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張兮即使知道會被拒絕，可心裏在聽到她說的這些話時，會很難受。
他寧願她直接拒絕掉自己，也不願意她將自己與那些女子進行相提並論：“你這樣說你自己，真的好麼？”
當然，他也並沒有看不起那些女子。
他也是從什麼都沒有過來的，乞討，盜竊之類的事情他都做過，他沒有資格去評價別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有着自己的無奈。
只是，可能因爲她在他心中的意義有所不同，位置不同，所以他不太能認同，就算是她自己說出來的這一番話。
“沒有積分，我不會到你面前的，這，就是事實。我看中的，就是你的積分。”
兔子師姐盯着張兮的眼睛，眼睛閉上，再次睜開，驟然變得冷漠，“我以爲，你會是一個玩得起的人，沒想到你是一個玩不起的人。你這樣，那下次，我還怎麼敢跟你交易？”
“下次？”
張兮心裏一喜，絲毫沒有受到兔子師姐的冷漠影響。
“只要你下次還能給我積分，我就會與你交易，不管你的積分是從何而來，我不在乎。但，請你務必保證你的專業，我們，只有單純簡單的利益互換。”
兔子師姐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告辭。
利益互換？
張兮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右手重重的抓着自己胸口，他感覺自己的心口好痛，就跟被針紮了一般。
隨後，他又笑了，躺在地上，看似，開心的笑了。
這或許何嘗不是對他來說最好的結果。
不互相牽絆，不會牽連於她。
“那是，穆陽炎麼？”
好奇的聲音在他的身旁響起。
這個聲音，讓張兮心頭一怔，嘴角的弧度勾勒的更高，玩味兒的聲音從嘴裏發出：“對，沒錯，她就是穆陽炎，那小子，爲了怕流言蜚語，竟然扮女裝跟我耍流氓，真過分。”
“哦，原來如此。”段紅先並沒有去追，也沒有要去一探對方究竟的身份。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給看在了眼裏。
對方的無情拒絕，以交易撇清關係，也都被他盡收眼底。
什麼交易？
他是過來人，他有年輕過，完全明白的。
至於張兮“很快放下”大笑的表現，也讓他沒有絲毫認爲應該用那個女孩兒來牽制住張兮。
她沒有摘下面具讓張兮看到她的臉，不知道她的身份，張兮也沒有主動的想要去摘下她的面具，知道她的身份。一切，也都是在通天塔內那充滿白霧的環境中進行的。
這樣的有來有往，可以稱作爲交易。
他認可年輕男性偶爾會出現青春需要釋放的時候，就好比那個姑娘的類比，去一次煙花之地。
他總不可能拿張兮去一次煙花之地所找的姑娘來威脅他吧？
“要不然，你以爲呢？畢竟人家出身名門，要面子的嘛。”
張兮依舊躺着，搖晃着二郎腿，要多悠哉有多悠哉，有段紅先在身旁，他也不需要擔心暴露的可能，而他的觀衆，也從有可能自他身旁路過的陽輝學院學員，變成了段紅先。
他，只需要演給段紅先一個人看就可以了。
想到段紅先的出現，他就是一陣後怕。
這老頭，絕對不可能是就這麼剛剛好的出現在這裏的，如此出現的時機，只能證明他有可能目睹了自己與兔子師姐交談的全過程。
面具下的臉，後背衣衫裏的汗，這些都在宣告着他此刻的緊張後怕，也幸好有面具掩飾，要不然，這種情緒間的驟然轉換，他還真的會很難演繹出來。
那種心痛的感覺需要一下子就掩飾過去，是很難的。
“七百萬積分，你可以的啊。”
段紅先這一句話很簡單。
“哪有七百萬，你別胡說，我可沒有那麼厲害。”
張兮的回答也很簡單。
“進入正題麼？”段紅先問。
“當然。”張兮點頭。
迫不及待的來找他，無非就是他先前所提到過還找自己有任務，所以纔會算準積分消耗的時間，認爲自己已經超過了積分消耗的時間所以等的自己。
可萬一自己只在一層……又萬一，自己上的更高樓層，更早出來了呢？
也對，如果連這都算不準，他還要怎麼將自己給拿捏的死死的，任由一枚棋子被他擺弄。
在段紅先那裏，他並沒有將兔子面具女學員當做一回事兒。不過在張兮這邊，他摸不準段紅先的心裏想法，所以他急於轉移話題，將段紅先的注意力徹底的從兔子師姐的身上轉移開，以免連累到她。
段紅先來到張兮身前，像提拉小雞仔一般的將張兮提拉起來，然後帶着他消失原地。
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證在學院裏任何地方可以說任何話。
在學院裏，他不是一人獨大。
有些學員都還不知道他這樣的一個老師存在。
“給我點面子好麼？”
張兮很不爽的在被放下時抖了抖自己的衣裳。
“你一身的女裝，哪來的面子？”
段紅先拿出一面鏡子立在張兮跟前，將他此刻一身女裝打扮的模樣照了出來。
“額。”
張兮無話可說。
先前還詆譭穆陽炎，說他的興趣有點怪異。
從這看來，怪異的，應該是他纔對。
以這樣的模樣向兔子師姐告白心意，不被拒絕，就怪了。
“要聽任務麼？”
段紅先盯着張兮，好像從他的眼睛神色裏看出了一些端倪。
"多少積分。”
張兮眼睛一閉，重新睜開，其他情緒全數消失，只剩下對積分的那種貪婪。
通天塔，他需要再去。
此刻他出來了，沒有積分想要再去會很難。
所以他急需更多的積分。
這一次再給他百萬積分，以他掌握的新型吸收弈氣的方式，積分鬥不用消耗完，就能得到不小收穫。
要不是因爲一個小插曲，他此刻的修爲獲得，只會更高。
“一千萬。”
段紅先豪爽的說道。
張兮饒有興致的站了起來，"這麼大方？什麼任務？"
接着在段紅先還沒有開口時他先一步改口，“那什麼，我最近身體抱恙，這口大的，給別人接吧，隨便給我來個幾十萬的任務就行。”
五百萬的任務張兮用了一年，能讓段紅先給出一千萬積分價碼是任務，會是容易辦的小任務？恐怕只會比先前的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