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愷笑了笑,他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平淡無奇,不想泄露心底一點點的情緒被蘇沫沫察覺:
“其實有件事情我還挺好奇的,今天怎麼你一個人過來呀,厲司夜呢?“”我想如果他知道你要見的人是我的話,一定會跟出來的,今天他怎麼沒過來?”
見顏愷突然提起了厲司夜,蘇沫沫的心瞬間就擰成了一團。
她的心中再次浮起了心虛:
“哎呀,我們今天好不容易固有重逢,能不能先不提他了?”
顏愷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一看到蘇沫沫這玩臉糾結的表情,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揹着他偷偷跑出來的?”
蘇沫沫有些無奈的嘟着嘴巴,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順勢就抱怨起了厲司夜的霸道獨裁:
“是啊,其實我在出發之前已經跟他報備過了,說你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我們就喫個便飯,見一面敘敘舊,可是那個傢伙……”
“你也知道他是什麼性格,他肯定是不願意我懷着個孕到處亂跑的,所以就不同意。”
“不過我也沒有放在心上,所以師兄你也不用太在意的。”
顏愷在聽了她的這番抱怨之後,心口又是一陣陣痛。
蘇沫沫竟然在出門之前和厲司夜打過報告了。
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要掩飾的意思。
她之所以沒有任何掩飾的行爲,那就是因爲她的心中坦蕩蕩,對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別的期許。
她真的只是打算固有重逢和自己敘敘舊罷了。
顏愷緩緩地別開了目光,他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的視線一下子就落在了身邊的那個包裝袋上:
“對了,不說這些了,我這次回國從外面給你帶了一份小禮物。”
顏愷將話頭撇開之後,將自己手提包裏的那條淡灰色的圍巾拿了出來,送到了蘇沫沫的面前。
蘇沫沫正準備伸手去接,可是她的手指頭還沒來得及碰到圍巾,就看到顏愷又將圍巾給收了回去:
“這樣吧,我過來幫你試戴一下,你現在懷孕了,還是小心爲妙。”
一邊說着這話,顏愷也沒有給蘇沫沫拒絕的機會,就直接站了起來,繞過圓桌走到了蘇沫沫的身後。
他手腳麻利,動作溫柔地將手中的圍巾抖落開來,然後溫柔地系在了蘇沫沫的脖子上。
他的動作很輕柔,也十分認真地替她整理着。
因爲這個動作,他們兩個人的距離靠得很近。
他低下頭來,從這個角度能夠看到蘇沫沫那濃密捲翹的睫毛,還有形狀接近完美的側臉。
他的這個小師妹即便馬上就要變成四個孩子的母親了,可依舊如同當年那樣的單純,美麗。
就好像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臉上繃着的是滿滿的膠原蛋白,完全就看不到任何歲月蹉跎留下來的痕跡。
那烏黑的長髮隨意地綁成了一個馬尾,髮絲之間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顏愷的鼻尖。
他微微的呼吸着,禁不住有些想要沉迷。
他就這樣看着蘇沫沫的側臉,心中那壓抑了多年的濃烈的相思開始緩緩的蔓延了起來。
顏愷他記得很清楚,好像自從厲司夜闖進了蘇沫沫的生活之後,他們兩個人之間莫名其妙地就產生了一些距離。
有多少年他們沒有像現在靠的這麼近了?
沫沫啊沫沫,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真的很想你,好想好想你……
看着蘇沫沫嘴角微微上揚的微笑,顏愷心念一動,只覺得心中濃烈的相思開始氾濫成災,甚至還有些無法抑制的趨勢。
他不受控制的將雙臂緩緩展開,眼看就要從後面一把抱住蘇沫沫的肩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餐廳的大門被人突然一把重重的撞開。
只聽到“砰”的一聲無比沉悶的巨響,將沉浸在過往那些美好畫面中的顏愷瞬間驚醒了過來。
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朝着門口那邊看了過去。
這個時候只見一個全身都穿着黑色套裝,戴着鴨舌帽的女人,氣勢洶洶的站在那兒,用一雙赤紅的雙眼惡狠狠的瞪着他們。
那個女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蘇晴天。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蘇沫沫,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指着她大聲咒罵了起來:
“蘇沫沫你tmd到底還要不要臉了?你都已經跟厲司夜結婚這麼多年了,孩子都好幾個了,竟然還敢在外面勾三搭四,你真是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
蘇晴天一邊喊着這番話,一邊氣勢洶洶的朝着蘇沫沫那邊衝了過來。
“我早就聽說你又懷孕了,不過看你今天這放蕩的樣子,依我看,你肚子裏的孩子肯定也不是厲司夜的種吧?”
“我看吶,外面的那些男人都被你這張單純的臉給騙了!你雖然長得乖巧,可是滿肚子的壞水,本事大的很呢!”
“現在就算是挺着個大肚子,還敢在公共場合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你猜厲司夜要是看到這個場景,會不會當場把你們兩個人給撕了,真是不要臉!”
在聽了蘇晴天的這番話之後,幾乎是下意識的低頭掃了一眼,發現顏愷的雙手的確是呈現出了一種摟抱的姿勢,馬上就要碰到自己了。
“師兄!”
蘇沫沫被這個場景嚇了一跳,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幾步。
而站在旁邊的蘇晴天看到這一幕之後,臉上頓時浮現了冷漠無比的詭異笑容:
“蘇沫沫,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裏裝模作樣幹什麼呀?你也太假了吧?要不是我突然出現在這裏壞了你們兩個人的好事,你們兩個人是不是就已經抱在一起,親作一團了?”
“唉呀,我真是不懂事,我應該再晚那麼一兩個小時再出現的,說不定我叫上厲司夜直奔酒店,還能夠親眼看到你們兩個人給他戴綠帽子呢!”
蘇晴天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她盯着蘇沫沫的眼神之中帶着惡毒無比的恨意。
這個時候她已經管不得蘇沫沫是不是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了。
她只知道,他們兄妹兩個人把自己實在是害得太慘了!
暗香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正常女人待的。
她今天之所以能夠逃離那個地方,天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大的代價。
她被那個老變態玩到生命垂危。
她才三十出頭而已,子宮就已經因爲受到巨大的損傷被切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