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顫抖地撥通了名片上的號碼，我顛三倒四地求助，說到後面，已經不知不覺帶了哭腔。
可對方沉默着，像是故意在晾着我。
“周助理？”我催問了一句。
對方還是不出聲。
爲了哥哥，我只好哀求：“周助理，早上離開的時候，我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我現在是真的走投無路了，請你……”
這次話沒說完，對方終於出聲打斷了我：“呵，還以爲你骨頭很硬，沒想到不過如此。”
聲音很冷淡，又有種病態的沙啞低沉，居然是顧擎蒼本人。
我心裏抖了一下，顧不得他的諷刺，正要再求他，可“啪”的一聲，他已經切斷了通話。
看了一眼黑掉的屏幕，我急切地再打回去，對方先是拒接，再就是關機。
打了無數遍後，我不得不面對冰冷的現實，顧擎蒼不會幫我。
“都怪你，都怪你，非要逞強拒絕他，現在哥哥怎麼辦？怎麼辦？”絕望到了極點，我哭着甩了自己兩個耳光，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對哥哥的內疚。
一巴掌又要打下去，一隻手把我手腕攥住，無恥的聲音響在耳邊：“幹什麼這麼想不開？我的好小暖，還要指望你這張臉賺錢呢，打破相了可怎麼辦？”
劉志遠笑着站在牀頭，拍拍我的臉蛋，通知道：“別再自殘了，你的工作來了，該賣力了。”
從他不懷好意的笑容裏，我明白過來，他所謂的工作，是繼續讓我陪人睡覺。
我剛和顧擎蒼通話過，馬上劉志遠就要求我給人陪睡……我心思一動，不由問：“你要我去陪誰？是不是顧擎蒼？”
一提這個名字，劉志遠眼神立刻變得陰鷙，他啐了我一口，惡狠狠罵道：“臭婊子，還真被顧三爺玩上癮了？有人肯玩你就不錯了，你還挑起客人來了？”
客人……
他的稱呼，真的把我的自尊踩在了腳底。
可眼下，爲了哥哥……我把嘴脣咬了又咬，心如死灰地問：“我陪你的客人，你能放過我哥嗎？”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劉志遠慢悠悠地說。
我指甲掐緊了掌心，只當自己是個死人，閉着眼睛答應道：“好，我幫你賺錢，但你、你必須說話算話，不然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劉志遠對我的威脅完全不屑，這次不必設計騙局，他直接把我塞進車裏，帶去了上次那間酒店。
一進門，我和顧擎蒼那些不堪的畫面，就不由自主播放在眼前，心裏不由地想，這次還會是他嗎？
這念頭把我嚇了一跳，因爲我發現，自己潛意識裏，居然盼望着是他。
劉志遠打開一間房門，用力把我推進去，罵了句“賤人”，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我麻木地坐在高檔的紅木大牀上，等了又等，最後天色徹底暗下來。我沒有開燈，乾巴巴睜着眼睛望進沉沉的黑暗和寂靜裏，終於……
房門被人大力推開，先竄進來一股濃重的酒精味兒。緊接着，沉重的腳步聲踉踉蹌蹌，逐漸朝我逼近。
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我的心卻仍揪着，像是被人掐住，手指也緊緊抓住身上的薄被。我渾身發抖，沒出息地想要縮起身子，一個堅硬沉重的胸膛已經壓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