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機,當真當着我的面,打了110
警察來了,他們帶走了我。
他們想要把我放到精神病院去。他們說:“同性戀,就是一種精神病。”
這句話點燃了我心中埋藏已久的火種,吞噬着靈魂,吞噬着理智,我一拳打到那警察臉上:“你說誰神經病”
我離開了派出所,在他們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的途中,逃了出來。
回到冰冷的家裏,涼透入骨的大理石,牆壁如從冰箱中凍了許久的冰塊,刺激着我的心。我的不甘心,我的焦急,我的失望,我的難過,都隨着這深入骨髓的冷,消失殆盡,一切都轉換爲唯一恨。
我好恨,恨這世上所有的男性,我恨他們不明白我的辛酸苦楚。憑什麼同性戀就要被人歧視人們都說,愛情不分年齡性別,爲什麼口上說的,始終做不到
他們都是一羣喪心病狂的人,他們不懂得我的內心
呵,不需要了。
我上搜索斧頭,刀刃,一個殘忍的想法在我心中生成了。
我要報復。
第一個,就要阿成死。
我期待着,當他的被刀刃剁碎,鮮血流淌了滿地,沾染在我的手指上,罪惡融化在指尖的滋味。..我期待着,他用無比驚訝的目光,一點點看着我是怎樣殺死他的。
那是一種怎樣美妙的感覺
他到時候,會不會後悔,當初玩弄我的感情,嘲笑我的真心他是不是該爲此下地獄,去地獄中接受惡魔的審判
我的內心涌動出興奮和激動的感情,將我的殺人計劃,一步步寫在紙上。
同時,開始看各類推理說。我渴望用反偵察能力,躲過警察的追捕,實現我完美的報復計劃。
我成功了。
這個結果,在我意料之外。
我以爲,我再怎樣計劃周全,也鬥不過警察的力量,我做好了必死的決心,大不了一命償一命。
那幫警察是多麼愚蠢,他們完全沒有查到我頭上,卻把阿成的女友列爲嫌疑人。
殺阿成的時候,因爲是第一次,手法不熟練,我草草砍了他幾刀,確認他真的死了之後再離開他家。
後來有一天,我收拾家裏的時候又看見那把血跡斑斑的斧頭,被塵埃掩埋的血腥的種子,又一次破土而出,我算了算阿成的年齡,他要是活着,三十歲左右了吧
他會不會不甘心,會不會不想入陰曹地府而附身在哪個人身上
這個想法一出現,立刻讓我深深的相信了。
我在街上尋找目標,眼睛從過路的每一個行人身上看過去,我在看,哪一個人像阿成哪一個人看到我,目光會不一樣
我鎖定了一個人。
“南海。”
當我念出這個名字時,不覺笑了。。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氣勢磅礴的海在南邊,溫暖如初,我深深地相信,這個人一定就是阿成,阿成的靈魂附在他的身上,他想找一個機會報復我,反殺我,不行,我不能讓他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