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在這邊看了又看，他覺得他要是生在民國時期，絕對是盯梢的一把好手，特務中的戰鬥機。
奇蹟般的，一個“殺人犯”，一個“被害者家屬”，林昭和白岸媽媽還能心平氣和，不打不吵，和諧交流，史無前例的難得。
兩人沒聊太久，白岸媽媽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正常了很多，腳步透着歡快的雀躍，沈睿看着，像是放學了的學生。
林昭啊，有兩把刷子啊！
哄女性的手段，上至九十九，下至剛會走，都能被哄好？
“老大你和她解釋了？她還聽進去了？”
眼神透露出的卻是，唉，又靠男色迷惑了一女性。
“他們馬上就走。”
林昭看着白岸家人們在那邊收拾着東西，紙錢壽衣，橫幅花圈，過來的時候是怎麼分工的，走的時候也是這麼分工的，突然理智起來，讓保衛處大叔們一個個摸不着頭腦。
沈睿摸摸後腦勺，長了見識，“你跟她說了什麼她願意走？他們一家子人看起來都是無賴，你就這麼簡單輕鬆的把他們打發走了？……你不會報警了吧？”
林昭發微信讓時沐三分鐘後下來，一起喫早飯。
“你覺得他們爲什麼在樓下鬧？”
“以爲女兒死了，生氣，傷心，暴走，完全喪失理智，所以在樓下鬧個沒完沒了，想把兇手繩之以法，爲苦命的女兒……”
林昭皺眉，輕輕嘆氣，無奈，“你覺得他們傷心？”
沈睿反問，“他們不傷心他們哭成那樣幹嘛？”
林昭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反駁。
是啊，不傷心哭天搶地的幹嘛？大部分人都是這麼理解的。
這羣人不可理喻的舉動，過於激動的怪異，但不會懷疑他們對女兒過世的真心難過，傷心過度的人做出些奇怪的事很正常。
白岸家人們收拾東西離開的速度很快，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時沐準備好出來要經歷靈魂的洗滌，誰知道宿舍樓下靜悄悄的，除了零星的幾張紙錢，什麼橫幅什麼花圈什麼鬧事的人，一個都沒有。
時沐拿下口罩，“你是看他們走了，才叫我下來喫飯的吧？”
林昭搭過她的肩膀，“先喫飯再說。”
週末早上食堂人少，八點多，還有很多人在這個點睡懶覺，冷清的食堂二樓傳來沈睿的一聲上揚的“臥槽？”
“直接要錢？要你出錢擺平？還一百萬？”
周露露呵呵兩聲，“她爸媽真是比她還奇葩，真是長了見識。”
“我們老大雖然有錢，但這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啊，一百萬對他來說不多，但也沒道理給這種潑皮無賴吧？”
“林昭你不會真的用錢把他們打發走了吧？貪心不足蛇吞象，他們把一百萬花完還會來騷擾你的！”
時沐看了他眼神，臉色悶沉，大寫的煩躁。
不怕奇葩，就怕奇葩扎堆的過來，解決不完。
“沒有。”
林昭把豆漿往時沐那推了點，他用着一貫來波瀾不驚，冷冷淡淡的語氣，接着道。
“白岸沒有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