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大婚,可這四周卻總透着一股怪異,在場的賓客面上都帶着笑,可目光卻呆滯的宛若一個個木頭人。
周圍的紅紗隨風輕舞,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奇怪的香味。
他深吸了一口,只覺身心舒暢至極。
面前之人俊美如玉,此刻着一身紅衣越發的妖冶魅惑,一雙淺褐色的眼眸滿含深情,牽着他,兩人一步一步的上了臺階。
前堂中央放着一張檀木桌子,桌子兩邊一左一右的坐着兩位中年男人。
凌澈擡眸看了看,神色微愣
好熟悉的兩個人。
兩人在中年男人面前拜了堂,敬了酒。
隨着兩個和大廳中的人一樣,木訥着眼神卻脣角帶笑的兩個侍衛進了後院婚房。
直至坐到牀邊,他心中的那種詭異感卻還未消失,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木偶人一樣被人控制着,大腦根本無法思考。
“吱呀~”
明明是嶄新的紅木門,卻還是發出了老舊傢俱纔會有的吱呀聲,他的大腦卻不給他凝神思考的機會,便控制着他起身將桌上的酒遞給了來人。
眼見着便要與那人喝交杯酒了,他胸口突然散發出了一陣淡淡的光暈,一枚黝黑的晶石從他的心臟處鑽了出來,在他二人中間閃着耀眼的紅光。
在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卻也只是一轉即逝,沒能來得及抓住。
那枚晶石的出現,讓周圍的一切都劇烈晃動了起來,對面着紅衣之人第一時間便衝向了他,試圖抓住他,他忙動了動心神,想要躲開,卻無法操控身體,被緊緊抓住了手腕。
晶石緩緩升至上空,突然在臨近房頂時爆裂,化作了無數的碎片緩緩消失,巨大的震盪將他震暈了過去,昏迷前的最後一刻,他迷迷糊糊的看到那紅衣男子的眼眸中似乎隱隱有黑霧縈繞,緋紅的脣瓣被咬的發白,最終卻只輕嘆了一聲,隨着震盪緩緩倒地。
……
扶着腦袋,凌澈緩緩醒來,坐在那裏回憶着方纔所遇的幻象,有些怔然。
那人說,所有的幻想皆是由他內心的渴望所形成的,所以……剛纔的那些…他……
那個穿喜服的人,是沈清眠……
高堂上坐着的,是沈家主和他父親魔宗……
凌澈啊凌澈,你究竟在想些什麼,人家拿你當兄弟,你卻……
他煩躁不安的揉了揉頭髮。
不,不可能,他從未對沈清眠有過那種想法,只是單純的對於一個比自己年幼的弟弟的寵愛罷了
肯定是那妖物在騙他,想要攝取他的心魂,他要控制住自己,決不能讓那妖物得逞!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
一起並肩作戰了這麼久,經歷了這麼多,他對於沈清眠確實不只是普通的兄弟之情了,他們的情感已經超脫了兄弟之情,更像是親人一般
他並非是對於斷袖有什麼看法。
畢竟兩個人相愛就是源自於雙方靈魂的認可,無關同性與異性。
可他早已把小沈當作了親弟弟般對待,又怎會生出這般心思?
這次的幻象竟能讓他在置身其中時沒了記憶,實在可怕,能設出這種幻象的人,絕不是平平常常的妖物,其修爲深不可測,不容小覷,看來之前是那妖物故意敗給他,這才讓他放鬆了警惕。
也不知道,沈清眠那邊怎麼樣了。
爲今之計,還是儘快找到沈清眠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