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
“夜總……？”
助理喚了好幾聲，夜庭才抽過神來。
“您看這幾個候選人，哪個最合適？”助理畢恭畢敬的問，內心卻困惑不解。
他跟着夜總幹了幾年了，知道這位身體跟鐵打的一樣，精力旺盛，工作起來專注無二。
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開會籤合同都能分神……
項目部最近缺個新部長，三位候選人的資料從他遞到桌子上到現在，十分鐘過去了，夜總一頁都沒翻……
難不成，家裏和夫人鬧矛盾了？
夜庭撇了一眼那一堆資料，眼神在其中一位候選人“清大”學歷那兒撇了一眼，便將他拎出來，“就他吧。”
他說。
助理應下，帶着資料離開。
夜庭則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而後有些煩躁的點菸，抽菸。
煙霧中，他想起初見嬛真的情景。
嬛真穿了黑色的裙子，拎着自己的資料走進這間辦公室，她容貌姣好，自信飛揚，清大才女的氣質撲面而來。
夜庭不得不承認，當初的嬛真，是她見過的最優秀的女孩。
那時的嬛真和太陽一樣耀眼。
後來呢？
後來她耀眼的一面淡化了，她甘心做他背後的小女人，她爲他打理衣食住行，成爲他的影子，而他的事業宏圖在那幾年飛速發展。
他那時偶爾也會溫柔的抱着她，想象日子如果這麼過下去，兩人也能共白頭。
嬛真懷孕的時候，他是開心的。
他都做好準備當一個爸爸了。
可是——
白心玫回來了。
白心玫是他少年時求而不得的東西。什麼都有了的男人，往往最貪心，他明知那些證據有瑕疵，卻仍用這些證據將嬛真打入地獄……
甚至在之後，一次又一次的蹂躪嬛真。
以此來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
他絕不會錯。
手指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脣。
想象那天晚上的那個吻。
以及嬛真眼底的疏冷。
他難道錯了？
——吱呀。
辦公室門被推開。
夜璟的小腦袋鑽進來。
夜庭對他極爲嚴格，所以夜璟進來後便站定，朗聲道：“父親好。”
那雙眼睛，和嬛真一模一樣。
夜庭將煙滅了，情緒有一些失控，他朝他擺手，“你過來。”
夜璟懵懵懂懂。
夜庭將他拎起，擱在自己腿上，“將來長大別出國了，去清大讀書吧。”
夜璟好奇。“爲什麼。”
“你媽媽就是清大的。”夜庭脣邊染了笑意。
笑意還未擴散開。便聽到咔嚓的碎裂聲。
夜庭望過去——
一盅濃香的雞湯跌落在地，四分五裂。
白心玫站在門口，仍保持抱着碗盅的姿勢。
她跟夜璟一塊來的。
她只是端着雞湯走的慢了點。
她沒想到一進門，會聽到這句話。
眼淚不由自主的滾出來，白心玫咬脣，悽楚地看着夜庭。
夜庭擰眉，快步走過去，將她拉到一邊，“沒燙着吧？”
白心玫憤然地甩開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你還是忘不了她對不對？你愛她對不對？你若愛她！你就去找她啊！你娶我幹什麼！”
摔門離開。
夜庭嘆了口氣，快步追出去。
夜璟支着下巴坐在辦公桌上，看着地上那冒熱氣的雞塊，小眉頭揪在一起。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