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祁沒有當場解釋,他笑着安慰嬛真,“這事說來就話長了,不過是青春期的叛逆,等回頭我慢慢給你講。”
他扶着嬛真坐上車,“父親的廚藝很出色,今天你有口福了。”
嬛真笑着蹭了蹭他的肩膀,“再好喫也沒老公做的好喫。”
涼祁被這馬屁拍的心滿意足,開車的路上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
祁家大宅在郊區。
車開了將近四十分鐘纔到。
到地方下車之後,嬛真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老公的家世應該很不錯。
五層中式的高樓巍峨聳立,前有噴泉後有花園,豪華程度雖然比不上夜家的別墅,但卻多了一些古樸和底蘊。
祁母和祁父從門口迎過來。
嬛真笑着和兩位老者打招呼,內心卻在嘀嘀咕咕——
涼祁跟兩人長的都不像。
據說是像他舅舅。
涼祁曾在她面前提起過他舅舅,涼祁是舅舅一手帶大的,舅舅從軍多年,在一次特別行
動中犧牲,英年早逝。
腦海中不斷閃着這些亂糟糟的念頭,腳下跟着涼祁往客廳走。
沒想到的是,客廳還有人。
一位波浪發垂腰的姑娘斜靠在沙發上,妝容精緻,笑容燦爛,手裏拿着半個蘋果,悠然自得地啃着,像在自己家一樣隨意。
嬛真內心咯噔一頓。
那人,正是紀莎紗。
紀莎紗看見一羣人走進來,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媽,您在哪兒買的蘋果?一會我捎點回去。”
媽?
這個稱呼讓嬛真迷迷糊糊的。
她狐疑地擡頭,用眼神和涼祁交流,“你還有妹妹?”
涼祁眼底飛快的滑過一道暗芒。他沒回答嬛真,而是扭頭看向自己的母親,“您把她認作乾女兒了?”
聲音裏帶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祁母頓了一下,不知想起什麼,連連點頭,“是啊,給你多添個妹妹你還不樂意了?好了好了,大家應該都餓了,先喫飯吧!”
語罷,祁母走到紀莎紗面前,真的跟一對親生母女一般,在她耳邊絮絮叨叨不知說了什麼。
嬛真覺得……
有點怪。
但孕檢結果出來的這兩個月,她被涼祁養廢了,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大腦很少思考,所以也沒多想,任由涼祁帶着她坐到餐桌前。
涼祁的評價很中肯,祁父的手藝可以跟飯店大廚相媲美了。
還特意做了幾道適合孕婦的滋補湯膳。
祁母舀了一碗濃湯遞給嬛真,“你爸燉了一天一夜,你嚐嚐?”
湯碗入手時,肚子裏的小傢伙狠狠踢了她一腳,疼的她一聲驚呼,差點就把碗摔了。
涼祁急忙握住她的手,擔憂,“怎麼回事?不舒服的話先休息會?”
大家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
這種關切的氛圍讓嬛真極不適應。
在精神病院待久了,她身上染了一些精神病人的敏感和不安。
爲了打破這種敏感和不安,嬛真將手中的燉湯一飲而下,掩住蒼白的脣色,笑着道:“我沒事,爸做的湯真好喝。”
十分鐘後。
嬛真那隻早就廢了的右手,在涼祁的掌心中動了動。
涼祁先是一驚,而後欣喜地低頭看她。
卻發現他心愛的姑娘,臉色慘白如紙,呼吸顫抖不安,似在忍耐着極大的疼痛……
“嬛真!”涼祁驚呼一聲,抱住她的腰。
入手卻一片黏膩……
她下身,全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