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月以前總以爲鬼是不能觸碰人間的東西的，但秦時總是那隻打破常規的鬼。
此時，他的臉上沾染了幾塊泥巴，新衣服上也有一些，配上他那張高冷的臉，可謂滑稽之極。
秦時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靳明月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片刻後，他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有些無語。
“有人。”他忽然說，冰冷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十分鎮定。
靳明月嚇了一跳，連忙收了笑聲，她還沒忘記，別人是看不到秦時的，自己笑個不停，如果被人看到的話估計會被當成神經病。
她條件反射的朝着旁邊看去，孰料，一聲輕笑傳來，待她看清楚這裏哪有什麼人，分明只有他們自己。
“秦時！”靳明月壓低聲音叫了他一聲，眼睛也瞪着他，嘴巴氣鼓鼓的，像個小倉鼠。
“哈。”秦時不客氣的又笑了一聲。
“秦時！”靳明月哼了一聲，上前將油紙傘收了，惡狠狠的威脅道：“你信不信我一會兒不帶着你了！”
“我可以飄着。”他的拳在脣邊遮了一下，掩不住笑意。
“那你飄着吧！”
靳明月將油紙傘往他的方向一拋，也不管他是不是接住了，蹬上車子就朝前騎去，孰料後座上又是一沉，靳明月頭上落下幾條黑線，“你不是飄着嗎？”
“被人看到一把傘在空中飄着，可能會嚇出病來。”
“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有這麼善良！”靳明月咬牙切齒的說。
“當然，我很善良。”
某人的大言不慚讓靳明月深深懷疑他已經崩了他的人設。
沿着小巷穿梭，靳明月多走在可以被陰影覆蓋的地方，不到半個小時，書店就出現在面前，她正要加快速度騎過去的時候，那把傘忽然罩在了她的頭頂。
靳明月抿了抿脣，便明白過來，她停車低聲說：“要不……你在這裏等着吧，我一會兒就出來。”
秦時未曾言語，只是那把傘忽然失去了支撐一般從上面掉下來，靳明月忙接住纔沒被傘骨砸到。
“真是任性！”她低低的哼了一聲，動手將傘收起來，戳了戳脖子上的玉扣，“你進這裏面去了？”
玉是死物，自然不會給她任何迴應。
靳明月對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行爲深深的表示了一番唾棄，才蹬起車子往前面騎去。
交代了工作，靳明月領了錢，告別書店老闆又往徐寅的店過去。
如來時一樣，騎着騎着她就覺得後座多了一個人的重量，頓時無語，“你一個大男人，讓我馱着你，你不感覺羞恥嗎？請問你作爲男人的自尊心，沒有受到踩踏嗎？”
“你多慮了，鬼沒有心這種東西。”
靳明月一噎，正要反駁，忽然問道：“真的嗎？鬼沒有心？也沒有思想和感情？”
“有這種鬼。”秦時回答，“也有鬼對人世懷着深深的恨，我們通常稱之爲厲鬼，沒有思想，沒有感情，他們報復害死他們的人，等越演越烈時，連好人都不放過。”
靳明月點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那你呢？你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