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上的人看足了戲,所有人都不禁開始認真打量起溫南枳。
剛纔所有人都盯着溫南枳項鍊看,現在卻被溫南枳那雪白無暇的肌膚吸引,鑽石項鍊的光芒下,肌膚都變得通透嬌豔,叫人挪不開眼。
溫南枳不安的接受着衆人的目光,擡頭便迎上了溫允柔嫉恨的眼神。
女人的妒忌永遠都無法估計,尤其是當溫允柔盛裝打扮,卻被溫南枳一條項鍊給搶了風頭,她內心的早就嫉妒的恨不得去扯溫南枳的項鍊。
溫南枳明明一直被她踩在腳下,爲什麼還能跟她爭?
以前是成績,溫南枳什麼都是第一,溫允柔卻學不進,只能讓錢慧茹把溫南枳扔進一個破爛國外高報仇。
接着是喜歡的人,明明是她先喜歡周瑾的,溫南枳什麼都沒做卻讓周瑾情有獨鍾,她就要想法設法把周瑾搶過來。
如今又和她搶風頭,溫允柔這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若不是知道溫南枳嫁給宮沉日子不好過,她這氣都該不順了。
想着,溫允柔眼珠子一轉,目光掃了一眼自己的媽媽錢慧茹,兩人互相點頭示意。
溫允柔嘴角掛着笑意,像是替溫南枳說情般開口,“既然姐姐都這麼說了,那不如我們等等看,我相信姐姐是不會騙我們的。”
“那萬一先生不來了呢?我可聽說先生脾氣古怪,我行我素慣了,難不成就讓他這麼戲弄李先生嗎?”
有人在錢慧茹的暗示下搭了溫允柔的話。
李時聽了,頓時氣急敗壞,氣道,“若是先生不來,那也是我的面子不夠,既然如此,以後我永不和宮氏合作!”
溫南枳心口發緊,衆人的目光猶如樹藤纏繞她的脖子上,讓她窒息和無力。
溫南枳眼尾卻見溫家個人站在人羣暗自竊喜,似乎已經在宣佈自己的勝利。
她站在衆人前,一身黑色長禮服,身形纖細瘦弱,脖子上象徵身份的項鍊依舊熠熠閃耀。
原本垂首忍耐的她,深吸一口氣,微微擡頭,纖細的指將落下的頭髮挽到了耳後,露出用盡全力維持的淡笑。
“外面的都是謠言,不然我也不可能帶着先生母親的項鍊出現在這裏,的確是事出有因,所以我才先來向李先生致歉的。”
話落,李時不由得又多看了溫南枳兩眼,能看出她的緊張,但是身上卻像是被一層鑽石的光芒籠罩,讓原本雪白的肌膚染上淺淺的粉色,面容秀美,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眸透着堅定,頓時變成了另一個人。
李時讚許的看着溫南枳,不由得點頭,“既然如此,那衆位還是照舊吧,我也會再給先生一次會,記住,唯一一次。”
溫南枳頷首道,“很抱歉打擾了大家的興致,先生一定會不負衆望的。”
“姐姐,你可真見外,我們這些人需要給面子得喊一聲先生,你怎麼也喊先生,多生疏,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倆關係就和外面寫得那樣,不,太,好。”溫允柔不甘示弱的火上澆油。
“是暱稱。”金望立即站了出來,笑嘻嘻道,“各位有所不知,這是先生和宮太太之間的暱稱,不是先生,是宮先森,網絡這麼發達,大家一定能夠理解是不是?”
金望打一鬧,衆人都心知肚明的對着溫南枳笑了笑。
溫南枳卻一臉發懵,她在國外年,並不知道這些兩個字音相同的區別在哪裏,卻被金望扯了扯裙襬
繼續擺出笑意。
衆人一散,李時也繼續和周圍的人喝酒聊天。
溫祥和錢慧茹站在不遠處死死的瞪着溫南枳,嘴裏無聲的罵罵咧咧。
溫南枳能從溫祥的口型分辨出,那時他最喜歡罵她的一句話。
“跟你媽一樣沒用!”
一想到媽媽,溫南枳不由得緊張起來。
顧言翊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南枳,你放心,他們暫時不會動你媽媽。”
溫南枳緩緩點頭。
顧言翊看着帶着假長髮的溫南枳,臉上細膩的肌膚因爲蒼白透着細微的血管,幾縷髮絲貼在臉上,一白一黑有種極致的美感。
他沒多想便擡頭,替溫南枳順發絲,順滑的髮絲繞在他常年握冰冷術刀的指上,多了幾分柔和觸感。
溫南枳察覺顧言翊的動作,躲了一下,自己順好了頭髮。
“謝謝你,顧醫生。”
顧言翊這纔回神,笑容一綻,“南枳,不用客氣,是你自己做得很好,不過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麼確定宮沉會來?我聽金助理說,他好像在……林祕書那。”
“他……”溫南枳搖搖頭,無力道,“猜的。”
……
這一猜,嚇得金望想從樓上跳下去。
當時鐘敲響九點半的時候,距離溫南枳承諾宮沉會來酒會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
金望打了不知道多少個電話,宮沉的電話依舊是關狀態,他不禁咒罵一聲,“肯定是林宛昕搞鬼,千萬別被我抓住把柄!”
大廳裏突
然響起了懷舊的爵士樂,李時牽着妻子上臺敬辭,看得出他真的很愛自己的妻子。
“感謝衆位的到來,我很喜歡國的氛圍,所以這次海島開發計劃,我希望找一個相談甚歡的國內人合作,不過……”李時聲音一停,目光投向了溫南枳,一臉歉意的皺眉,“不過,抱歉了宮太太,看來先生是不會來了。”
頓時,溫南枳感受着鋪天蓋地而來的譏笑嘲諷。
站在她幾步之外的兩個女人已經肆無忌憚的討論她起來。
“我就說先生身邊女人不斷,怎麼選一個這樣,肯定是不喜歡這個老婆只能外面找一個了,他那樣的人要什麼女人沒有?這個溫什麼的,一看就沒什麼樂可言。”
“喲,你還談樂了,我看八成你也想被先生看上吧?”
“我原本還以爲戴着先生母親項鍊的女人多了不起,看來也不過如此,我都比她好。”
“你就嫉妒吧。”
李時在臺上繼續道,“所以我請宮太太跳一支舞,當做了今天完美的結束。”
李時從臺上下來,走到了溫南枳面前,很紳士的伸出了,“宮太太,請。”
溫南枳看了看金望和顧言翊,他們兩人同時點了點頭,既然已成定局,那就給雙方一個臺階下。
她猶猶豫豫的擡起,嚥下口水潤了潤已經拔乾的喉間,“李先生,請你再……”等一等。
“李總,你真愛開玩笑,能和我太太跳舞的……只能是我。”
是宮沉的聲音。
他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