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忘記自己是怎麼上的車,短髮上滴滴答答一直都在淌雨水,身上披着宮沉的衣服,不停的發抖。
耳邊只有汽車吹暖風的聲音,她盯着前面開車的宮沉,然後將臉頰埋進了自己的臂彎,無聲的落着淚。
回到了溫家,溫南枳被宮沉拉下了車,她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最後被宮沉攔腰橫抱了起來。
溫南枳不再反抗,只是低着頭悄悄的擦掉自己的淚痕。
剛走進大門的時候,客廳還能傳來交談歡笑聲,好像她的消失對這個溫家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沒有任何影響。
她不由得摟緊了宮沉的脖子,眼又是一片溼潤,劉海貼着臉蛋,順着眼角的淚水滑落。
絕望又可憐。
溫南枳察覺到宮沉低頭看她,她立即將頭壓得更低。
“南枳,南枳,你沒事吧?”周瑾從客廳出來,看到溫南枳跑上前詢問她的狀況。
溫南枳搖搖頭,不肯看周瑾。
周瑾察覺到溫南枳的抗拒,心裏一緊張,“南枳,你怎麼了?”
“你走吧。”溫南枳聲音像喊了一口沙,沙啞的和往日軟糯的聲調沒有辦法比。
周瑾不肯,擡想觸碰溫南枳,卻被宮沉閃躲開。
周瑾擡眸就對上了宮沉陰沉警告的雙眸,而宮沉的周身邪氣叢生,將溫南枳團團包裹,一副“凜然不可狎近”的氣勢。
宮沉撞了一下週瑾的肩頭,抱着溫南枳直接上了樓。
周瑾呆呆的站在原地,雙腳像是被宮沉的目光頂住,動彈不得,直到宮沉離開,他的呼吸才緩緩平靜下來。
進了房間溫南枳被宮沉扔在了牀上,摔得她在牀上彈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撐起身體,身體就被宮沉壓在了身下。
宮沉帶着慍怒的吻炙熱又霸道,溫南枳根本就反抗不了。
他一邊吻着她,一邊伸去脫她的衣裳。
原本就黏溼的身體,突然之間熱出一片汗,被他撫過的肌膚處處泛着漣漪。
溫南枳搖頭想要避開宮沉的脣,恰巧看到房門沒有關緊,而外面站着的就是周瑾。
周瑾的擡起像是要敲門,最後還是放了下去。
溫南枳心裏拔涼,閉上了眼睛順從了宮沉的予取予求。
直到門外的人影離開,順便關上了房門,她都一直像是一個玩偶,失去了生命裏,任由宮沉擺佈。
而宮沉卻突然鬆開了溫南枳,砸了一個枕頭在地板上。
“滾下去。”
溫南枳瞬間睜開雙眼,盯着眼前憤怒的男人,拉緊了身上的衣裳。
宮沉攫住她的下巴,然後朝她臉上噴灑着滾燙的憤怒火焰。
“爲了讓周瑾死心,連反抗都不反抗了?我對姦屍沒興,給我滾下牀!”
溫南枳羞憤的低頭,拉好肩頭的衣服,從牀上下去。
她抱着枕頭縮在牀頭,看着宮沉去了浴室。
沒過多久,她便渾身忽冷忽熱的。
身上只有一件宮沉的外套,卻失去了原本炙熱的氣息,只剩下冷冰冰的溫度。
她的身體靠着牀頭櫃緩緩歪着倒下,躺在了地板上,身體蜷縮着,呈現不同幅度的顫抖。
……
宮沉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溫南枳聽話的抱着枕頭躺在地板上,渾身發抖都沒有躺回牀上去。
宮沉皺眉不悅。
這個時候倒是有乖巧聽話了。
他在溫南枳面前蹲下身體,伸出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一片。
他抱起溫南枳的身體放在了牀上,脫下了她全身的
溼漉漉的衣裳。
頓時溫南枳像是躺在青綠色牀單上的一尊白玉像,渾身沒有一點瑕疵,唯有胸前那一點硃砂痣鮮豔誘人。
或許是冷,溫南枳側身團縮起身體,弓起的背,脊骨分明,十分的清瘦。
宮沉擡輕撫她的臉頰,輕觸她的耳垂,尖細的指從側臉劃過細嫩脖子,最後指腹摩擦着她胸口的硃砂痣。
像是摸到了她的敏感處,她的身體瞬間就透着淺淺粉色,呼吸也不穩了。
“今天就放過你。”宮沉低語一聲。
他起身後進了浴室,擰了熱毛巾替溫南枳全身都擦了一遍。
翻過溫南枳的腕時,才發現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了一道瑕疵,他燙的菸頭印。
他怔怔的看着這一塊,強制自己撇過了臉頰。
是夜,宮沉在溫南枳身邊躺下後,他依舊睡不着,那些噩夢像是一把未開封的鈍刀,一下一下的撩撥他的神經,讓他頭疼卻不能讓他暈過去。
完全生不如死。
牀頭亮着一盞暖燈,燈下放着一張溫南枳和一個面相祥和女人的照片,溫南枳挽着女人,笑得十分恬靜。
宮沉盯着照片晃神,身邊的溫南枳卻睡得很不安穩,身體不停的向他靠過來,最後一個腦袋都鑽進了他的懷裏。
襯衣大敞的胸膛被她的臉頰蹭了又蹭
,讓他眉頭越蹙越深。
宮沉一撐着枕頭,托腮吹膜看着溫南枳的側臉,一繞着她柔軟的短髮。
周圍的空氣裏突然縈繞着淡淡香氣,讓人平靜。
他低頭嗅了嗅溫南枳的發間,就是這種淺淡的味道,似乎在她身上每次都深深淺淺,卻讓人心怡寧靜。
爲了這點氣味,他放縱現在生病的溫南枳躺進自己懷。
但是……溫南枳並不知足,她的身體一而再再而的得寸進尺貼着他。
沒給她穿衣服是個錯誤的決定。
煎熬的卻是他自己。
他將溫南枳推開一些,她又黏了上來。
深吸了幾口氣後,宮沉閉目養神,被子下的想固定溫南枳的身體讓她別亂動,但是指一拂過溫南枳背上的肌膚像是過電一樣。
酥麻的觸感讓他雙眼睜開,瞳孔收縮一下,不斷加深。
溫南枳也悶哼一聲,像是摁下了什麼開關。
“溫南枳。”
“嗯。”溫南枳覺得有人喊她,聲音沉沉的很好聽。
“看着我。”宮沉托起溫南枳的臉頰。
溫南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着眼前漂亮性感的男人,晃了一下腦袋,才把重影晃沒。
“我是誰?”宮沉湊近溫南枳。
溫南枳眨了眨眼睛,“……先生。”
宮沉脣瓣上揚,眉梢也染上了笑意。
“我難受。”溫南枳皺着臉頰,用力的搖頭,搖得頭暈腦袋一垂,耷拉的趴在宮沉的胸口。
宮沉呵得一聲笑了出來。
現在的溫南枳可比她平時倔強的樣子有多了。
宮沉本就沒有睡意,現在更加清醒,一改平時冷漠暴戾模樣,逗弄了一句,“我給你治病,要嗎?”
溫南枳擡起頭,睜開水霧般的雙眸盯着他,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
宮沉眼眸倏然火熱,攬過她的頭吻了上去,翻身壓上。
“喊我。”
“宮,先生。”溫南枳覺得頭暈目眩的,擡揉了又揉。
“錯了。”
“宮……唔……沉。”她沒辦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