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快步進了屋說道:“主子,德妃娘娘薨了。”
“什麼!”莯妍猛地站了起來,驚得無時無刻不在盯着她那圓滾滾的肚子的韓嬤嬤和白露等人下意識微蹲着圍成了一個保護圈。
“我的主子誒~您可當心着點兒啊~”韓嬤嬤半跪在地上,雙臂張開微圈着莯妍的腰腹部,是一動都不敢動。
白露和寒露直接一邊一個穩穩地架住了莯妍的胳膊。
立冬着急地來回竄着小步,看自家主子身邊根本沒她插手的地方,就只好在一邊不住地念叨,期望能以這種洗腦般的方式能讓她家主子‘漲漲記性’:“主子,您這都八個月的身孕了,可得小心着點兒啊~您再這樣,小心萬歲爺晚上過來罰您!”
“行了,別念叨了,就這一套磕,你是反反覆覆地念叨,我都能背下來了~”莯妍對着白露說道:“怎麼個章程?”
“貴妃娘娘宮裏的小太監說:因爲萬歲爺傳來的話說,德妃生前就恪守節儉樸素之美,如今人去了,也不宜違德妃的心意,太過鋪張浪費,所以,就···略有節儉。
貴妃娘娘還說,主子您月份大了,不好來回奔波,德妃娘娘是個素來寬厚仁善的,主子您就安心好好顧好小阿哥就好,還說,塞棺贈物的時候您派個人去就成。”
莯妍還是不敢置信,壓不住疑惑地問道:“萬歲爺說,不宜太過鋪張浪費?”
“是的,貴妃娘娘派來的小太監是這麼說的,這麼大的事兒,別說奴才在宮裏這麼多年,就沒聽說過貴妃娘娘與德妃娘娘有過不睦的時候,就算這兩位真鬧到針尖對麥芒的,在這件事兒上,想必,貴妃娘娘也是不敢擅作主張的。”韓嬤嬤邊扶着莯妍坐下,邊輕聲說道。
莯妍慢慢收緊了拳頭,心裏更是砰砰跳個不停:‘德妃究竟幹了什麼了!!!’
對於康熙,莯妍自認還算是有兩分了解的,他這個人,很有愛新覺羅家‘愛慾其生、恨欲其死’的傳統,但是,卻有一個劣根性,就是,對待他的這些個女人,很貫徹‘失去的纔是最好的’這個原則,無論這個女人生前做了些什麼,她死了之後,在康熙腦中剩下的九成都是這個人的好,壞,甚至有可能一成都剩不下。
也因此,康熙能在對於古代人來說非常重視的‘死葬’上,說出‘不宜鋪張浪費’的話,絕對是德妃戳着康熙的痛點了。
‘德妃到底幹了什麼?還是···’莯妍不自覺轉着腕上的火琉璃:‘我低估了孝懿仁皇后對康熙的影響?不能吧~’
看着自家主子似乎在琢磨些什麼,韓嬤嬤也不敢打擾,就叫白露幾個開小庫房把屋子裏太過張豔鮮豔的擺設都換了,再把衣櫃裏的那些素粉、素綠的旗裝放到最上面,取用時也方便,無論如何,德妃也是妃位上的主子,一宮的主位娘娘,薨了,雖然她看不懂萬歲爺爲何會這樣人死了還不顧全德妃的臉面,但是,小心些,總不會有錯。
“主子。”
莯妍看到阿飄出現,就要開口詢問,嘴剛張開,就聽到白露和韓嬤嬤小聲地商量聲,就把到嘴的話壓了下來,只能給阿飄一個詢問的眼神兒。
“回主子的話,小喜子那邊得了個消息,還未確定真假,但,也八九不離十,奴才們想着主子得了貴妃的消息,許會心急,擔憂小主子,就分頭行事,小喜子留下繼續確認消息真假與否,而奴才先來回了主子,以安主子的心。
主子別急,容奴才詳稟。昨兒小喜子得了消息,說是皇上的眼睛似乎不太好。
起因是,當初德妃娘娘借包衣烏雅家弄進宮裏的給孝懿仁皇后下的藥,是加在孝懿仁皇后每日歇息時枕的枕頭裏的,而那個枕頭,接觸過的,不止孝懿仁皇后一位。”
莯妍瞪圓了一雙眼睛:‘康熙!’
從自家主子的眼中讀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