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雙眼,彷彿裏面的瞳孔都要突出來了。滿臉都是憤怒,恨入骨髓的恨意。
“別在折磨自己了,他們死了,你的心也不會得到釋放的。”他的聲音聽起來,明明很冷,可是其中又泛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我不管,我什麼都管不了,我不要讓他們活着,更不會再讓他們,出現在我的眼前……”封御夢用力的推開,跟前的顧以祥。發瘋了似的,尋找着可以殺人的工具。
而此時的白雲凱,已扶着地上的付小琳,早已離開了舞臺。
等她找到新的傷人工具時,他們早就沒了人影。
“白雲凱你給我出來……你們這對狗男女,我封御夢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封御夢激動的嘶喊,因情緒太過激動,腰間一陣又一陣的巨痛。
她受不了,如果不發泄出來的話,她怕自己現在就會死去。
她激怒的將酒吧裏的桌椅砸掉,讓一切可以發泄的東西,都成爲她的破壞品。
“不要自己動手,那樣不僅手段不會高明,還會有失你封家大小姐的身份。”顧以祥跑到封御夢的身邊,阻止她手下的舉動,將她緊緊的摟入自己的懷裏。“我教你一招,既然你的身份高貴,就只需要動口,而不是自己親自動手。”
“你別管我,放開我……”封御夢緊緊的攥成拳頭,重重的捶打在顧以祥的身上。
“把這裏砸了,明天讓這個酒吧,永遠在a市消失。”顧以祥命令着,屬於封御夢的保鏢,以及跟隨着自己的保鏢。
爲了不讓封御夢受到傷害,他緊緊的抱着她,大手扣着她的後腦勺,讓她埋在自己的胸膛,不讓她看到一絲,酒吧裏的暴力。
霹靂啪啦……一陣陣東西被砸壞的聲音,像一曲沒有節奏頻率的音樂,迴盪在空氣中。
好久好久之後,那聲音才漸漸的停下來。
封御夢那顆激怒,又憎恨的心臟,也隨着那種砸東西的聲音平靜。最後,那種被砸東西的聲音,轉移成了,節奏感很強,且又十分強勁的心臟聲。
那是屬於顧以祥的心臟,因爲她的耳朵,已貼在他的左胸,心臟的地方。
她以爲自己今天晚上,整整一夜都會瘋狂下去。卻因他的出現,釋然起來。
不知道是誰報的警,警察將酒吧裏鬧事的人,全部都帶回了警局,其中自然包括封御夢和顧以祥。
白雲凱和付小琳因受傷,由醫生特別照顧處理。
“憑什麼抓我們來警察局,我們是受害者。我要告封御夢,是她把我們倆傷成這樣的。整個酒吧裏的人都是證人。你們完全可以去詢問。”
付小琳坐在椅子上,接受警察調查的筆錄,可見白雲凱躺在病牀上,腳還拷着,她就忍不住抱不平。
“我們不是犯人,你們憑什麼一直銬着我們?真正鬧事,還有犯法的人是封御夢。
現在整個酒吧都被她的人給砸了。事情都擺在眼前,你們這些警察,都是怎麼辦事的?
是不是封家人給你們什麼好處了?因爲他們家勢力大,你們當警察的,也要站在他們那一邊,完全不明黑白是非?”
“付小姐,你說這些話,我全部都會記錄下來,做將來的呈堂證供。
我們只是例行調查,封御夢他們也和你們一樣。”警察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們是病人,你們……”
“行了小琳。”白雲凱打斷付小琳的話。對警察說:“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你的筆錄做完了嗎?”
“暫時好了,不過,還得等上面的命令。”警察說完,示意自己的助理,將白雲凱的腳拷解開。
警察局的大廳裏。
封御夢獨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驚魂未定,身上披着屬於顧以祥的西裝外套。
而在大廳的門口,顧以祥正與自己的手下說着什麼。
“這是酒吧裏,關於封小姐打人的照片,還有底片。”
狗仔無孔不入,專門針對像封家,那樣的商界名人。封御夢出門,帶着那麼多保鏢隨行,狗仔還是不怕死的,爲了挖大新聞,而潛入在其中。
好在顧以祥帶着的是親信保鏢,辦起事來自然要成熟穩重得多。
狗仔還沒有跑出酒吧的大門,就已被他們抓了個正着。
“封家大小姐打人了嗎?”顧以祥站在警察局門口的石階上,以居高臨下之勢,盯着石階之下,被保鏢挾持的狗仔。
“沒……沒有。”狗仔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真的沒有嗎?”
“真的沒有。”
“那你去酒吧裏,都拍到了一些什麼照片?又看到了什麼?”
狗仔擡頭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臉上帶着冷笑的顧以祥,只是那麼一眼,就本能的低下了腦袋。
像這種豪門家族的公子哥,誰敢得罪啊。
“沒拍到什麼……”
“嗯?”顧以祥冷冷的從喉嚨中,擠出了一個質問之字。
“有,拍到了酒吧網紅駐唱歌手白雲凱,因唱歌得罪了客人,而引起了酒吧裏一場軒然大波。
相機裏面有白雲凱跟付小琳的照片。對於這方面,我明天一定好好的寫稿,絕對不會讓顧少擔心。
請顧少給我一次機會,我定然會好好的寫的。”
狗仔還算明事理,顧以祥只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他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顧以祥對自己的保鏢,使用了一個眼色,示意放了他,然後給他一筆錢。
“咔嚓”一聲。
狗仔剛剛接過錢,一道刺目的光,就泛在了他的身上。
“記得好好寫,若是寫不好的話,接下來進入警察局,這道大門的人,可能就是你了。”顧以祥冷笑着說道,見狗仔一臉納悶,又附加了一句:“小狗仔收取顧家少爺的錢,扭曲事實的真相,我只是實話實跟警察說喲。”
“嗯,知道了。”
顧以祥擔心狗仔爲了利益,而不聽他的話,讓封御夢捲入這場案子之中。
只有這樣威脅,他的嘴巴纔會閉得緊一點。
顧以祥走進警察局大廳,在封御夢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遞給她一杯熱水。
封御夢沒有說話,下意識的擡頭,將目光轉移到他的臉上。
自從上次,她和他分手之後,她就沒有再見過他。
方柔有對她提起過,顧以祥最近出差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等他回來之後,一定讓他來看望她。
她知道是自己傷了這個男人的心,就算他回來,他也不會去看她的。
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完全怪不了他。
“看着我幹嘛,喝點水,壓壓驚。”顧以祥溫柔一笑,彷彿上次的事,壓根就沒有發生過。
他輕挑了挑眉,示意她趕緊接過水杯,不要拒絕了他的好意,否則他的手一直端着水杯,會很酸的。
半晌,封御夢也沒有接過他的水杯,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半低着腦袋,目光毫無焦距的盯着地板。
不知爲何,她的鼻子突然一酸,眼眶裏還溼潤了,很快淚水凝聚,掉落在地板上,濺起兩處小小的水花。
“原來你也會哭啊。”雖然顧以祥沒有看到她的正臉,可她默默掉落下的眼淚,他卻沒有忽視。
“你在嘲笑我嗎?”封御夢終於開口,她的聲音有點沙啞,還有點哽咽。“對!你應該嘲笑我的,這就是我的下場。一切都是我活該。”
“我應該嘲笑你嗎?難道是有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我都還不知道,你所指的笑話是什麼呢。不如……你說來我聽聽看。”顧以祥帶着很輕鬆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