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兒了嗎?”
車內。
嬛真趴在涼祁的胸口。
涼祁白淨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撫着她的長髮,將她所有暴虐悲哀的情緒撫平。
嬛真的呼吸逐漸平靜。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她聲音有些猶疑和不安。
沒有男人會不在意女人的過去。
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做好了被質疑的準備。
涼祁卻不按套路出牌。
他吻了吻她的眉尖,“傻姑娘。”
一邊說,一邊將她抱緊,“我只有心疼,沒有探究和好奇。你是什麼人,我眼睛能看到,何必要用過去來證明?”
嬛真閉上眼,心似乎比剛纔還痛。
都是假的。
她在心裏瘋狂的說,你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我跟你結婚就是爲了利用你,我接近你帶着目的,我爲了復仇,我有血海深仇,也許有一天,復仇的路上要把你犧牲掉。涼祁,我是魔鬼,你懂嗎?
涼祁什麼都不懂。
只會抱緊她。
在她耳邊絮絮叨叨說了好久後,纔想起,“剛纔走的匆忙,我把手機落在宴會了,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拿了就回。”
“好。”
嬛真輕聲道:“你去吧,我困了,睡一會。”
涼祁離開之後,嬛真迷迷糊糊睡了一覺,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卻像過了漫長的一生,出了一身虛汗。
她是被吵醒。
有人在外敲着車窗。
從她這角度,只能看見那人嚴謹的袖口和骨節分明的手指。
嬛真索性下了車,車內空氣憋悶的很。
她想過很多個可能,卻沒想到,來人竟然是夜庭。
他比她高一個頭,像半堵牆,擋住地下車場的燈光,只把黑暗留給她。
“你丈夫?”
夜庭聲音不辨喜怒。
嬛真揉了揉睡的有些酸脹的眼睛,“要我把結婚證拿給你看嗎?”
夜庭冷笑,“這麼多年過去了,手段比從前更厲害了。涼祁,哈佛大學法學院畢業的高材生,華裔律師圈的新貴,他接的案子酬金都是六位數起步,前途不可限量。”
“那你們又是簽了什麼協議呢?”夜庭低頭撇她,眼底一片輕慢。
嬛真將額發攏到耳後。
她扶着車門,踮起腳尖,勉強和他平視。
她對他笑了笑。
不是那些年溫柔的笑,不是父親病重時卑微討好的笑,她像個女人一樣,勾引男人上*牀的笑。
“我脫光了躺好就行,哪用籤什麼協議?”
嬛真左手按住他的胸口,手柔若無骨,卻有奇怪的魔力,夜庭的身體不自禁8地被她的手指揮着,半靠在車側。
終於,她居高臨下看着他。
“夜庭,跟白心玫做,有跟我做舒服嗎?”
夜庭眸色幽深。沒有言語。
嬛真不需要他的答案。
她低頭,紅脣裏溢出的呼吸像火苗,燙的驚人。
她吻住他涼薄的脣,用牙齒和舌尖一點點烘熱,攥取他脣腔的空氣,越吻越深。
從始至終,嬛真的眸子都清澈如水。
而夜庭,則漸漸迷離。
這一記吻,像把夜庭的靈魂給抽走一樣,他看着嬛真,眼底突然多出很多東西。
而嬛真,則放開了他的脣。
內心,一片涼薄。
原來,不愛他的時候,吻他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