道：“小嬌，你說唐志義只去了家裏一次？”
唐嬌隨意地回道：“對呀，去了一次就沒見影子了。媽本來還有點惶恐，後來琢磨出來，他是求上門來的。”
“她架子都端好了，人愣是就不來了，氣得她在家裏老罵我。”
唐嬌說完，瞥了一眼陳陽，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廢物姐夫還是有點用的。
至少，他在家的時候，火力全在他身上，蘇紅玉不會罵她。
陳陽沉吟片刻，隱隱覺得不對，暗暗留了個心眼。
以他的估計，唐志義這會兒應該山窮水盡，求告無門纔對，居然去了一次就放棄了？
陳陽沉吟的時候，唐嬌攔了輛出租車，一行三人坐了上去。
陳陽坐前面的副駕駛位，唐婉姐妹坐後座。
上車之後，唐婉莞爾一笑，道：“小嬌，你就是這麼來接機的？這是來陪你姐姐姐夫一起打車呀。”
唐嬌一聽這話，頓時抱怨：“全怪我的廢物姐夫，不然我就開車來接你了。”
陳陽一臉詫異：“又關我事？”
唐嬌怒道：“肯定是你跟4s店說了，不然他們怎麼會不讓我提車，還說不是你搞的鬼。”
“嗯？”陳陽與唐婉對視一眼，大致猜到怎麼回事了。
他們的保時捷帕拉梅拉，被胡惠鳳拉回去給老師傅檢查了。
檢查沒結束，4s店的人哪怕明知道唐嬌是唐婉的妹妹，也不可能給車。
“等等，不對呀。”
陳陽一想不對勁，連忙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去提的車？”
唐婉也回過味來，他們一去海東省幾天，檢查早就結束了纔對，怎麼可能還沒結束？
除非……
面對陳陽和唐婉的凝視，唐嬌不好意思地說道：“前天……”
“前天你還說個蛋蛋？”
“前天你還說爲了來接機？”
“那會兒我們在海底潛水潛得正嗨好不好？”
陳陽和唐婉一肚子槽點，全在對視一眼的無語中交流完了。
擺明了唐嬌是想提車去在同學間炫耀，嗯，唐婉的凱迪拉克就是這麼陣亡的。
陳陽暗暗在心裏給胡惠鳳他們店點了個贊。
幸好沒給提車！
“師傅，轉道去保時捷4s店。”
陳陽想起什麼似地，突然對出租車司機說道。
“正好去取車，順便問檢查結果。”
唐婉在後座蹙起眉頭，到現在她還不太想相信，唐志義怎麼說也是她堂兄，竟然會在車上動手腳？
司機麻溜地應了一聲，當即下了高架，轉向4s店。
這一換地方，司機本來看陳陽十個八個不忿的表情倒是收斂起來了。
他本來看着貌不驚人的陳陽，一下領兩個如花似玉的妹子上車，還羨慕嫉妒恨呢。
一聽說是去保時捷4S店取車，那股火頭反而熄滅了。
有錢人吶，就是爽！
保時捷4s店離機場不遠，出租車司機剛做好心理建設，地方就到了。
因爲陳陽在車上提前聯繫過，他們三個一下車，經理就帶着胡惠鳳迎了過來。
“陳先生。”
經理遠遠就伸出雙手，握住陳陽的手用力搖晃半天沒放下來，嘴上還不停地恭維着，例如回頭有了新款再親自去延請，讓陳陽來試車云云。
好不容易寒暄完了，經理才分出點心思來對着唐婉和唐嬌禮貌招呼，九成九的注意力還在陪好陳陽上。
唐婉沒什麼感覺，唐嬌直翻白眼，嘀咕着：“我看這4s店開不下去了，連誰是金主，誰是喫軟飯的廢物都分不出來，眼珠子是彈珠裝的吧？”
唐嬌覺得被輕視了，陳陽卻並不享受所謂的重視，嚴詞拒絕了經理全程陪同的盛情，堅決讓胡惠鳳帶他們一行人去找老師傅。
這世上修理汽車的地方，長得基本差不多，油污、零件、工具……，到處可見。
撲鼻而來的機油味道，讓唐嬌忍不住捂住鼻子，要不是唐婉拉着，她早就使性子跑出去了。
到了工作間，他們看到自家的保時捷帕拉梅拉，完好無損地靜靜停在那裏，像是駕臨貧民窟的白雪公主。
車邊上就是這次要找的老師傅。
老師傅說他老，更多的是指資歷技術，實質上看上去不過40多歲，臉上手上有永遠洗不掉的油污，好像是天長日久地接觸，已經把皮膚給沁了色。
他木訥不善言辭，胡惠鳳早就介紹過陳陽他們，老師傅也就只是點了點頭，跟外頭的經理真是兩個極端。
唯有說到車的時候，老師傅滔滔不絕，整張臉都放着紅光，聊起車來跟才生過孩子的新媽媽聊寶寶差不多。
“車的確被動了手腳，還挺多，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老師傅一連在車上指出多個地方，又道：“幹這活的人手藝潮了點，要是換我徒弟，指定不讓他出師。”
“用的傢伙什倒挺好，包括全套的攝像、收音、定位、存儲與發送功能。”
聽到這裏，唐婉臉上神情瞬間凝重起來，不能深想，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在自家的車上，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其他人全能第一時間看到、聽到得清清楚楚，感覺就像光着身子在北方的冬天裏狂奔一樣。
生理和心理的不適感，壓都壓不住。
陳陽摸着下巴，道：“老師傅，你的意思是，我們能提取出它收的音，錄的像，這些應該都還在吧？”
老師傅點頭，悶聲悶氣地道：“全提取出來了。”
陳陽點了點頭，放鬆道：“那就好，有這些在，我們完全能知道是誰幹的了。”
唐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陳陽你是不是傻呀，你怎麼知道？拍的聽的都是車裏面的啊。”
“裝東西的人難道還會跑鏡頭前面比個V嗎？”
“你說，你是不是傻，快叫一聲我是傻叉來聽聽。”
陳陽似笑非笑地道：“那我要是能知道呢？”
唐嬌一撇嘴，不帶信的，毫不猶豫地道：“那就我喊我是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