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心裏不是滋味。
對於她來說，這個男人的出現，就是爲了嘲笑她的。
她現在最不想讓人看到，她這個樣子的人，也是顧以祥。
爲什麼呢？她也說不清楚。
可能是因爲曾經他們倆，假裝交往過吧。她還那麼絕情的與他‘分手’。不，說分手的人是他，不是她。但那天去的目的，就是她要去說分手的。只是被他提前了一步而已。
“我最近出差了很長一段時間，前兩天才回國。所以對於a市發生的事，一點都不知道。可能我真的錯過了，很多你所說的‘嘲笑’的笑話。
所以……你就勉爲其難，說出來我聽聽吧。”
對於哄女孩子開心，顧以祥還是很有一套的。
只是那都是對以前那些，隨便玩玩看的女孩子，封御夢是封霆御的親妹妹，她自然不太一般了。
“你想聽嗎？”她默默的開口。
“想啊。”他的言辭聽起來，彷彿真的很想似的。“告訴你一件事，或許你現在擡起腦袋，仰望着天空，可能你會舒服一點。看起來……也不會那麼的狼狽。”
她像他所說的一樣，真的擡起腦袋，腦袋牴觸在椅子上，望着頭頂的天花板，剛好那個燈光，直射着她的眼睛。
剛剛一直不停掉落的淚水，硬生生的沿着眸子，逼了回去。可惜，只是那麼幾秒鐘而已，新的淚水從眼角，很霸道的滑落了下來。
這樣的她，比剛剛更狼狽。
“別動。”當封御夢伸手，想要擦拭淚水的時候，顧以祥卻阻止了她，還用自己的手，溫柔的爲她擦拭着眼淚。
她轉過烏黑的眸子，看着一臉溫柔，且又心疼她的男人。心底一陣酸澀。
只可惜，她對於戀愛，已經沒有感覺了。一顆完整的心，被傷得千瘡百孔，哪裏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癒合的呀。
“顧以祥，我們已經分手了，而我心裏愛的那個人，是姓白的，不是你。”她突然對他開口，很嚴肅的說道。
“嗯。”他沒有否認她的話，只回答了一個字。手上的舉動，依舊在爲她，一點一點的把臉上的淚水擦拭乾淨。
“我說……我愛的人是白雲凱！那是人像畜生一樣傷害我的男人。”她加重了說話的口吻，略微乾澀的嘴脣，被白皙的牙齒，緊緊的咬着。
“……”他直接無視她的話。
“你聽不到嗎？你別在我身上白費力氣了，我不可能會愛上你，也不可能會跟你在一起的。”她一字一句，緊接着說道：“你還是繼續去出差吧，別回a市了。”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對她是有感情的。
她害怕自己的心無法釋懷，害怕自己變得跟白雲凱那個臭男人一樣，會傷害無辜的人。
她不想變得那麼壞。可她早就已經是壞人了。
她就想破罐子破摔，自己得不到幸福，全世界的人都別想幸福。她很壞，很可惡的。
甚至一味的想要破壞，自己親哥哥的感情。
就好像，看到別人不幸，自己的心就會平衡一點點。自己不是一個人孤單，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在傷心難過。
“說完了嗎？”
她說了那麼多，他卻只淡然的回覆了一句。
“說完了。”她拿開他的手，自己將新掉落的眼淚，用力的抹掉。
“說完了的話，那就輪到我說了？”他帶着輕描淡寫的口吻，淡漠的一笑。“告訴你一件事，以前有一個姓顧的男人，他的身邊有很多女人，而且個個都是身材豐滿，性感到讓人流鼻血的女人。
他可以每天換一個，甚至每天跟很多女人在一起。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
相比一個姓封的女人，只玩了一段感情，他的經歷，可要豐富多彩得多了。
要說壞，要說渣，他絕對在感情上，是一個數一數二的渣男。
不過，這種感情歷史，他從來都沒有欺騙過任何一個女人。
就好像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情我願。
這種渣男，是不配得到愛情的。他也沒有幻想過，在生老病死之前，還要得到一個真愛。
索性一切都不管了。做一個工作的工具，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走得遠遠的，去出差好了。說不定過一段時間，心就不會痛，就會釋然了。
可惜……”他突然說不下去了。
此時此刻的封御夢，卻將注意力，投入在了他的臉上。
他長得不錯，但沒有白雲凱那麼陽光，那麼的帥。可他是屬於耐看型，甚至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種。
五官立體，肌膚平整，小麥色的膚色，鼻子很高，嘴脣有點薄。是那種比例很好看的臉型。
完全有資本，像他所說的，過去有那麼豐富的感情歷史。
“可惜什麼？”不知道爲什麼，封御夢居然忍不住，想要聽他的下文。
他再渣又如何，至少他敢勇於承認。敢把他的歷史說出來。不會欺騙誰。
哪個男人沒有幾段歷史啊？若不是封家的家規嚴，說不定她早就在外面，交起了五花八門的男朋友了。她也會變成渣女。
渣男渣女在一起，真成絕配了。
不過，誰會用這種低俗的言辭，來形容自己啊？
“可惜，再渣的人，也會遇到對手，我的對手，我的死敵，就是一個姓封的女人。”他苦笑着，溫熱的手掌，落在封御夢的臉上。
他的臉頰，在她的眸子裏，越來越清晰，像放大鏡一樣放大，最後佔據了整個瞳孔。
她呆呆的盯着他，竟沒有拍打開他的手，還一任他的手，輕撫在她的臉上。
突然，嘴脣上一熱。瞳孔之中的男人，深邃的眸子緊緊的閉上。整個鼻翼之中，充滿了異性的味道。
顧以祥居然吻了她……
“少爺……”
大廳裏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簡短的兩個字，將封御夢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並一把將吻着她的男人推開。
顧以祥雖然被打斷了吻，可目光仍舊在封御夢的臉上。原本小女人的臉頰是傷心的蒼白，這會兒卻因爲他的吻，而泛起了一抹羞澀的紅暈。
因爲尷尬，她用手下意識的，輕撫着自己的嘴脣，試圖將屬於他的味道給抹掉。
吻就是吻了，哪裏是她一抹，就能夠消失的。
“什麼事？”顧以祥的臉上，再也不是之前那種冷笑，或者苦笑了。而是一種打心眼兒裏的笑容。
可能是因爲剛纔的封御夢，並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他的吻。由此說明一點，這個小女人的心裏，也不是沒有一點屬於他的位置。
“警察那邊的筆錄已經做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助理保鏢恭敬的報告着。可能因爲自己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少爺和封小姐的親暱，連同說話的聲音，也隨之變小了。
此時，付小琳和白雲凱兩個人，在警察的陪同下，一起從裏面走出來。
顧以祥和封御夢坐在大廳裏親熱的一幕，自然沒有忽略掉。
“看到沒有？我就說嘛，他們跟我們的待遇，肯定不一樣的。你還偏偏爲他們說話。我們是受害者，還一直在裏面被他們盤問來盤問去，生怕我們逃了似的，還用手銬銬着我們。
他們呢？在這裏卿卿我我，警察一句都沒有盤問過。”付小琳忍受不了那口惡氣，氣憤的嚷嚷起來。
“……”封御夢從椅子上蹭起身來，見那個女人手臂上，綁着繃帶，還那麼的口無遮攔，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你們都是幹什麼喫的？不是人民警察嗎？光是看眼前的情勢，那也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受害者啊。”付小琳一直嚷嚷，還拉扯着身邊的警察，沒完沒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