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昇從網絡部那一層回到自己辦公室，默默琢磨一會，突然給王梓博打了個電話。
“在幹嘛？”
陳漢昇直接問道，發小之間說話基本都是這個語氣。
“在補實驗。”
王梓博吭吭的解釋：“手機發佈會之前我曠了很多課，現在都要慢慢補上。”
“噢，你那個獎金我看了，大概5萬多。”
陳漢昇扯了兩句廢話，很快轉到剛纔的帖子事件上：“梓博，我發現一件事情，修羅場暴露很可能是因爲果殼社區，因爲這玩意和校園論壇不一樣，註冊就能瀏覽和發帖，昨晚已經有兩個傻吊在爭論陳漢昇女朋友是誰了，他們居然還放了圖片，我他媽心態直接崩了啊！”
“啥？”
王梓博嚇了一跳：“那你趕緊刪掉啊，小魚兒早就註冊賬號了。”
“我知道！”
陳漢昇不耐煩的說道：“別看沈幼楚憨憨的，她也註冊了一個。”
“那可咋辦啊，小陳。”
王梓博擔憂的說道。
“我怎麼知道，就知道找你這種傻子也沒用。”
明明是陳漢昇主動打給王梓博的，最後他還要嚇唬一下發小：“總之我不好過，你也別想脫身，到時跟着老子一起難受吧，晚上我去律所找小魚兒喫飯，你和邊詩詩過來當工具人。”
“我還要補實驗······”
王梓博還要說點什麼，結果只聽到“嘟嘟嘟”的盲音。
“媽的，真應該讓那些殼粉看看，這就是你們的偶像！”
王梓博嘀嘀咕咕的絮叨着，不過想了想又覺得這根本沒用。
“科技粉”的核心永遠是產品，只要果殼產品能夠繼續保持現在的氣質和內涵，最終形成一種企業文化，誇張一點說叫“信仰”，粉絲都不會輕易“跳車”。
創始人陳漢昇的戀情只是一個噱頭，另外加上果殼社區的出現，將會給越來越多的殼粉提供一個官方“棲息之所”，這是增加粉絲忠誠度和粘性的重要方式。
當然，也有一部分殼粉是因爲陳漢昇“浪蕩不羈的形象”成爲粉絲的，這隻能說各花入各眼了，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不過可以預見的是，“修羅場”爆發以後，如果有競爭對手刻意挖掘陳漢昇這方面的黑材料，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
陳漢昇掛了王梓博的電話，身體後仰在軟沙發上面，雙腳翹起摞在桌上，搖搖擺擺的左右晃動。
沒多久小祕書過來敲門，好心的提醒陳部長去喫飯。
“小雨。”
陳漢昇叫住小祕書：“讓你詢價保時捷，現在有結果了嗎？”
“陳部長你不是早上才吩咐的嗎？”
聶小雨眨着明晃晃的眼睛，一臉無辜的說道：“後來我們又開會，我是打算下午再詢問的。”
“慢死了！”
陳漢昇有些不高興：“交代你一點事情，拖拖拉拉這麼久。”
他一邊說，一邊看着聶小雨身上的“皮卡丘”夾克衫，直接威脅道：“聶小雨，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我要是因爲車輛的問題暴露修羅場，我肯定把你宿舍裏那些手辦，簽名漫畫全部扔掉的。”
“總之我不好過，你也別想脫身，到時跟着老子一起難受吧！”
陳漢昇又把嚇唬王梓博的話，拿過來嚇唬一次小祕書。
“你怎麼能這樣！”
小祕書很委屈，陳部長開會時的狀態還不錯啊，爲什麼跟着黃總工去了一趟網絡部，心情就突然變差了？
“我就是這樣的。”
陳漢昇無賴的說道：“反正大家都知道，你宿舍裏很多手辦，還有好幾款限量版的。”
鍾愛二次元的聶小雨現在年薪30多萬，目前來看，地球上就沒有她買不了的手辦，另外她的級別很高，在廠裏是兩室一廳的宿舍，基本都被她堆着手辦模型。
聶小雨還拍過照片放在QQ空間裏“炫耀”，陳漢昇甚至給她點過贊，沒想到馬上就成爲“脅迫”小祕書的手段了。
“那我喫完飯，立刻幫你詢價好了！”
小祕書只能氣鼓鼓的答應了。
“這纔對嘛。”
陳漢昇揮揮手：“你順便幫我打一份過來，我就不去食堂了。”
“哼！”
聶小雨甩着可愛的小短髮，走到門口時，潑辣的小祕書突然掉頭說道：“陳部長，你一點都不理解手辦的意義，你以前都沒有玩過手辦！”
當然她也怕陳漢昇“報復”，說完狠話馬上“嗒嗒嗒”的跑走了。
“誰說老子沒玩過。”
陳漢昇不屑的自言自語：“不就是動漫模型嘛，上小學時那會喜歡看《海爾兄弟》，沒多久梁太后就買了個海爾冰箱，難道這不是手辦嗎？”
······
中午小祕書帶了飯過來，陳漢昇喫完以後開始處理公務，包括和一些生意場上朋友的交流。
果殼手機沒上市之前，陳漢昇拜訪過杭州馬、深圳馬、網易丁這些人，不過因爲沒有什麼交情，再加上果殼也只有一款MP4產品，所以顯得過於單薄，陳漢昇的身價也很一般。
不過手機上市以後，那就完全不一樣了，畢竟MP4只是個娛樂性產品，手機纔是企業的立足之本。
直到這時，年輕的建鄴“果殼陳”在大家心裏，才真正算個人物。
所以除了“老大哥”程德軍以外，好幾個有過一面之緣，曾經互留聯繫方式的大佬們主動垂詢，甚至提出願意幫忙推廣果殼手機。
就這樣一直忙到下午4點多，孔御姐也過來商量某些事情，順便遞交幾分必須要陳漢昇親自簽署和保管的重要文件。
陳漢昇看了看時間差不多，打電話讓聶小雨過來打掃桌面，自己拿起文件存到辦公室的保險箱裏。
整個果殼電子除了陳漢昇之外，只有聶小雨知道大老闆的保險箱密碼，所以這才叫貼身祕書嘛。
“我晚上準備找蕭容魚喫飯，你如果去天景山小區，千萬別在沈幼楚面前說漏嘴了。”
陳漢昇一邊放文件，一邊和聶小雨叮囑。
“噢~，知道了。”
聶小雨悶悶的說道。
陳漢昇不搭理有了情緒的小祕書，自顧自的存放文件，這裏都是果殼電子的機密，還有他自己的祕密。
“嘶啦~”
突然，陳漢昇緩緩從保險箱裏抽出一張泛黃的格子紙，整個人佇立不動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複雜。
“嗯？”
正在擦桌子的小祕書察覺到了什麼，奇怪的看向老闆。
聶小雨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她雖然知道密碼，但是從沒打開過，不過遠遠的看着，泛黃的格子紙似乎是一張藥方，上面寫着一個個藥材的名字。
“這是什麼？”
小祕書走過去問道。
“小孩子別亂看！”
陳漢昇把泛黃的格子紙收起來，“咚”的給了小祕書一個腦瓜崩。
“好疼······”
小祕書捂着腦袋抱怨。
陳漢昇大惡人似的吹了聲口哨，不過臨走時他突然問道：“小雨，我已經知道修羅場爆發的途徑，基本確定是它了。”
“啊？”
聶小雨反應和王梓博一樣：“那你趕緊想辦法阻止啊。”
“阻止不了的，只能儘量延緩。”
陳漢昇嘆一口氣，他現在篤定爆炸點就是果殼社區，因爲其他方面似乎沒有什麼破綻了。
“我只能補救。”
陳漢昇看向聶小雨：“如果哪天採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只爲了留住她們，你覺得怎麼樣？”
“我······”
聶小雨噎了一下，如果連陳部長都覺得這是“非常規”的手段了，正常人肯定是難以想象的。
“我也不知道，小祕書都做了這麼久的幫兇了。”
聶小雨沉默半響，最後噘起嘴巴：“那······那結局會是好的吧？”
“還不錯吧，主要看我操作咯。”
陳漢昇又露出了嬉皮笑臉的神情，招招手下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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