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腳步快要落到冰面時，陡然，我背後傳來一陣陣細微的動作，扭頭一看，是小青草。
她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我，輕聲說：“我認識你。”
“醒了？”我下意識問了一句，心卻疑惑的很，剛纔莫梁不是說，吃了那什麼珠子，至少得昏迷三個小時麼，這小青草怎麼才一會兒醒了。
當下，我收回腳步朝莫梁看了過去。
他一臉錯愕地盯着小青草，顫音道：“怎麼回事？這才過了不到十分鐘時間，你…你…你怎麼醒了？”
說實話，我也是納悶的很，按說莫梁是驅蛇人，最簡單的時間觀肯定是有的，他說三小時，估摸着至少得三小時左右。
但，這小青草居然十分鐘醒了，這特麼也太邪乎了吧！
“我認識你！”小青草扭過頭朝莫梁瞥了一眼，怯怯地說。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正常人喫下去，至少得昏迷一天，甚至會更久，即便是我們驅蛇人三小時也是個最低限度，除非…”
說到這裏，那莫梁好似想到什麼，臉色刷的一下白了，拼命搖了搖頭，嘴裏一直嘀咕着一句話，“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對此，我也是鬱悶的很，估摸着是小青草體質原因，或許，這一切很難解釋。
而小青草聽着莫梁的話，扭過頭，也不說話。
這樣的，我們三人陷入沉默當，誰也沒說話，莫梁則死死地盯着小青草，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面色變了又變。
足足過了一分鐘的樣子，那莫梁也不曉得咋回事，毫無徵兆地朝小青草跪了下去。
這把我給鬱悶的，說：“莫兄，你這是搞什麼勒？”
他沒理我，對着小青草磕了三個響頭，才緩緩起身，顫音道：“陳兄，我陪你一起下河。”
嗯？
陪我一起下河？
他沒發燒吧？
在幾分鐘前，他還一臉恐慌地說，這河裏有鬼，咋看到小青草醒了後，他的變化會如此之大？
當下，我朝他問了一句，“莫兄，你這是…”
他瞥了我一眼，說：“陳兄，有些事，我不好…說破，我只能告訴你，這次，我們或許真能救出老王了，甚至能替我父親報仇了。”
“啊！”我驚呼一聲，忙問：“因爲小青草？”
他嗯了一聲，說：“起先，我以爲單憑我們幾人肯定無法實現這個心願，現在麼，只要有她在，一切都不成問題了。”
他的話令我更疑惑了，正準備開口。
忽然，那小青草也不知道咋回事，在我肩膀低聲抽泣了幾聲。
她抽泣的聲音煞是怪，不像是普通人的抽泣聲，而是那種低沉的聲調，像是成千萬隻蚊子，在我耳邊呢喃一般，令我耳根子極度不舒服。
“陳兄，快岸。”那莫梁忽然出聲道。
我一聽，也不敢耽擱，連忙朝岸邊退了回去。
在我退回岸邊的一瞬間，小青草渾身寒意徹骨，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覺到她身的寒氣。
活見鬼了。
她身怎麼會這般冰冷。
在我愣神這會功夫，小青草渾身下宛寒冰一般，猛地朝我後背跳了下去。
我正準備說話，見小青草極速朝岸邊退了過去。
她往後退時，步伐格外怪，若說我們正常人朝後退，是一步一步地，她則是雙腳並立朝後退，在地面劃出一條條格外深的痕跡。
很快，她退到牆壁的位置，雙手朝自己頭髮抓了過去，整張臉則是慘白如紙。
這嚇得我，連忙走了過去。
我這邊才走了不到三步，那莫梁一把抓住我手臂，衝我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陳兄，別管這事，她有辦法。”
“她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辦法啊！”我語氣有點不好，主要是感覺小青草無論是動作還是神色，像極了邪。
那莫梁苦笑一聲，說：“陳兄，你可知道，我剛纔爲什麼下跪？”
嗯？
他這話倒是把我給難住了，問他：“爲什麼？”
他扭頭朝小青草瞥了一眼，也不曉得是我眼花了，還是看錯了，我居然發現莫梁看向小青草的眼神盡是尊敬，如晚輩看前輩的那種眼神。
咋回事？
他尊敬小青草？
我有些不敢相信，死勁擦了擦眼睛，定晴一看，沒錯，莫梁看小青草時，的確滿是尊敬。
他收回目光，淡聲道：“她可能是我們祖師爺的後人。”
嗯？
他們祖師爺的後人？
這也太扯了吧！
我把這一疑惑問了出來，那莫梁笑道：“陳兄，你或許不懂，我們驅蛇人的最高境界是與蛇爲友，生活習性更是與蛇接近，唯有這樣才能真正的瞭解蛇，一旦徹底瞭解蛇了，她想要驅蛇，已經不需要藉助任何工具了，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即可。”
說罷，他再次朝小青草看了過去，繼續道：“如她現在所做的動作，我曾聽我父親說過，這是一種召喚蛇的儀式，要是沒猜錯，她這是打算幫你弄破這河面的冰川。”
聽着這話，我下意識朝小青草看了過去，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她能馭蛇？
那莫梁見我盯着小青草，笑道：“陳兄，你猜的沒猜錯，我們驅蛇人到最後的本事，不是驅蛇，而是馭蛇。”
我懵了，徹底懵了，小青草有這麼厲害？
不像啊！
特別是那張臉，一看是涉世未深的小屁孩啊！
那莫梁好似猜到了我的想法，笑了笑，說：“陳兄，想要證實我的想法，只需要等三分鐘即可，要是沒猜錯，等會這河面的冰川，絕對會破裂，從下面涌出千萬條青蛇。”
我半信半疑地盯着他，也不說話。
在這時，那小青草陡然張了張嘴，緊接着，她嘴裏發出一種煞是怪的聲音，那聲音怪到無法用筆墨來形容，真要形容的話，我只能說，那聲音像極了打電鑽的聲音。
一聽那聲音，我下意識朝耳朵捂了過去，而那莫梁則像沒事人一樣，滿臉笑意地盯着小青草，時不時會發出幾聲讚歎聲，“不愧是我們祖師爺的後人，單憑這叫聲，我等凡夫俗子窮其一生，未必有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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