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昇這邊安撫了小魚兒，會議室裏關於“對賭協議”的討論也慢慢停止了，其實大家都不是傻子，今後的一年裏，可以想象銷售部和網絡部的“慘狀”。
用一句話來概括：往後餘生，加班是你，值班是你，通宵還是你。
這很明顯就是大老闆陳漢昇在“釣魚”，不過因爲餌夠大，新廠的廠長加股權激勵，按照果殼一年後的規模，這個職務年薪應該就是千萬左右了，所以崔志峯和黃立謙心甘情願的上鉤。
其他高管都是一邊酸溜溜的羨慕，一邊抑制不住的懊悔，機會都是轉瞬即逝的，沒想到被老崔和老黃給抓住了。
緊接着，孔靜又把獎勵標準拿出來討論，陳漢昇沒怎麼參與，任由管理層自行討論，不過哪個部門比較重要，大家都是心裏有數的。
比如說產品設計部，果殼手機能有這樣的成績，外形設計和顏色搭配佔據了很大一部分功勞，儘管陳總也提供了很多理念，不過“把空想轉化爲實物”的還是這個部門。
陳漢昇曾經當衆誇過產品設計部門的負責人黃柏涵——以後每頓飯都要給你加雞腿。
再比如說果米聯合研究院，這是果殼手機的“親媽”，研究院的級別非常高，鄭觀媞和孔靜是這個研究院的大boss。
又或者生產部門，這是非常熬人的一份工作，果殼的生意越好，員工越是辛苦，所以不管什麼性質的獎勵，都不能丟下這個部門的。
······
結果定下來以後，陳漢昇對比一下王梓博能夠拿多少獎勵，原來有差不多5萬多塊錢。
“再加上暑假時的4萬塊，王梓博都能買輛夏利了，這狗東西，以後和邊詩詩的小日子倒是不錯。”
陳漢昇心裏想着。
下面又是佈置相關任務，畢竟還有兩個月就是春節了，果殼肯定要舉辦相關活動，甚至聯合線上線下的其他企業一起舉辦。
會議的最後，陳漢昇沒有對具體內容進行總結，這是孔御姐的任務，他反而對工作彙報的方式提出了明確要求。
“大家知道，我不僅僅有果殼電子，手裏還有一個風投公司種子資本，時間是很難管理的。”
陳漢昇斜仰在椅子上，一邊說話，手指關節一邊“咚咚咚”的敲擊着桌面：“所以某些正在商討的事情不要拿給我審批，當然太重要或者太特殊的例外，原則上我是隻看結果的。”
“就比如今天的獎勵標準，你們把我拉上一起討論，說真的也沒什麼效果啊，以後儘量發郵件就好了，我如果覺得不太妥當，自然會主動找你們談話。”
“我又沒想着當首富，賺點小錢就很滿足了，有機會再去大學裏開個講座，聽到別人叫我一聲陳老師，我就很開心了。”
“我不希望十年以後，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創立了果殼電子。”
······
聶小雨聽得直搖頭，陳部長的意思很簡單，公司裏的日常小事不要麻煩他了，除非很重要的特殊項目，還像以前一樣以郵件交流爲主。
“真是會偷懶。”
小祕書撇撇嘴：“還後悔創立了果殼電子，悔創果殼陳英俊？”
陳漢昇這個圓潤的逼裝完，會議就正式結束了，陳漢昇回到自己辦公室，還沒坐兩分鐘，網絡部的總工程師黃立謙突然過來了。
陳漢昇遞了一支菸過去：“老黃啊，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
黃立謙支吾了一會：“那個······您方便去我辦公室一下嗎，後臺有個技術方面的問題想請教一下。”
“請教我？”
陳漢昇愣了一下，盯着黃立謙打量了足足5秒鐘，點點頭說道：“那過去吧。”
黃立謙不是傻子，否則哪裏能坐穩網絡部老大的職務，他應該很清楚陳漢昇根本不懂技術的。
看來，果殼社區上面有些情況啊。
······
黃立謙的辦公室是果殼電子技術配備最好的區域，同時也是作息最混亂的部門，陳漢昇來到網絡部大廳，有人躺在牀上睡覺，有人“噼裏啪啦”的敲擊鍵盤，有人喝着咖啡玩手機，厚厚的窗簾擋住陽光，居然沒有員工注意到自家大老闆過來了。
“陳總，我們網絡部······”
黃立謙想解釋一下。
陳漢昇知道他想說什麼，直接擺擺手：“我不干涉這些小事。”
“謝謝陳總。”
黃立謙放下心，領着陳漢昇來到自己電腦上，登錄管理員“Administrator”賬號後，進入了果殼社區的後臺頁面。
“陳總，我去給您倒一杯咖啡，網絡部都是夜貓子，所以市面上哪種咖啡最好喝，我們心裏最有數。”
這個時候，黃立謙反而藉故要出去，嘴裏還說道：“您隨便看，您隨便看，隨便看啊······”
陳漢昇聽懂了“暗語”，等到黃總工出去以後，陳漢昇看着果殼社區的後臺，很快就發現一條被屏蔽的帖子。
“羨慕不，果殼電子的老闆是我師兄，他女朋友也是我們財大的校花！”
陳漢昇心裏一凜，點開帖子以後，發現這個樓主應該是財大的某個師弟，不僅詳細寫出自己在財大的許多軼事，甚至還有財大校花沈師姐的傳聞。
不過，這個帖子下面引起了一些爭論，有人回帖表示這是胡謅，新晉億萬富翁陳漢昇的女朋友明明就是東大校花蕭容魚，甜美系少女的代表，甚至還放出了蕭容魚在東大校慶晚會上彈古箏的照片。
這個應該是東大的學生，兩人直接在帖子裏爭吵起來，雙方還擺事實講道理，全部都拿出“言之鑿鑿”的證據。
眼看就要成爲熱帖的時候，幸好黃立謙很快發現了這個問題，立刻把帖子隱藏起來。
“日你媽的······”
陳漢昇默默點上煙，回憶起小魚兒剛剛打電話的語氣，反覆分析兩三遍，這才確認她應該沒看到這條帖子，緊張聳立起來的肩膀才慢慢放鬆。
“如果有修羅場，很大可能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陳漢昇盯着屏幕思索着。
······
五分鐘以後，黃立謙端着咖啡過來，陳漢昇也恢復了原樣。
“陳總，您的咖啡。”
黃立謙好像根本不知道有這個帖子，恭敬的把咖啡放在桌上。
“呼~，呼~”
陳漢昇吹了吹咖啡表層的白沫，眼睛瞟着黃立謙，辦公室裏突然有些安靜。
黃立謙其實也有些緊張，其實他寧願自己是個瞎子，但是又不能不管，畢竟果殼社區是網絡部的地盤，出事了自己要第一個挨板子。
半響後，陳漢昇終於咳嗽一聲說道：“老黃啊，我是這樣覺得的，果殼社區剛成立，難免有一些撕逼和爭論，不過要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至少不能對公衆人物進行詆譭吧，或者刻意製造緋聞吧，這就很沒意思了。”
“對對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既然能有殼粉，也能有黑粉，所以我們會加大巡查力度，認真審覈社區版塊上面的內容，創造一個乾淨輕鬆的衝浪環境。”
黃總工連連點頭。
兩人誰都沒有提帖子，不過談話又全部圍繞那個帖子在進行，這就是聰明人之間的交流方式。
“那行吧，我不打擾黃工做事了，總之一定要嚴謹再嚴謹，經費不夠你可以單獨和我申請。”
陳漢昇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不打算在這裏逗留，因爲這種事情不能展開交流，另外老闆和下屬之間也有些尷尬。
不過離開前，他突然拍了拍黃立謙的肩膀：“加油，老黃你是復旦的博士吧，我個人覺得你應該更符合滬城那邊的環境。”
這句話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陳漢昇就差把支持老黃擔任新廠的廠長說出來。
黃立謙忍不住握緊拳頭，目前看來，這件事自己發現和處理的比較及時，大老闆是比較滿意的。
不過，這同時也意味着更辛苦的後續任務，果殼社區和校園BBS不同，校園論壇是固定IP的，校園外面上不了，果殼社區是面對所有人開放的。
“先開發一個檢索小程序吧，凡是有女朋友、陳漢昇、校花這些字眼的帖子全部重點審查。”
黃立謙立刻做了個決定。
至於被屏蔽帖子內容的真僞，黃立謙根本不去思考。
有些事想那麼透徹做什麼，只不過沈幼楚和蕭容魚的名字都蠻好聽的，據說還都是校花，應該也很漂亮吧。
······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