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看着漸漸熟睡的姜雲,不忍心的嘆了一口氣。
她替姜雲掩好被子後,站了起來。
剛走到房門外,就看到溫祥在門外等着她。
“既然來了,就跟我來吧。”
溫祥對溫南枳一向都很冷漠,他從小就不喜歡這個女兒,不會說好聽的話,又不粘人可愛,總是護着姜雲和他唱反調。
如今溫南枳被他逼得嫁給了宮沉,以此換得溫家的平靜,父女兩個人早就形同陌路。
溫南枳不開口,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跟在了溫祥身後。
下了樓,走向客廳的時候,溫南枳便覺得周圍似乎氣氛似乎不太對勁。
偌大的客廳裏,左右各坐了幾個人。
分別是錢慧茹和溫允柔母女,另一側便是周瑾和他父親爲首的幾個人。
溫祥走到了間的位置上,氣勢咄咄逼人般坐了下來。
而溫南枳只是驚恐的看着周圍的人,這算什麼?
討伐嗎?
她又做錯了什麼?
“你們想幹什麼?”溫南枳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周瑾看着憤怒不已的父親,心裏既擔心母親,又擔心父親會發怒於溫南枳,便迫不及待的衝到了溫南枳的面前。
“南枳,是你告發我媽媽的?她不可能傷害你的!”
“不是我!我不知道。”溫南枳立即辯解。
錢慧茹端着茶杯,一副苦口婆心撇嘴道,“南枳,眼前的都是自家人,你別睜眼說瞎話,做了就是做了,你說說看,就算你恨周夫人反對你和周瑾,也不用這麼報復周夫人吧?”
“別,千萬別說什麼自家人。”周父立即揮,“我可擔不起岑太太所謂的自家人。”
周父眼對溫南枳充滿了厭惡,覺得溫南枳想像是溫家的瘟神一樣,但凡和這個女人沾上關係,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溫允柔看衆人對溫南枳都不滿意,心裏便十分的開心,她要得就是這種效果。
“姐姐,我婆婆畢竟是周瑾的母親,你就算是心裏再不舒服,看在周瑾的面子也不該任由宮先生告發她,你這不是沒事嘛!何必何事都較真?周瑾,你說對不對?”
溫允柔把問題拋給了周瑾,她知道周瑾一向最孝順張佳蘭,所以眼前就是離間周瑾和溫南枳的好會。
溫允柔和周瑾剛更進一步,她自然不願意讓周瑾再去惦記溫南枳。
周瑾聽聞溫允柔投來的問題,一向斯的人也變得有些生氣。
他走到溫南枳面前,“南枳,你不該這麼做的,即便是我媽真的爲了我做了什麼,你現在也相安無事,我覺得你不該把事情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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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聽到了沒有!”溫祥厲聲訓斥溫南枳道,“真是讓人看笑話!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女兒?居然專門傷害自家人的利益!你了宮沉的毒了?”
“老公,你別生氣,你跟孩子置什麼氣,要說氣,我們周瑾和允柔纔要氣,本來和和美美的生活,一下子被溫南枳攪得亂八糟的,你讓我們以後兩家人出門還怎麼見人?”
錢慧茹火上澆油,恨不得衆人心裏的不滿全部都發泄在溫南枳身上。
錢慧茹和溫允柔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得意的衝着對方一笑。
溫允柔上前走到溫南枳面前,替錢慧茹搭腔,“姐姐,你認個錯不就行了,爲了我,也當爲了溫家,向周家道個歉,日後相見也好說話是不是?”
說着,溫允柔便用力的去壓溫南枳的腰,壓不動,就想上腳去踹溫南枳的腿,恨不得溫南枳就在眼前跪下來。
溫南枳臉色煞白,看了看周瑾,她以前只是覺得周瑾有些太聽張佳蘭的話,沒想到他居然也是個是非不分的人。
“周瑾,我害了你媽媽?你是這樣認爲的嗎?”她無力的詢問周瑾。
周瑾先是愣了一下,接收到父親強硬的目光,他只能點了點頭,“南枳,這件事算了吧。”
聽到周瑾這句算了,溫南枳心底迅速漫上一種曾經瞎了眼的感覺。
她顫巍巍的看向溫祥,冷聲詢問道,“你想幹什麼?”
“這纔像話,女人家家不聽話像什麼樣子?你就應該多學學允柔,知道該怎麼處理事情。這麼簡單的事情還需要我教你嗎?你作爲當事人,只要你去警局說解除控告,然後跟周夫人好好道個歉,這件事不就解決了?”
溫祥看向周父,每一個字都帶着不露痕跡的討好。
溫南枳卻覺得窒息,眼前的人親人不是親人,曾經的愛人也不是愛人,都是一羣惡魔,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我告訴你們,就算是她跪下來,我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周父拍了一下桌子。
周父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錢慧茹掃了一眼身後的傭人,“還愣着幹什麼?認錯有她這樣站得直的嗎?幹嘛?造反啊!”
“我沒有錯!”溫南枳吼了出來,將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發泄了出來,甚至推開了靠近她的傭人
。
溫祥看溫南枳不知,立即站了起來,瞪着眼就衝了上來。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溫祥揚起自己的,用了十成的力氣揮了下來。
結果在場幸災樂禍的人沒有聽到溫南枳的痛哭聲,反倒是聽到溫祥啊的一聲慘叫。
跟着溫南枳兩個外國大漢,直接一言不發的將溫祥摔在地上,臂都給壓在了身後。
“抱歉,我們只聽顧先生和宮先生的話,誰都不能靠近南枳小姐。”
蹩腳的,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吐出告知溫祥的。
溫祥依舊慘叫,“你們……啊!疼,疼,放開我!”
“溫南枳!你瘋了!他可是你爸爸,他打你天經地義,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女兒找人打爸爸的!”錢慧茹抓着裙子就衝了過來,她捶打着外國大漢,大喊着,“老公,老公,你沒事吧?”
周瑾和溫允柔也跑上來一通指責溫南枳。
溫南枳看着這些人,頓時覺得耳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每個人都帶着魔鬼一般的面具,無聲卻又面目猙獰的指着她。
她的呼吸聲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頭上的傷口也隱隱作痛着。
“夠了……夠了!”溫南枳終於爆發了。
她受夠了溫家把她當做可利用的棋子,痛恨所有人都不分青紅皁白的冤枉她,詆譭她。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了周瑾面前。
“周瑾,你,你愛過我嗎?”
“南枳,你在說什麼?我……”周瑾回答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溫允柔的臉色,“我愛過的,我真的……”
周瑾被溫允柔擰了一把,便不說話了。
“既然如此,那你真的瞭解我嗎?你瞭解我,爲什麼要說這些話?什麼叫我沒事,就算了?你看看我,你再看看我!我到底有沒有事!”
溫南枳指着自己的頭,還有雙臂上纏繞的繃帶。
比起坐在這裏指責她的人,她到底哪裏沒事了?
“南枳,對不……嘶,允柔,你到底幹什麼?”周瑾皺眉看着溫允柔。
溫允柔擋在周瑾前面,“溫南枳,你死了嗎?沒死,那就是沒事。”
“我沒死,你是不是失望了?”
溫南枳擡起頭,與溫允柔對視着。
她和溫允柔不對盤這麼多年了,溫允柔的眼神,她都熟悉。
她知道車禍的事情,一定和溫允柔有關係。
可是那些有用的證據卻都不見了。
溫允柔得意的冷笑一聲,“你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可別抓了我婆婆,就想連坐道我頭上來。”
“那你們也別想讓張佳蘭回來!”溫南枳強硬的回答。
“溫南枳!”
剛被鬆開的溫祥怒不可遏的看着溫南枳,想打她,又怕那兩個外國大汗,只能舉着指着溫南枳,止不住的發抖。
“溫南枳,你這個不孝女!你是不是想氣死你爸爸?大家好心好意的和你商量,你居然這樣不要臉?”錢慧茹輕撫溫祥胸口,訓斥溫南枳。
溫南枳無力的仰頭,“商量?不要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