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青顯然是自尊遭到了強烈的挑釁,眉心跳動,可是,下一瞬想起什麼,又笑道:"那麼,你喫醋又算怎麼回事?夏太太,別告訴我,你剛剛眼眶通紅的樣子是裝的!"
心,發緊,發澀。.90xs
她卻是嗤笑的看着他。"原來,我喫醋有這麼明顯嗎?我愛的男人,要和我妹妹在一起,以家裏人的身份參加今晚的家庭聚會,夏先生覺得我笑得出來嗎?"
"你是因爲許韶?!"夏飛青扼住她下頷的手異常用力,像是要將她捏碎了一樣。
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動。
"夏先生現在這麼生氣,難道是愛上我了?"趙蘭蘭挑釁的挑高細眉。
"是,你猜得沒錯。"出乎意料,夏飛青竟然是這樣回答。
趙蘭蘭心微跳,卻依舊是冷漠的看着他。只見他緩緩俯首,冰涼的薄脣貼上她的耳垂,嗓音壓低,異常曖昧,"我好像愛上了你敏感的身體。許韶還不知道你在牀上有多放蕩。多容易溼吧?等我和你玩完了,玩膩了,你大可以和他試試。我相信,他一定不介意把你和你妹妹全收了!"
"夏飛青,你這個無恥的混蛋!"那羞辱的每一個字。都像把尖針一樣刺在她心上。她咬牙罵,恨不能揚手扇他,可是雙手卻被他死死壓制着。
她忍不住想起他們的第一次。
從結婚的第一天起,他不曾碰過她。
而第一次的那一晚……他卻把她當做另一個女人強要了她……
已婚,他對她做這些本是理所當然。如他而言,這是她作爲妻子必須行使的義務。可是……
現在竟然反被他羞辱成這樣。
"無恥的混蛋也是你男人!"夏飛青重重的在她耳垂上狠咬了一口,"給我打起精神來,今晚好好看着你爸是怎麼垮臺的!"
"你說什麼?"趙蘭蘭心驚的看着他。是她聽錯了嗎?
夏飛青放開她,站直身子,優雅的理着身上的寶藍色西服,欣賞着她面上的震驚,"以前掌握的證據,還不夠把你爸玩死。不過,現在……"
他笑,面上全是運籌帷幄。"在全國打黑的關鍵時刻,你爸身爲高官反而勾結黑社會,落馬恐怕是必然的事!"
"所以……你教媛媛做那些事,都是你算計好的?針對我爸?"趙蘭蘭只覺得背脊發涼。
"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要幫她?"
"那麼,許韶呢?你爲什麼要害他?"
"許韶?"夏飛青咀嚼着這兩個字,眸底掠過陰沉的光,"他和你爸一樣該死。不過……算他聰明,知道分寸拿捏分寸,所以,這次得以逃過一劫。"
原本,夏飛青是想用計一石二鳥,讓許韶一併歸案。可沒想到許韶到最後竟然沒下套,反倒是聰明的選擇和警方合作,轉而還立了一大功。
就這機警程度,夏飛青都忍不住有些欣賞他來。如果不是8年前那件事的話……
"所以說……你當初之所以要娶我,也是因爲許韶?"趙蘭蘭從牀上起身,顫着聲音問。
"沒錯!"夏飛青回頭,冷眼看定她,"他們都欠我!是他們讓我失去了最重要的,我自然也要拿走他們最重要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趙蘭蘭抓住夏飛青,"你不能傷害我爸!夏飛青,我不許你傷害我爸!"
夏飛青反手將她的手扣住,另一隻手將她整個人勒緊,"夏太太。你覺得在我這兒你有任何發表意見的權利嗎?"
"我要離婚!我要立刻離婚!"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滾落出來。看看她嫁了個什麼樣的男人?惡魔!從頭到尾都在算計他們家的惡魔!爸讓她出嫁的決定分明就是引狼入室!
"等這件事一過,你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到時候,就算你想不離,也由不得你!"夏飛青殘忍的開口。雙臂卻是下意識將瑟瑟發抖的她摟得更緊。
她身上的馨香,讓他莫名的覺得心煩意亂。
雖然沒能收拾得了許韶,可是,過了今晚趙江巖就徹底落馬,他怎麼也應該開心纔是!
而且,和趙蘭蘭離婚,他立馬恢復單身。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他應該開心纔是!
另一邊。
紀青月看了眼緊閉的那扇臥室門,又揉了揉胸口。
"這綠色裙子穿着像大蔥,還是不穿了!媽,你看這個橙色怎麼樣?"趙媛媛還在爲衣服而苦惱。
女爲悅己者容,就是如此。
今天許韶過來,她要一秒鐘就抓住他的眼球。
"行了,別在媽面前晃來晃去了。你這年紀年華正好,穿什麼都好看。"紀青月有些敷衍的回,坐在沙發上。
"媽。您這話倒是實話。反正我不管怎麼穿都比葉雨好看。"趙媛媛又拎了橙色裙子比了比。從鏡子裏看了紀青月一眼,揪起眉,"媽,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看起來這麼糟糕?"
紀青月揉了揉胸口,"就是覺得胸口堵得難受。不知道怎麼的。今天一整天眼皮都在跳。"
"你啊,就是喜歡想太多。好端端的,跳什麼呀!胸口要是覺得堵就到醫院看看去。"趙媛媛完全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紀青月想了一下,道:"媛媛,你說……現在打黑風頭這麼盛,況且,你爸剛又升職,盯着他的人那麼多,現在把許韶和那姓熊的這麼撈出來,會不會有事啊?"
"媽,您胡思亂想什麼呢!我爸做事,您還不放心嗎?做得很小心的,不會被人抓住把柄。放心吧!"
"也是。你爸一向神不知鬼不覺。"聽了女兒的寬慰,紀青月心裏才稍微安定一點,看了看時間,道:"你快點化妝去,馬上要開餐了。打個電話給許韶,看看他還要多久到!"
"好,收到!"趙媛媛愉悅的抱着裙子往自己臥室裏走,邊拿出手機來打電話。
趙媛媛給許韶撥了電話,換了衣服後,下來就見到餐廳裏傭人們已經在擺盤。
胡江巖也從外頭回來了,放下公文包去換衣服了。
"媽,許韶說已經在路上了。而且,他說今晚一定會給我個驚喜。"趙媛媛還沉浸在喜悅中。說出來的話參雜着各種甜蜜的滋味。
一扭頭,就見夏飛青摟着趙蘭蘭出來了。趙媛媛立刻投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姐夫,一會許韶就該到了,他說會給我一個很大的驚喜!你也很期待吧?這次的事。真應該謝謝你。"
夏飛青意味深長的笑了下,"那我們都等着看看他爲你準備的這份驚喜。"
趙蘭蘭在一旁不住的顫慄。夏飛青把他們趙家所有的人都玩弄於鼓掌,像傻瓜一樣。直到此時此刻,媛媛竟然還在謝他!殊不知,他們家就因爲她,已經被推進了墳墓。
"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趙媛媛這才發現趙蘭蘭的不對勁。
"媛媛,我……"
趙蘭蘭剛想說什麼,夏飛青已經將她攬開,淡淡的接過她的話。"你姐沒事,只是昨晚睡得太晚,所以有些精神不濟。"
趙媛媛失笑,投遞給夏飛青一個壞壞的眼神,打趣道:"姐夫。我姐身體一向不太好,你不能太欺負她了哦!"
她有意將欺負二字突出。
夏飛青笑,曖昧的將視線投向臉色蒼白的趙蘭蘭,眸光那麼深,像是藏着複雜而深沉的情愫。
俯首。貼着她的脣又親吻了一下,嗓音溫柔得幾乎能膩出水來,"有什麼辦法?碰上你姐我算是栽了,不欺負她還能欺負誰?"
趙蘭蘭眼眶漲紅,胸口像是被插了一把利劍一樣。一寸一寸裂開的疼。
這是一個怎樣危險又道貌岸然的男人?時至今日,他竟然還能把這些謊話說得像真話一樣。若不是已經明明白白他所有的目的,她想,自己真的會一頭栽進去,不可自拔。
"嘖嘖嘖。曬甜蜜。姐,姐夫真是越來越愛你了!真羨慕。"
趙蘭蘭卻是滿心苦澀,轉目,只見他依舊掛着淺淡的笑容,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她突然覺得自己隱瞞了懷孕的事是一件多麼理智的事。他若是知道自己有了他的孩子。恐怕只會想方設法讓她拿掉。
她做不到!
再恨再怨,孩子也還是她的!
當衆人都聚集在大廳裏,就等着許韶一個人的時候,就聽到傭人道:"先生,太太,許先生來了!"
"已經到了嗎?"趙媛媛立刻放下手裏的雜誌,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這邊,紀青月、趙江巖夫婦以及夏飛青作爲主人也都跟着站起身。唯有趙蘭蘭沒動,依舊臉色慘白,雙眼茫然。
趙媛媛走到門口,叫開傭人,"我來開門!"
她直接將大門打開,原本開心得很,可是……
見到門口的身影,她臉色一沉,面上的笑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氣惱。那情緒的急速轉變,讓她整個人有些說不出的滑稽。
身後……
趙江巖夫婦的臉色也都一變再變。
"不是邀請我喫晚飯嗎?現在看起來好像你們都不太歡迎我。"許韶的視線從他們三個面上掃過,看着那些驚變的神色,他只覺得精彩極了。
垂在身側的大掌高調的牽住身邊的女人,十指緊扣。
"許韶,你說話不算話!"回神,趙媛媛立刻發難。
趙江巖也一步跨了過來,指着一旁的葉雨,怒道:"你這算什麼意思?耍我們?"
許韶牽着葉雨進去,坦蕩的對上他質問的視線,"這話從何說起?"
"你別忘了,是我撈你出來的!沒有我給你打通關係,你以爲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兒和我們大家說話?!當初答應撈你出來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媛媛的!"趙江巖一見他牽着葉雨出現,怒火直往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