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肖藍後,忠叔衝上前拉開宮沉的袖子,露出了被燙得通紅的臂和背。
宮沉面無表情的甩了兩下。
忠叔卻像着急自己的孩子一樣,對着身後的女傭嚴肅道,“去準備冰水,立即打電話給顧醫生。”
宮沉扭頭瞪着像老鼠一樣縮着溫南枳,上前便將她從角落拽了出來,“滾出來!”
“我……我幫你。”溫南枳語無倫次的開口,只是單純的害怕宮沉不高興就遷怒於她。
女傭把冰水拿了進來,溫南枳扶着宮沉的塞進了冰水裏。
宮沉不悅的擰眉,而溫南枳凍得直哆嗦。
溫南枳的雙冷得毫無知覺,她想將拿出水面緩一緩,甚至想哈口氣暖和一下。
但是宮沉卻單抓住了她的雙,將她的壓在盆地。
因爲他們倆的動作,水濺了一點出來,盆的水晃動着,水下的交疊着,一雙白得沒了血色,一隻卻略微發紅。
溫南枳凍得指都曲了起來,兩隻卻掙脫不了宮沉一隻,盯着他已經通紅的臂,被燙紅的皮膚有些發皺。
一看就覺得疼,但是宮沉卻好像真的不知痛感,盤坐在地上,另一搭在膝頭,捉弄意味頗深。
她微微哈了一口氣,垂首看着自己的雙,漸漸已經毫無知覺,又怕自己亂動弄疼了宮沉,宮沉喜怒無常什麼都做得出來。
她嘴脣發抖,只能忍着。
忠叔嘴裏的顧醫生來得很快,穿着熨燙整齊的風衣,如沐春風,裏拎着一個藥箱突然出現在了溫南枳的房門外。
溫南枳盯着來人,心口猛地一顫,想起了自己明明被救了,卻最後還是落到了宮沉裏的一幕。
原來顧言翊和宮沉是認識的。
宮沉望見了溫南枳臉上受傷的表情,一隻立即捏緊了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與顧言翊對視着。
“想跑,也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到處都是我的人,哪天我不高興了,你那個前男友也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宮沉威脅的話語猛烈的敲打着溫南枳的心。
讓她毫無抵抗力。
難道周瑾的事情也是顧言翊告訴宮沉的?
溫南枳想動一下自己的,拉開宮沉捏着她下巴的,可是雙臂都麻木的連個顫抖的動作都無法連貫。
“我,我知道了。”她還是低頭了,爲了她在意的人,她只能低頭。
宮沉鬆開她,嘲諷一笑,“記住了,你現在主子是我!”
“宮沉!”顧言翊高聲喊了一聲宮沉,“你這是犯法!”
宮沉不應,只是盯着溫南枳,勾脣一笑。
水宮沉的鬆開對溫南枳的鉗制,溫南枳雙縮回放在胸口用力的搓了搓,擰一下心,都要過許久纔有反應。
顧言翊立即上前查看,“給我看看。”
“你管她?難不成你也想上她?你問我就行。”宮沉擋着靠近溫南枳的顧言翊。
他甩了甩上的水,濺在了溫南枳臉上,她都不敢擦,整個人都像是失了一半魂,雙目都空洞無神。
顧言翊一把捏住宮沉受傷的,笑意消失,“我不是你,只會到處發情!”
顧言翊幫宮沉處理傷口的時候,刻意下重了,宮沉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不要沾水,明天我來幫你換藥。”顧言翊說這話的時候滿是關心。
溫南枳聽着,便知道宮沉和顧言翊的關係很好,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能比好友要更近一些。
所以那天顧言翊在車上打電話說不聚了的人,應該就是宮沉。
她越想,心也跟着雙臂麻木着,好像剛纔連着她整個人都被沁入了冰水。
她真的逃脫不了宮家的牢籠了。
她看着周圍的人,周圍的一切,都是宮家的,除了她。
目光所及,看到宮沉那張臉,黑暗華麗誘人的野獸,稍有不慎她就會變成盤餐。
雙眼一閉,溫南枳直接暈了過去,她覺得自己腦某根神經斷了。
宮沉嘖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但是想也沒想就伸出受傷的摟過溫南枳,臂上火辣辣的疼得讓他想皺眉。
但是他依舊保持眉目舒展着,毫無感覺將溫南枳嫌棄的扔在了被子上。
忠叔擔憂上前,“昨天晚上溫小姐彈了一晚上琵琶,太累了吧。”
宮沉見忠叔對溫南枳很好,橫了一眼,忠叔立即閉上了嘴,但是他沒有責備忠叔什麼。
顧言翊擡摸了摸溫南枳的額頭,“還好,沒發燒,我順道檢查一下她的腿,也有一個多禮拜了,要是快下個禮拜就能去拆石膏。”
宮沉調子一冷,起身後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斷了纔好,看她還敢不敢跑。”
顧言翊盯着睡在雪白被子上的溫南枳,她輕得好像一點分量都沒有,整個人都蒼白又幹淨,讓他忍不住的責備了宮沉一句,“你總這樣,所以別人才怕你。”
“有錢要什麼人沒有?”宮沉不悅的掃了一眼顧言翊,發覺顧言翊的目光黏在了
溫南枳的身上。
但是下一刻,宮沉踢開水盆,便離開了小房間。
小房間裏卻像是風暴席捲過一樣,瀰漫着油膩湯汁,鋪滿地的水,連被子上都無法倖免。
……
溫南枳醒來已經是傍晚,房間裏盤坐着一個穿淺色衣裳的男人,臉上帶着溫和。
是顧言翊。
溫南枳下意識的摟緊自己,防止顧言翊的靠近。
顧言翊看着溫南枳眼流露出的受傷表情,有些不忍,“南枳,你別怕,我不會害你的。”
脫下白大褂的顧言翊,俊逸瀟灑,穿戴品味不俗,像個世家子弟,舉投足間都十分有禮,見溫南枳有些怕人,便往後挪了兩步。
他也不太和女人接觸,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南枳,其實宮沉他……”顧言翊想略微的解釋緩解溫南枳的恐懼。
卻不想,宮沉用力的甩開門,走到溫南枳面前,伸抓住她那隻完好的腳,毫不費力的將她整個人都扯到了自己面前。
“其實我怎麼樣?”宮沉嗓子一低,略微警告的看着好友。
“你放開我!”溫南枳牟足了勁纔敢大喊出來。
宮沉直接將溫南枳抱了起來,對着她露出了嗜血笑容,“看來力氣恢復了,那就來服侍我。”
顧言翊擰眉不語,對自己這個從小認識的朋友越來越有些陌生了,尤其是看到宮沉盯着溫南枳的目光,像是一把要燃燒至屍骨無存的火焰。
是恨,但也多了很多可怕的控制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