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枯坐許久,換上衣服後,將被子疊好,看到了牀單上可疑的污漬。
她整個人都蒼白得毫無血色,掀起牀單就塞進了垃圾桶裏。
然後自己跌坐在牀墊上。
女傭敲了下門,在門外道,“南枳小姐,林祕書好像不對勁,你要不然上去看看吧。”
溫南枳纔想起自己還被逼着去照顧林宛昕。
溫南枳擦了擦眼角,開門直接去了二樓。
站在二樓的走廊裏,她就聽到了林宛昕的哭聲。
“先生,我可以忍受你是報復溫家才娶的南枳,只要是一個祕密,我可以等,可是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只想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不想做小,不想被人戳着脊樑骨說是破壞者,我只是個平凡的人,我根本比不上南枳溫家大小姐的身份。”
溫南枳聽聞,站在了門外不敢推門進去。
她也想生在平凡的家庭裏,而不是一個像舊社會還有妻妾的家庭,還要做一個永遠都爸爸嫌棄的女兒。
“不會的。”宮沉的聲音低低的,卻十分的溫柔,“我不會讓你躲在暗處的。”
“先生,對不起,是我亂髮脾氣了。”林宛昕帶着哭腔道歉,“我覺得我還是離開宮家比較好,希望你也能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喊我名字吧。”宮沉輕聲道。
“宮,宮沉,我真的很在乎你……”林宛昕說到此處的時候又開始哽咽,聲音卻消失了。
溫南枳站在原地,低頭看着腳尖,輕顫着擡起推開了門。
門縫漸漸擴大,裏面的一雙人忘情的相擁着。
林宛昕伏在宮沉的胸前痛哭着,雙卻將宮沉摟得更緊。
宮沉也小心翼翼的攬着林宛昕,輕拍着她的肩頭。
在溫南枳的眼,她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平時劍拔弩張危險的野獸突然收起了身上的尖刺,眼角的鋒利也被柔情融化。
溫南枳掩脣,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宮沉。
然而目光一晃,溫南枳便對上了林宛昕的目光,雖然眼睛通紅,眼還含着淚水,可是林宛昕的目光卻是滿滿得意,好像她的計謀又得逞了。
溫南枳猜不透林宛昕的用意,只看到牀上簡單的收拾了一個簡單的行李箱,就是她帶進宮家的那個箱子。
林宛昕鬆開了宮沉,立即歉意的看着溫南枳,急急忙忙的解釋道,“南枳,抱歉,我只是……”
“你不用對她道歉。”宮沉不悅的盯着溫南枳,“你很喜歡偷窺嗎?”
溫南枳舔了一下咬破乾巴巴的脣瓣,精神不濟的低下頭,“我是來看看林祕書有什麼需要的。”
她不敢在林宛昕面前泄露一絲表情,怕林宛昕又想什麼辦法對付她,所以她只能努力不去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林宛昕突然走到了溫南枳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溫南枳的雙,“南枳,你幫我拿一下行李,我打算回去住,你也看到了我的不方便。”
溫南枳想要掙脫林宛昕的,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林宛昕用力拉扯她的,露出了她衣袖下面的腕,上面留着被宮沉用皮帶捆綁的痕跡。
林宛昕背對着宮沉,面向溫南枳皮笑肉不笑的扯動嘴皮,警告的瞪着溫南枳
。
“好。”溫南枳總算是把拉了出來,接過林宛昕的行李箱就走出了房間。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想要提箱子,腰間的傷口又發疼。
忠叔正巧上來,便伸想替她拿。
“忠叔,你這是幹什麼?你這麼大年紀了,我怎麼好意思讓你拿?”林宛昕瞪了一眼溫南枳。
忠叔看向宮沉,宮沉微仰着頭,掃了一眼忠叔。
溫南枳對着忠叔搖頭,“我自己來。”
溫南枳忍着痛把林宛昕的行李箱搬到了樓下,放上了已經開到門口的車上。
林宛昕當着溫南枳的面前,擡替宮沉整理了一下衣領,淡淡一笑,“宮先……宮沉,謝謝你給我時間去考慮,謝謝你對我這麼寬容,我都怕自己太幸福會……”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宮沉放低聲音,扶着林宛昕上了車。
林宛昕看了一眼溫南枳才上車。
溫南枳目送車子開出了大鐵門絕塵而去。
剛纔林宛昕看她的眼神到底什麼意思?
……
回到房間,還未開窗通風的狹小空間裏,都是歡愛殘留下的曖昧氣息。
溫南枳打開窗戶,一刻都無法在房間裏待下去。
她轉身去了廚房,只有忠叔一個人在。
“南枳小姐,有什麼需要的嗎?”忠叔恭敬詢問。
溫南枳看到忠叔在擺弄清理乾淨的花瓣,窗外的照射進來的陽光將洗淨的花瓣,照射得晶瑩剔透。
頓時,她雙撐着大理石臺面,低頭避開陽光,看着鋪在眼前粉白的花瓣,她覺得自己更加的骯髒不堪。
“忠叔。”她的聲音一啞,“真的不
是我,他爲什麼不願意相信我?”
忠叔沉默不語,安靜的陪着溫南枳。
溫南枳去房間裏把自己的工具找了出來,她用蒸餾的方法自制了香水,加入輔助的精油,可以讓香氣留香長一點,這還是她在國外打工的時候學到的。
“忠叔,先生很喜歡外面的花香對嗎?”
“確切說是先生的母親喜歡,他只是想留下父母的回憶而已。”
溫南枳又做了一些櫻花糕,上面點綴着花瓣,賞心悅目。
忠叔嚐了也覺得很好喫,立即找了一個很漂亮的青古瓷盤放糕點,甚至上面也點綴了一些花瓣。
“先生會喜歡的。”忠叔認真道,“你想解釋的事情,我會幫你提醒先生的。”
“忠叔,不用爲我費心了,他……聽不進去的。”溫南枳搖搖頭。
兩人耗了一下午,溫南枳的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不少。
……
平靜的心並沒有維持太久,溫祥帶着錢慧茹來到了宮家。
忠叔叫人阻攔,立即打電話通知了宮沉。
宮沉和林宛昕在一起,最後只是把金望喊來對付溫祥。
金望打量着溫祥和錢慧茹,不鹹不淡的說道,“兩位不請自來,難道不怕先生不開心嗎?”
“你算什麼?一個助理也敢攔着我們?我
們家南枳可是宮沉的太太,現在還有誰不知道?”錢慧茹不自量力的開口。
金望看了看溫南枳,溫南枳一臉羞愧,只能咬緊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