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還沒碰到門把手,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了。
男人手裏握着西裝外套,白色的襯衫立即映入眼前,她擡了擡眼,看清了眼前人。
“你怎麼來了?”
“巧玉說心悅找我。”
“……”
向暖剛下樓還不知道樓下的事情便沒說什麼,因爲他也已經走進去了。
向暖將門關好,然後又跟了進去,他直接進了餐廳,看到心悅在劉雅萍懷裏,便去抱了自己的懷裏:“聽說心悅找爸爸?”
劉雅萍瞅了他一眼,心想,你要是爲了女兒來的,我腦袋送給你當球踢。
向暖走過去坐下,劉雅萍吩咐張巧玉:“幫你嫂嫂倒水。”
“哦!”
張巧玉一看向暖的杯子裏空着,便立即乖乖的去幫忙倒水。
“謝謝!”
向暖感恩。
“嫂嫂不客氣哦!哥哥要不要水呢?”
張巧玉故意發嗲的聲音跟他們倆說話,故意用那種俏皮的眼神去瞅了霍澈一眼。
“你自己看着辦!”
霍澈淡淡的說了聲。
“真是無趣!”
張巧玉嘟了嘟嘴,還是起身給他倒了水。
“什麼叫她自己看着辦啊?你渴不渴她知道?”
劉雅萍便替自己的女兒問了聲。
張巧玉再劉雅萍身後站着,故意學劉雅萍說話,向暖在對面看着忍不住笑起來。
劉雅萍一看向暖的神情,下意識的扭頭看自己的女兒,忍不住罵了句:“死丫頭,你又學我呢是不是?”
“不是啦,嫂嫂你壞死了,媽一眼就識破了。”
張巧玉趕緊逃,但是還是屁股上捱了一掌,之後也可以踏踏實實的坐着了。
劉雅萍又嘟囔了句:“整天父女倆就知道欺負我,我就那麼好欺負?”
張巧玉默不作聲,向暖聽着卻下意識的看了眼那相處愉快的父女倆,說起來這父女倆也是,既然都不想她,那還都跑她這裏來幹嘛?
心悅那會兒一口一個媽媽的喊着,一到喫飯點就喊爸爸,過分。
向暖心裏雖然生氣,但是面上也沒說話。
晚飯喫的及其彆扭,她的左手算是比較靈活的,但是始終不能跟右手比啊。
霍澈偶爾擡眼,看着她那彆扭的姿勢眉頭緊皺着。
如果是好的時候,他早就喂她了。
可是這個死女人,整天跟前任糾纏不清,真是氣死他。
霍老闆心裏暗暗地發誓,絕不原諒這個濫情的壞女人。
向暖哪裏知道他想什麼,就知道他厭惡她就是了。
晚一些喫過飯,劉雅萍便帶着張巧玉走了,心悅已經睡下,霍澈上樓去接她。
向暖本想說,讓女兒住一晚吧,但是後來想了想,猜測他大概會跟她擡槓,說什麼不需要之類的,所以她就沒吭聲。
卻不料……
她要關門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來:“你的!”
向暖低頭看着他手裏那部手機,她不是已經扔到垃圾桶去了嗎?
“我不要了!”
向暖說了聲,沒接。
“隨你!”
霍澈說着抱着孩子繞進去,放到櫃子上便又離開。
向暖吶吶的站在那裏,半晌都緩不過神來。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還記得還她手機?
工作人員也是,她仍都扔了,還給她拿回來幹嘛?
向暖關了門後看了一眼那個手機,但是真的一下都不想碰,便又拖拖拉拉的上了樓。
晚一些如思找她,但是手機怎麼都打不通,嚇的如思扔下徐毅成便又回了公寓。
向暖由於睡了一下午所以晚上睡不着,正在盯着投影儀上的電影發呆,感覺屋裏漸漸地有了一束光,不自覺的朝門口看去。
“靠!你這女人嚇死人啊!”
向暖蹭的從牀上爬起來:“你怎麼進來的?”
她明明記得關門了呀!
“哈!你當你們家房門密碼是什麼祕密嗎?咱們全樓的人都知道好嗎?”
“……”
全樓的人都知道她家密碼嗎?
“你怎麼不接電話啊,嚇死我了你。”
如思走過去,坐在她牀沿上看着她抱怨。
“電話?我沒有電話!”
向暖往後靠着枕頭上,不想提電話的事情。
“這個時代,沒有電話怎麼行得通?我聽說手機後來送到霍總辦公室了啊,他沒給你送回來嗎?”
如思問她。
“送了!在樓下你沒看到嗎?”
向暖淡淡的說了聲,眼睛看着自己受傷的手。
“那你幹嘛不用?”
如思問她。
“都說了我沒手機。”
現在看到手機就煩。
“溫之河今天給我打電話了啊,他知道你不想見他,讓我告訴你,他十分抱歉,如果有什麼辦法能彌補,他一定在所不惜。”
如思跟她說道。
向暖只是聽着,什麼也不想說。
關於溫之河她真的不想提。
哪怕是溫之河跟胡小糖睡覺,如思也沒見向暖這麼討厭溫之河過。
“你確定不再跟溫之河見面?”
“有什麼好見的,無非他就是想要跟我道歉,我不想接受。”
向暖說了句,然後又躺在牀上,拍了拍自己旁邊:“如思,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如思……
後來如思覺得她們倆真的太久沒有一起睡了,而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憐,便留了下來。
所以半夜裏徐毅成就到了霍老闆那裏,跟霍老闆在沙發裏喝着紅酒抱怨:“你要跟向暖怎樣都無所謂行嗎?但是別讓我老婆跟着操心,每次都爲了你們的事情,突然就從我懷裏跑了。”
難得見徐總那麼酸溜溜的,霍澈哼笑了聲,問他:“你就真的想我跟向暖結束?”
“結束有什麼不好?既然她放不下前任,你又有潔癖,再換個新的也不是不可以,天下乾乾淨淨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
霍澈沒看他,但是徐總難得說那麼不負責任的話,所以被他給了一記眼神殺。
“怎麼了?覺得我說的不對?還想跟她好?”
徐毅成問他。
霍澈沒說話,長睫垂下。
他想跟她好嗎?
他一點都不想。
他也不想在找什麼乾乾淨淨的女人,他生氣的是,她怎麼可以一再的給那個男人機會?
“她的手不是還受着傷,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你現在把她自己扔在公寓裏,你……”
“她只是一隻手不方便,另一隻手又沒殘。”
“聽志明說,應該是打溫之河打的,這明顯是個誤會。”
徐毅成看他根本沒想跟向暖離婚,便又提醒他一句。
“哼!”
霍澈冷笑了聲,然後端着酒喝了點。
只是誤會嗎?
她心裏要是一點也沒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又怎麼會一直戀戀不忘?
“那個喬芊羽……你以後還是別惹了吧?”
徐毅成跟他說。
“我什麼時候惹喬芊羽了?不就是一塊喫個飯嗎?”
霍澈反問。
徐毅成點點頭,心想,你霍大爺怎麼說都是理,我們管不着。
後來徐毅成自己走了,他躺在沙發裏,聽着電影裏傳出來的說話聲,忍不住自己嘟囔了句:“向暖,我們沒完。”
——
向暖這晚睡的一點也不好,噩夢連連。
霍總把家裏弄了個籠子,撕扯着她的頭髮就把她往籠子裏扔,到處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他說:“死女人,以後你就死在這裏面吧。”
他說完把她鎖在裏面,然後轉身就走。
金姐在門口問他:“老闆,要給太太送喫的嗎?”
“不用!她不餓!”
“是!”
金姐特別懂事的答應了霍總,就真的再也沒管她,一天兩天,漸漸地她就變成了個像是女鬼一樣的東西,再後來……
霍總站在籠子旁,摟着喬芊羽,兩個人一同大笑,還有霍星,不知道怎麼的,也突然出現了,都在對籠子裏指指點點的嘲笑。
而籠子裏,是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