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的腦子來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生病了。
身體忽冷忽熱的,該是發燒的症狀。
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像是爬了長城,雙腿和腰痠軟無比,身體也是熱汗陣陣。
累,很累。
最後完全不是因爲發燒昏睡過去的,而是累得只剩下喘氣的力氣。
醒過來的時候除了累,身體已經乾爽還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只是動一下就覺得渾身發酸。
她睜開眼適應了一下,撐起身體的時候摸到了結實的肌肉,愣了愣才發現自己居然又貼着宮沉的胸口睡着了。
是她自己因爲生病從地板上爬上牀的?
她現在的腦子裏稀裏糊塗的。
稍稍動了兩下,就得扶着腰轉換動作。
這一動,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睛不由得瞪大。
昨天晚上她和宮沉好像……腦支離破碎的片段,好像宮沉也沒有逼她,相反她還表現的很主動。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臉,臉頰傳遞的溫度熨燙着她的心。
她怎麼敢的?
宮沉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便把溫南枳推開,一看時間,他居然和溫南枳在一起又這麼輕易的睡着了。
溫南枳趁滾到了一旁,捲走了一牀的被子,才發現宮沉居然什麼都沒有穿。
她的目光從宮沉的陰暗的臉上滑落,盯着升旗的某個地方,立即扯下被子蓋了上去。
宮沉卻毫不介意的掃了溫南枳一眼。
門外響起敲門聲才讓溫南枳有逃跑的理由。
“南枳小姐,太太和老爺請先生去喫早餐。”
“好,你先下去,先生馬上來。”溫南枳囫圇的開口。
身後的宮沉不滿吩咐道,“去車裏給我拿衣服。”
溫南枳快速的跑出房間,衝下樓看到周瑾和溫允柔站在樓梯口。
溫允柔刻意挽着周瑾擋住了溫南枳的去路,“姐姐,鬧騰到大半夜,還有力氣早起,真是佩服。”
溫南枳停下腳步,揣度着溫允柔的意思。
溫允柔指着她和宮沉的房間,笑意充滿了嘲諷,“姐姐段果然高明,讓先生都按耐不住,不如姐姐也教教我該怎麼勾引男人?”
“允柔,你怎麼能這樣說南枳?”周瑾出聲阻止。
溫南枳立即明白了溫允柔的意思,難道她的記憶是真的?不是夢?
她昨天和宮沉……
頓時,溫南枳的臉頰滾燙髮紅。
周瑾看她的眼色突變,一臉菜色。
溫允柔看周瑾眼只有溫南枳,更加不滿,氣憤道,“幹什麼?她敢做還不讓人說了嗎?”
“允柔,你,你別說了。”周瑾爲難道。
“不能說。”
溫南枳身後傳來一道沉重陰森的聲音。
是宮沉。
只裹了浴袍的宮沉走了下來,他的發間還沾了水,身上還帶着沐浴後的熱氣,但是整個人卻給人一種冷氣森森的不戰而慄感。
宮沉摟過溫南枳,對溫允柔挑眉道,“除了我,誰也不能說她,你可以再說一個試試。”
“我……唔!”溫允柔的嘴被周瑾捂住。
周瑾解釋道,“先生,允柔她只是……”
周瑾的
話還沒說完,宮沉便摟着溫南枳繼續下樓,根本沒有把周瑾放在眼。
周瑾神色難看,作爲一個男人感覺在宮沉面前,尊嚴什麼的都被踐踏了一遍,卻又只能小心翼翼的面對宮沉。
宮沉對着周瑾冷笑一聲。
下樓後,宮沉側首看着臉色同樣不好看的溫南枳。
“這就是你以前看上的男人?不怎麼樣,窩囊。”
溫南枳沉默不語,她反駁不了。
在別人眼周瑾的性格的確有很多弊端,性格溫吞又軟,關鍵是他過於在乎父母的感受,而忽略了溫南枳的感受,就像昨天和現在,他依舊是選擇息事寧人。
甚至還不如……宮沉。
但是在溫南枳的眼,周瑾是陪她度過很多黑暗日子的男人,是給過她溫暖的人,是不一樣的。
只是此刻,周瑾這個人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她也沒有權利去定義他的好壞,只希望他以後能越來越好。
溫南枳在車上找到了金望替宮沉準備替換的備用衣物。
宮沉換好衣服後,陪着惺惺作態的溫祥和錢慧茹吃了一頓虛僞的早餐。
宮沉絲毫面子也沒有給溫祥,用完早餐就讓溫南枳去自己房間收拾一下想要的東西,然後跟他回宮家。
溫南枳點頭,準備回房的時候,傭人說溫祥想見她。
……
溫南枳跟着傭人進了溫祥的書房。
溫祥對着傭人揮揮,傭人立即退出書房關上了門。
溫祥對溫南枳突然顯得很熟絡,甚至拿出了一點身爲父親的慈愛。
“南枳,來,坐下說話。”
溫
祥拉着溫南枳坐在書房的皮沙發上,拉着她的拍了拍,十分的慈祥。
這樣的溫祥是溫南枳小時候一直奢望的父親。
但是她卻只能每每的眼饞溫允柔,最後她就漸漸習慣了自己和媽媽兩個人生活。
不過溫南枳也心知肚明溫祥只是表面溫順而已,事實上他是個城府極深,又虛僞的人。
溫南枳立即抽出自己的,然後挪了一點位置,遠離溫祥。
溫祥臉色一僵,呵呵乾笑了兩聲。
“南枳,先生對你認真了?”
聽着溫柔的話語,溫南枳就知道溫祥喊她來是別有用心。
她立即搖了搖頭,“沒有。”
溫祥根本不相信她的話,看宮沉護着她的樣子,明顯是有幾分意思在其。
溫祥又靠近她,“南枳,爸爸知道這些年對你不好,但是現在溫家有困難了,你也是溫家的人,難道不應該幫幫爸爸嗎?以後爸爸會對你好的。”
“那你告訴我,我媽媽到底在哪裏?”溫南枳盯着溫祥,質問道。
溫祥眉頭皺起,臉色也黑了一些。
“南枳,你彆着急,爸爸在幫你媽媽治病,只要你能好好幫幫爸爸,你媽媽一定會回來了。”
又是威脅。
溫南枳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根本就不相信溫祥,“你騙我!你們根本就沒有幫我媽媽治病,你們把她關了起來,不顧她的生死,我昨天都看到了!”
溫祥放在膝頭的突然握緊,雙眸裏閃爍着算計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