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人來人往。
貝斯手把弦壓到最低。
酒吧最僻靜的角落。
調酒師將兩杯“星空”送到它的主人面前,侍者緊跟着將點心和零食擺滿桌面。。
“幸會了。”
留着大波浪、烈焰紅脣的年輕女人先舉杯,“久聞夜先生的大名,只是沒想到能和您單獨喫飯,不知道夜先生今天約我的目的是?”
夜庭禮貌地碰杯,開門見山地問:“紀小姐,你認識祁涼嗎?”
紀莎紗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他和你什麼關係?”夜庭又問。
“您既然已經找來了,想必對我們的關係很清楚,沒錯,他是我的未婚夫。”紀莎紗坦然道。
夜庭沉默一瞬,將事實一一道出:“紀家和祁家相守相助幾十年,紀家繼承人你、和祁家繼承人祁涼從小指腹爲婚。沒想到七年前舉辦訂婚儀式時,祁涼公然當衆宣佈取消婚約,和祁家鬧翻後出國,七年後,改名換姓的祁涼以涼祁的身份回國。而你,一直未婚,還在等他是嗎?”
紀莎紗手指摩挲酒杯,自嘲一笑,“不愧是金昊集團董事長。我們剛得到他回國的消息,還沒來得及查,沒想到夜先生竟然已經打探的這麼清楚了。”
“你還要嫁他?”夜庭問。
紀莎紗眼底滑過懷念和眷戀,“對。”
她說完,又覺得自己態度不夠肯定,加重了語氣,“我只想嫁給他,七年不夠我就等七十年,更何況,祁家父母早把我認定爲兒媳了。”
夜庭皺眉,“他已經結婚了,新婚夫婦,很恩愛。”
紀莎紗猛地坐直身體,渾身骨頭都崩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庭,“你胡說!”
夜庭將涼祁和嬛真的合照扔在桌面上。
“查一查就知道了。”他說:“他妻子已經懷孕了。”
紀莎紗顫抖地拿起照片,眼神從不可置信到悲哀又到怨怒……等她情緒徹底平復下來,
她才問道:“所以你今天爲什麼找我?”
夜庭嘴脣動了動,眼前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那天,嬛真跪在他的書房門口,臉色蒼白如紙。
她哀求他,“夜庭,求求你,救救我的父親,饒過我們的孩子……”
她生平第一次求他,低到塵埃,他什麼都沒做。
思緒拉回現實,夜庭將桌面的照片收走,輕聲道:“嬛真,我護着的。”
“在她孩子沒生出來之前,紀家和祁家要是敢插手,那就等着金昊集團的報復吧。”
紀莎紗面色大變。
紀家和祁家是京城老牌世家,聯起手雖然勢力龐大,但跟金昊集團硬碰硬的話,只能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夜庭跟這個女人什麼關係?他爲什麼要護着她!
夜庭丟下這句話後,便起身離開。
紀莎紗坐在高腳椅上,臉色來回變幻,忽然,手機一震,收到一條陌生人發來的短信
——
“剛纔和你喝酒的人是我老公,如果賞臉,半個小時候我在街角那家咖啡館等你。也許我們可以合作一下”
更亂了。
紀莎紗擰眉,回她——
“那你先告訴我,夜總裁和涼祁的妻子是什麼關係?”
那邊沉默了將近五分鐘,硬邦邦地發來兩個字——
“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