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向暖按時去玩牌,卻沒料到去給她開門的竟然是他。
門一打開的時候先聽到一陣熱鬧的聲音,她心情還算不錯,但是一擡眼,就撞進那雙幽暗深眸裏,頓時就怔住。
“進來!在發什麼呆!”
他問了聲。
向暖……
那個死丫頭說她即將成爲前任的老公有應酬的,向暖心裏暗暗地又給如思記了一筆,心想總有一天我要討回來。
她走了進去,卻再也不看他。
霍澈不知道,她一顆心好像被熨斗給燙平了,又幹又平。
所以她的臉上也沒有多少表情。
“快點快點,向暖,就差你了!”
陸志明還這麼說。
向暖站在他們臨時搬出來的牌桌很遠的地方,尷尬的笑了笑:“我覺得人好像多了點。”
“他們牌運不行,就得你來。”
陸志明說着就往她身邊走,也不管霍澈用眼神砍他,抱着向暖的肩膀就往牌桌那裏推。
向暖木吶的走過去被他摁在座位裏。
如思衝她眨眨眼,向暖便也橫了她一眼,如思嘿嘿笑了聲,嚇的低了頭。
樓上的人全到齊了,一羣人自己找着合適的位置便開始玩牌,霍澈跟徐毅成站在向暖跟如思身後,倆人專注的盯着自己女人手上的牌。
徐毅成說:“看來向暖輸定了!”
“那不一定!”
霍澈端着自己的保溫杯站在她後面看着她的牌低喃了句。
徐毅成看他一眼:“賭什麼?”
“隨便!”
霍澈皺了皺眉頭,今天沒什麼心情堵。
徐毅成卻心情不錯,還跟向暖提了句:“向暖,霍澈堵你贏這局。”
向暖便直了直腰:“我儘量!”
霍澈黑眸擡了擡,有種被迴應的感覺。
徐毅成卻在看好戲了。
張巧玉讓劉凌冬玩,然後自己便站在後面,一雙眼珠子這兒看看那兒看看的,劉凌冬剛要出牌,她突然擡手扶了扶劉凌冬的肩膀,劉凌冬又將牌收了起來:“不要!”
陳起傑在劉凌冬下面,也說了聲:“不要!”
如思便來了一對:“對a!”
向暖一對二壓住。
如思不高興的看她一眼:“可以啊姐們。”
向暖挑挑眉算作回答,然後下手的陸志明抽了口煙,隔着煙霧的眼半眯着,扔了四個四到桌上。
劉凌冬還是不要,陳起傑四個七扔了下來,被人給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後滿不在意的繼續發牌。
霍澈跟徐毅成站在向暖跟如思後面全都盯着向暖的牌,因爲向暖的牌實在是太簡單了,到了後半場,她想贏實在是太簡單,但是怎料,她卻一直沒有出牌壓制,等到後面了,纔將那一對王炸扔了下去。
衆人……
一個足以只有炸才能解決的連對又扔下去,衆人……
向暖看大家沉默,知道他們是都不要,便又要扔下一對……
“且慢!”
她下面的陸志明瞅了瞅她那兩張牌,然後又將一個炸給慢慢的放到了桌上。
向暖看了他一眼,笑着把牌收起。
陸志明笑了笑,接着出牌。
向暖一副失策的模樣,實際上,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出個五,其實她該能算出來的。
所以後面的兩個男人有人得意起來,徐毅成在霍澈耳邊說:“你先欠着,我日後再問你要。”
霍澈沒說話,只覺得心裏堵得慌,再看一眼某人的後腦勺,然後轉身便去了沙發裏坐下,自己打開了電視機。
大家聽到電視響都往後面看了看,陸志明還好死不死的說:“哎呀,不就是輸了一局嘛,有什麼關係,下一局讓向暖給你贏回來,是吧向暖?”
“那不一定!”
“……”
衆人都詫異的看着她。
向暖笑笑:“我說不一定能贏回來。”
衆人瞭然的笑了笑,然後都不敢再亂說話了。
後來下起雨來,陸志明往向暖那裏靠了靠,低聲道:“今晚霍總大概要留宿了吧?”
“你們不知道嗎?他的行李全都在樓上。”
衆人……
小霍太這人,怎麼總讓人這麼沒有幻想呢?
十一點多,向暖看了看腕錶:“時間不早了,咱們散吧!”
如思都在不停的打哈欠了。
“咱們這個年紀,這夜生活纔開始呢。”
陸志明說道。
“那你們繼續,我明天還有工作,先走了!”
向暖說着就站了起來,也不給別人挽留的機會。
至於沙發裏的那個人,大概是坐在那裏睡着了,一直沒有吭聲。
向暖覺得電梯裏有點悶,便自己走了樓梯,反正就一層的差距。
卻沒想到,等她到了樓上的時候,剛好旁邊的電梯也開了,她一擡眼就又看到了霍澈。
霍澈也看到她:“怎麼走樓梯?”
“哦,隨便走走!”
向暖腦子有點卡殼,很快就低下頭往裏走。
霍澈跟在她後面,但是很自覺地去了她對面那個門口。
向暖輸入密碼進了房間的時候,他也剛好輸入密碼推開門,倆人就那麼背對着,然後在兩扇門的背後各自站着。
許久!
時間彷彿就要那麼靜止,兩個人就那麼好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連霍澈,也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後,感覺着門板的冷硬無情。
她收了霍賓白的十個億,打算跟他離婚了?
他慢慢的邁開長腿,往廚房的那個方向不急不緩的走去。
向暖也是去了廚房,而且跟霍澈一樣,都是倒了一杯溫白開,同樣的杯子,同樣的站在臺子前,喝完後便把杯子放在一旁,然後又離開了廚房,上樓,洗澡,睡覺。
這晚深夜,向暖遲遲的睡不着,一隻手摸着另一隻手上曾經戴戒指的那個地方,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拿起牀頭櫃上放着的手機,打開後找到微信,直接給霍澈發了一條微信。
手機再次被她扔下後,她便把自己也扔下了。
——
隔天,早晨,天氣晴。
向暖坐到餐桌前的時候蓬鬆着頭髮,穿着睡衣,邋里邋遢的正要準備早飯。
“太太,要不要叫霍總過來一起喫早飯吶?”
金姐試探着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