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看着溫家,裏裏外外的,明明變化不大,卻突然之間變得異常的陌生。
那架子上,她記得她出國前還放着一張他們一家人的合照。
唯一一張合照。
而現在被錢慧茹,溫允柔和溫祥的全家福取代,周邊放了很多溫允柔的照片,包括她結婚時拍攝的照片。
溫允柔纔是這個家的千金大小姐。
而她,真的不論怎麼努力,都和這個家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一想,她才發現,這個溫家她留下的痕跡早就消失殆盡了。
她站在幾步之外,看着溫祥,莫名覺得可笑。
“我是你女兒嗎?你知道我過得多苦嗎?你問過一句嗎?十四歲,錢慧茹說我腳不乾淨,你就不肯給我一分錢,我媽當首飾養着我,我不忍心她這麼苦,我就去打工,而你們呢?你們一家口挽着去參加宴會!裝什麼名流?你們配嗎?一個小而已!這要我媽不死,這輩子都是小!”
“十歲,溫允柔說考不過我沒面子,錢慧茹就逼我去國外讀書,你們知不知道國外的學校什麼樣子?到處都是拉幫結派,種族歧視,一不小心就成爲所有人惡整的對象!沒有生活費,沒有親人,我只能靠我自己!你們呢?喫最好的,用最好的。”
“二十歲叫我回來,你們讓我去幹嘛了?要我說嗎?綁架我媽,逼我嫁給宮沉!就在前面幾天,我差一點就死在了車禍現場,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又差點被人從頂樓推下去,既然這麼不希望我活着,爲什麼要生下我?”
因爲還有周家人在場,我的話讓周瑾一行人都愣住了。
要面子的溫祥,對着周家的人尷尬的笑了笑,依舊解釋着,“家裏出了忤逆的孩子,這些都是她胡編亂造的。”
“對,都是溫南枳胡說的,我們從小給她的從來都沒有少過,她這孩子就是這樣反骨,稍有不順,就胡言亂語的。”錢慧茹僵直身體。
只有溫允柔看着溫南枳無聲比劃着嘴型,“那也是你活該!”
對,這就是無藥可救的溫家。
溫南枳說完這些話,已經絕望頭頂了,她只是純粹的宣泄罷了。
有了外國大漢的幫襯,也給溫南枳增添了幾分底氣。
“我不會去警局的,如果真的是周瑾媽媽傷害了我,我有權利追究責任,如果不是,那警察也會還她一個公道!”
“南枳!”周瑾急切的呼喚溫南枳。
“周瑾!別喊我!以後我再也不想從你嘴裏聽到我的名字!”溫南枳擡起指着周瑾,又揮動着指了指剩下的人,“你們也是!我巴不得宮沉把你所有人最珍愛的權勢財富通通吞併,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此時的痛苦了!”
“賤人!居然敢詛咒我們!溫總,你就是這樣教女兒的?”周父已經不管這失控的場面了。
<r
/> 溫祥和錢慧茹看周家人生氣了,乾脆就把家裏的傭人全部都召集了起來。
“溫南枳,你今天必須把這份放棄追究責任的件簽了!”
溫祥怒吼一聲,帶着家裏全部的傭人就衝上來對抗兩個外國大漢。
溫南枳揮動着,想要抵抗已經發瘋衝向自己的溫祥。
錢慧茹和溫允柔也衝上來幫忙,兩個人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溫南枳,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的!”
“叫你乖乖聽話,你不聽,非要跟長輩作對!看來你是罪還沒受夠!”
他們個人合力起來,像是一張網一樣,讓溫南枳逃脫不開。
直到身後伸出一隻,將她拉了過去。
啪啪兩聲響亮的巴掌聲,讓溫允柔和錢慧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嘴上的口紅已經糊了。
整個客廳因爲這兩聲巴掌聲變得異常的安靜。
溫南枳嚇得顫動了一下身體,側身回頭看着救自己的人。
居然是宮沉。
忠叔說他很忙,今天不回宮家,她才趁來溫家的。
他怎麼會突然來這裏?
溫南枳低頭看着摟住自己身體的,像是一道最強硬的防護盾。
“你!你憑什麼打我?”錢慧茹作爲長輩,立即質問起宮沉。
宮沉完全不理會錢慧茹,徑直走到溫祥面前。
“溫總,周總,周少爺,看來你們對自己的女人真的是太放縱了。”
一邊說話,宮沉一邊掏出帕擦了擦剛纔打錢慧茹和溫允柔的,然後將帕扔在地上踩了兩腳。
似乎將溫允柔和錢慧茹的臉在地上踩了兩腳一般。
看得溫允柔和錢慧茹,臉色鐵青,卻又不敢插話。
宮沉拉過溫南枳,親暱的摟住她的肩頭,“對女人的放縱,就是男人沒本事,位是想承認這個嗎?談事情居然還讓女人插,哪裏像我們家的南枳這麼乖巧聽話?所以我替你們教訓一下,免得以後連你們的面子都不給了。”
所以,他們是想承認自己沒有本事,要女人插事情,還是被宮沉這麼打一
下,就算了?
作爲自要面子的周家和溫家,他們選擇了默認第二項,反正打得不是自己。
可是溫允柔和錢慧茹卻覺得關鍵時候,這幾個男人居然都幫不了自己,反倒是宮沉反過來護住了溫南枳,甚至還幫她報仇了。
她們兩個只能在溫祥的注視下乖乖的閉上了嘴。
宮沉邪笑着坐下了下來,長腿掛在茶几上,看着溫祥的模樣就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ns
p; “溫總,帶着這麼多人逼我的人,有沒有問過我?”
“宮先生,南枳是我的女兒,我有權利……”
“嘖嘖,你的女兒?我怎麼記得你用溫南枳換了溫家半個生意?是我記錯了嗎?”宮沉蹙眉,勾起的笑意卻那麼可怕,“金助理,你替溫總好好的回想一下。”
金望打開公包,掏出一份件,然後遞給溫祥看了一眼。
周父和周瑾立即明白了其的牽扯。
周家和溫家聯姻,無非是看了溫家在本市的財富,現在他們才知道溫家居然有一半的生意都捏在了宮沉的裏。
這算什麼?那這場聯姻算什麼?
“親家,你聽我說,其實……”溫祥着急解釋着。
看了一場鬧劇的周父身心疲憊,直接看向宮沉,“宮先生,你告訴我,你怎麼樣才能放棄控告我妻子?”
“我妻子我真的沒什麼興對付,自以爲是,自大,盲目自信,沒意思。就和她的兒子一個樣子。”宮沉玩笑似的罷了罷。
這卻是對周家最大的侮辱。
其實周夫人張佳蘭的毛病,誰人都知道,只是礙於面子誰也不說破,各自維持着對方的面子罷了。
偏偏宮沉爲了一個溫南枳,似乎要把在場的人都侮辱一遍纔算滿意。
“回去吧,周夫人最多也就關個五天也就出來了,長長記性不好嗎?免得別人以爲周家已經是女人當家了,溫總你說對不對?”宮沉慵懶的托腮,掃了一眼錢慧茹。
溫祥一家再也不敢多言。
“宮先生,如果你對我……”周瑾纔開口就被宮沉打斷。
宮沉豎起尖細修長的食指,在空晃了晃,直接掐了周瑾的聲音。
“周瑾,你還不夠和我說話,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早告訴你了,你和你媽其實是一路貨色,不過……你還不如你媽有膽色。”
周瑾再一次被宮沉詆譭,憤怒的想衝上去和宮沉好好打一架,但是他又覺得自身的家教不該做這種有**份的事情。
所以周瑾選擇了忍,卻忽略了他自己連和宮沉對視的膽子都沒有。
“好不走嗎?難道是覺得周夫人關的時間少了,所以希望我大發慈悲,讓她在牢裏住個十年半載的?”
宮沉掩脣挑眉,對周家充滿了挑釁。
周父只能對着溫祥冷哼一聲,帶着周瑾準備離開溫家。
宮沉對着周瑾的背影冷聲警告了一句。
“周瑾,記得溫南枳的話,我不希望再從你的嘴裏聽到她的名字。”
溫南枳驚慌的站在原地,宮沉聽到這句話了?
宮沉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