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以歌也是被沈湛的操作給氣到了,先且不說有沒有這一千萬,就算是沒有,那沈湛能就這麼輕易的讓她離開嗎?
強勢霸道的進入她的生活不說,還要掌控她的人生,明明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妻還要來這樣糾纏。
“……沈湛,是不是我還完了一千萬你就能真的放我走……”
喻以歌一想到前幾天上門的衛思晴,心裏就一陣的難受委屈,其實衛思晴說的也沒錯,她現在可不就是和沈湛這個“有婦之夫”在一起不明不白,沈湛不要臉,她還要。
“我說過的話不會食言。”
沈湛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喻以歌,像是看出她心中那所想一樣,這樣低眉順眼的喻以歌讓沈湛有些不悅。
就算是躺在同一張牀上,相擁而臥,喻以歌心裏依舊想的是要逃離。
隨後腰間被漸漸收緊,窒息感也隨之而來,喻以歌被他勒的有些難受不安的扭動着身體,試圖從沈湛的懷裏掙脫。
可換來的是更緊的禁錮。
“你這麼着急確認是改變主意了?”
低沉的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此刻她和沈湛之間距離貼的極近,爲了抗拒沈湛,她選擇將雙手抵在兩人中間,而此刻她甚至能感受到沈湛說話時胸膛的震動。
他的心跳和他呼吸時的緩慢起伏。
“我可沒那麼不知天高地厚,沈先生我高攀不起,不敢妄想。”在這麼曖昧的距離下,喻以歌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臉頰燒的不行。
瘋了,喻以歌你是不是瘋了,她在心裏暗暗的咒罵一句。
“是嗎?可我聽到的並不是這樣。”
沈湛悶悶的嗓音尾調有些上揚,平日裏連表情都少有的他,自然也難得外漏情緒。
一時間喻以歌竟也分不出沈湛是笑了還是沒笑。
“什麼!?”
不是!?沈湛的話她怎麼沒聽懂?
“我在你身上砸了幾十倍的錢。”沈湛淡淡的說。
喻以歌:“……!?”
“你要長長久久的留在身邊?”沈湛眼睜睜看着喻以歌的臉色,越來越紅,惡趣味的接着又來了一句。
“你這是欲擒故縱?”
造孽啊!
喻以歌僵直着身體,大腦一片空白。
“……你是怎麼知道的?”喻以歌漲紅着臉,半天憋出這麼一句。
現在這個時候,是說也不好,不說也不好,可關鍵是她當初和衛思晴說這話的時候吧,壓根就沒想過沈湛會知道。
而沒想的後果就是,逞了一時口舌之快,然後現在就是火葬場……
明晃晃的翻車現場!
時間彷彿被按下了靜止鍵,空氣裏喻以歌的尷尬都是大寫加粗的!
“我家裏的事我會不知道?”沈湛挑眉看了喻以歌一眼。
喻以歌閃躲着眼神,一副被人拆穿揭短似的抿着嘴,這樣喫癟樣子的喻以歌莫名的取悅了沈湛,此刻他那張萬年的冰塊臉上,難得的崩了一塊,嘴角彎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
“……”你可快閉嘴吧!
“你之前不是說,我說的話沒有可信度嗎?怎麼這次就這麼相信?”沈湛你個雙標狗!
喻以歌不死心的
決定要垂死掙扎一下,硬氣腰板企圖保持最後的體面。
被自己說過的話給打臉了吧!喻以歌就等着沈湛如何回答。他讓自己啞口無言喫癟吃了這麼多回,這一次也該輪到他沈湛了。
就在喻以歌以爲,可以明明白白安排沈湛一下的時候,被他的一句話打回現實。
“你剛纔並沒有否認欲擒故縱。”沈湛目光幽深,像是早就料到喻以歌的想法似的,給出最後一擊。
喻以歌完敗。
“……!?”有毒吧!
“我不知道你從管家嘴裏聽到的都是些什麼,我也不想和你再爭論些什麼,隨便你怎麼想。”
要是能穿越回去,她真的是想捂住自己的嘴,不該說的話別說!
喻以歌現在知道了,企圖和沈湛講道理,是行不通的,人家總有辦法堵她,喻以歌真的在懷疑,要是再被沈湛堵上幾次,她的心臟會承受不住,暴斃而亡的。
就比如說現在,她剛纔差點一口老血就噴出來!
要是真的氣到吐血,也要圖到沈湛的臉上!
“知道就別妄想什麼不該想的事。”沈湛出聲提醒着喻以歌。
在這之前沈湛將喻以歌周圍的人查了個遍,從始至終都有姓名的,只有尹修然一個,顧知查到的消息也很詳細,一開始一手將喻以歌捧紅的也是他。
再聯想一下這麼些年喻以歌的突然失蹤,沈湛的語氣就不自覺的越發冰冷。既然現在在他的身邊,那喻以歌和尹修然之間,就只能是妄想。
沈湛突如其來的冷漠瞬間將喻以歌拉回現實,他這是在提醒自己是什麼分量,別妄想和衛思晴相比嗎?
是啊,她有什麼資格和衛思晴相提並論,一個是千金小姐,一個只是十八線演員,這一點三年前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喻以歌苦笑一聲,看着沈湛的眼睛道:“衛小姐溫柔大方,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說都勝過我千倍,我又不蠢,你也確實沒有必要擔心些什麼。你放心,我會盡快還你一千萬的。”
好不容易緩解幾絲的氣氛,此刻又緊張起來,喻以歌感覺到腰間的禁錮是力度逐漸放鬆,沈湛鬆開了環在她腰間的手。
她和沈湛就像是水與火,太陽與月亮,心與心的距離就像是隔着千山萬水,就算身體貼的再近,他們也不會靠近對方。
太痛了。
就算是她,也會覺得痛。
喻以歌連呼吸都是痛的,無意義的糾纏,互相傷害,沈湛,你到底想要什麼……
女人眼底的悲傷,就像是溢出的潮水,沈湛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喻以歌顯然是誤會了他說的話,沈湛微微一頓,深邃的眼眸,如湖底般深不可測,強烈的自尊心讓他無法說出口,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不過這樣也好,就這樣留在我身邊。
其實也不怪喻以歌會想錯,沈湛讓人捉摸不透的態度,讓喻以歌不敢奢望他還對自己留有一絲感情。
喻以歌有一條線。
對於線外的人,就算再大的惡意喻以歌都能一笑而過,可一旦跨過那條線,就意味着她的一顆心都被那人緊緊握在手裏,任由別人揉圓搓扁。
傻傻的將一顆真心遞上去,即使受了傷,也選擇逃避,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在痊癒後,還能裝作沒事發生。
對於沈湛,她也是如此。
“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