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剛爲什麼看着我說我是殺人兇手？”
中年女人的語氣竟然帶了點自豪，“當然了！你是時沐的對象，她殺人了，你不就是幫兇嘍？”
林昭點頭，“這樣。”
中年女人一愣。
“你是白岸的母親？”
中年女人點頭，拍拍自己背上破舊的書包，“是啊，我包裏還有戶口本嘞，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小岸肯定是我家的啊。”
“我們供一個女娃讀書供到現在也不容易，她還上了這麼好的學校，現在，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
說着，突然又要哭了。
林昭本來還想來個迂迴政策，實在被她哭的煩，冷着臉直接開口。
“阿姨，除了哭訴，我覺得你應該還有別的話想和我說，六分鐘後我還有別的事，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麻煩快點說。”
中年女人擡手抹了把眼淚，手上剛剛在地上拖着滾着，再這麼一抹，臉上都是灰痕。
她試探性的，突然展露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小聲道，“你家是做生意的？生意做的很大？”
終於說到正題了。
這事，只要在網上搜搜都能知道，林昭也想到這羣人是有備而來，他冷淡的點點頭。
中年女人這下是真的笑了，眼裏的淚還沒掉完呢，模樣奇怪，語氣有點侷促，又有點套近乎的意思，“你和你對象關係好吧？”
林昭再次冷淡點頭。
“我剛也說了，我們農村人家，供個女娃上大學也不容易，養到快二十歲，花了多少錢你知道不知道？現在，好端端的人說沒就沒了，我們兩就這一個女兒，還指望着她給我們養老呢，你說這……”
林昭低頭不經意間瞥到她藏在手腕，金燦燦的大金鐲子，金鐲子從髒兮兮的袖口探出來一點，被光一照，就閃到了林昭的眼。
“嗯，你們想要錢？”
中年女人忙搖頭，眼睛上挑，看了林昭一眼，不哭了也不鬧了，安靜的，竟然還真誠而討好的笑笑。
“不是要錢，是這麼個理，我們養的女兒被你們作弄沒了，屍體能變成我們在她身上花掉的錢？這錢，是給我們的補償，我們的辛苦費，養她養的這麼大！”
林昭第三次點頭，簡短的兩字，“多少？”
中年女人考慮好一會，回頭看了眼之前和她站一起的中年男人，表情定了定，聲音還是沒底氣，“一百萬……”
說完，偷偷看了眼林昭的表情，見他沒回答，她又補瞭解釋。
“我們養小岸養到這麼大，她上學的地方這麼厲害，以後得賺多少錢？一百萬對你來說，又沒有好多錢，你家那麼有錢。”
她緊接着道，“我們拿了錢，不會再待在這，也不會再找你對象，說你對象壞話，我們會說，說……小岸畏罪自殺！和別人都沒有關係！”
林昭是不太明白她這“畏罪自殺”是什麼意思，她自己說這個詞也很不習慣，大概是背下的這個詞。
中年女人開始哄了，“只是一百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