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知道可以見到媽媽了,興奮的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牀稍微打扮了一下,就怕媽媽看到現在的自己,又擔心她。
她像以前一樣穿着紅色的裙子,可惜的是自己的頭髮變短了。
媽媽最喜歡她長髮的樣子。
她對着鏡子,順了順自己的短髮,即便是一個晚上沒睡好,臉色看上去依舊很紅潤。
可能是太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但是一看時間才只有九點多,離去喫飯的時間還早。
宮沉每天十點才起牀,要是睡得好,心情也會好很多,要是睡得不好,脾氣也會跟着暴躁。
宮家上下沒有人敢惹他。
溫南枳更不敢去催促,所以只能等。
但是這種等待實在是太煎熬了,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被人延長了一樣。
“南枳小姐,你準備好了嗎?”
聽到金望的聲音,溫南枳立即拉開了房門。
“好了。”溫南枳迫不及待的點點頭。
“那出發吧,先生已經在車上等你了。”金望指着門外。
“可是現在不是才九點多嗎?他起來了?”溫南枳詫異道。
金望一想,又是個好會,可以替他們倆好好拉攏一番。
“南枳小姐,先生知道你迫切的想見媽媽,所以特意早上起了早,他這是怕你等着急了。”
溫南枳聽聞眼睛瞪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
這還是宮沉本人嗎?
“謝謝,我這就去。”溫南枳一刻不敢停留,立即往外面跑去。
“南枳小姐,你對我說謝謝沒用,你待會兒上車自己對先生說,記住了語氣一定要軟一點,撒撒嬌。”金望替自己捏把汗,真會替老闆操心,絕對是好員工了。
“撒,撒嬌?”溫南枳黑白分明的雙眸閃過一絲害羞,“我,我不會。”
金望左右看了看,輕咳了一聲,“來,來,跟我學一下。”
金望掐着自己的嗓音,然後對着溫南枳眨眨眼,柔聲細語道,“謝謝你,先生。”
溫南枳大喫一驚,沒想到身了得的金望居然還有這種本事,學得是惟妙惟肖。
“南枳小姐,你試試。”金望催促一聲。
溫南枳立即垂下了腦袋,“謝謝你,先生。”
“再軟一點點,眼睛要看着先生說話,男人都喜歡女人放電。”金望糾正道。
溫南枳又試着學了一遍。
金望這才滿意的放過她,帶着她去了外面車上。
一上車,金望就回頭看了她一眼,讓她趕緊道謝。
溫南枳還是不
太敢,雙絞着裙襬,眼角細細的觀察着宮沉。
宮沉穿得和平時一樣,一套沉色的西裝,深藍的寶石袖釦,看上去深沉又矜貴,不論是站着還是坐着,都襯得他的腿很長,直。
比一般男人都要短的頭髮,更加突出了深邃魅惑的五官,外面的陽光順着他的側臉勾勒着慵懶的輪廓。
看得人挪不開眼,甚至有些窒息。
“咳!”金望假意咳了一聲。
溫南枳這纔回神過來,學着金望剛纔的樣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聲音。
“宮,先生,謝,謝謝你。”
溫南枳平時的聲音就很軟,現在一刻意,就更顯得有些軟糯。
甚至聽着像少時那種悶悶的鼻音,十分的誘人。
溫南枳說完就看着宮沉,宮沉卻是蹙眉轉過頭看着她的。
害得她以爲自己說錯什麼話了,不知道該怎麼收回眼神。
宮沉攫住她的下巴,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
因爲湊得太近,溫南枳覺得自己快被宮沉的氣息嚴實包裹住,臉色不由得發紅。
女孩子的睫毛和男人的略有不同,尤其是在溫南枳的雪白的肌膚襯托下,睫毛像是刷了墨汁一樣,濃郁又纖長。
當溫南枳不好意思半垂眼簾的時候,睫毛便像是一道細密的簾子,將目光遮得隱隱約約。
宮沉眼底一片加深,泛着陣陣漣漪,將溫南枳臉上細微的變化看得十分的仔細。
“你眼睛抽筋嗎?”他挑眉問詢。
“沒!”溫南枳立即回答,她明明是在照着金望說的做的,怎麼就變抽筋了?
溫南枳怕宮沉誤會,着急解釋着,“眼睛裏只是進了東西。”
說完,溫南枳就想去假意揉眼睛,化解此刻的尷尬。
宮沉卻拉下了她的,臉頰越發的湊近她。
溫南枳立即鼻息凝神,瞪大了眼睛看着宮沉,看他擡的時候,露出了一直藏在袖子裏的串。
溫南枳盯着滴血的串,自己的臉頰也跟着快要滴出鮮血。
她之察覺到,宮沉的指腹擦過她的睫毛,順着她的眼眶揉了一下。
本來沒什麼感覺,但是被他溫熱的指腹一揉,她的眼睛還真的有點
溼潤感。
宮沉的在溫南枳的眼角一頓,看着她含水的眼眸,清澈的似乎能倒映出人的樣子。
這樣的溫南枳即便什麼都沒有做,沒有說,都很誘人。
宮沉立即鬆開了,推開了溫南枳,佯裝無所謂。
“沒事了。”
“謝謝。”溫南枳捂着自己的臉頰,再也不敢看宮沉,目光順着窗口向外。
前面開車的金望比誰都着急。
剛纔氣氛不是挺好的?就
適合親親抱抱的,怎麼突然打住了?
難道是因爲他在這裏?
……
車子緩緩駛入溫家的房子前時,溫南枳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的下車去找自己的媽媽。
但是當溫南枳看到還有別人的車停在附近時,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上一次來,她見過這輛車。
所以她知道還有誰在溫家。
她猜想是不是溫祥擔心宮沉給他難堪,所以特意又把周瑾父母請了過來。
還是因爲別的什麼事情?
溫南枳爲難的看了看宮沉,看他一臉不快,應該是知道了他很反感溫祥的做法。
車停好後,溫家都沒有一個傭人出來。
就連溫祥和錢慧茹都沒有人站出來的,完全是在給宮沉下馬威。
誣陷這件事是溫祥的錯,他不出來迎接客人,說明他根本就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嘴上說是自己的疏忽,事實上溫祥倚老賣老,又加上有周瑾父母撐腰,他根本不擔心宮沉會拿他怎麼樣。
又或者說,因爲溫祥裏有溫南枳的母親,這次宮沉主動開口求和,讓溫祥發現了溫南枳和她母親的更大用處,所以才顯得更加有恃無恐。
溫南枳在車上就這麼胡思亂想着。
開車的金望立即回頭凝重道,“先生,這……”
“坐着。”宮沉冷聲道。
金望點頭,然後開始低頭聯繫什麼。
溫南枳見狀,想下車去喊人出來,卻被宮沉攔住了。
“你是宮太太,你別忘了,少去做丟人的事情!”宮沉慍怒道。
溫南枳立即縮了回去,她知道宮沉口氣不善,也不過是因爲氣她是溫祥的女兒而已。
金望在前面對着平板摁了一通,然後回頭笑着對宮沉道,“先生,可以了,不出半個小時,溫祥目前所有的合作都會受到影響,咱們只要安安靜靜在這裏等着就行了。”
“嗯。”宮沉閉目養神,毫不在乎。
溫南枳盯着金望的平板看了一眼,這才明白宮沉的勢力到底多大。
可是宮沉不是也纔回國沒幾年嗎?
溫南枳盯着窗外,以爲溫祥會因爲周瑾父母的存在,硬氣一回,沒想到前後不到五分鐘。
溫祥就帶着錢慧茹母女跑了出來,就連溫南枳的媽媽也跟在後面。
溫南枳見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宮沉。
宮沉微微點頭,溫南枳才下了車跑向了媽媽。
“媽媽!”
“南枳,南枳,媽媽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媽媽立即摟住了溫南枳。
溫南枳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