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勒少爺。”
“德勒少爺您這邊請。”
不得不說,拉巴德勒這個身份,有些好用過頭了。
變身後的李白帶着韓嫣蘿,幾乎沒廢什麼功夫,就被人簇擁着帶到了布扎街角鬥場。
從頭到尾,哪怕是見到熟人,也沒有引起半點懷疑,韓嫣蘿對李白這假形變化算是徹底服氣了。
再說這角鬥場。
這處角鬥場顯然是專門設計過的。
從外面看就是普普通通兩層閣樓,只有上到閣樓之上才能看到,這並不是一棟單獨的閣樓,而是由四棟閣樓相連圍成的回字形建築,有點像是苗族小型的土樓。
這鬥獸場的底層,一共有東、南、西、北四個入口,每一個入口都直通中央那高臺之上的巨大獸籠。
獸籠四方四正,距離地面有六七尺高,長寬差不多都在三十丈左右,高度一丈有餘,四周圍着鑌鐵所鑄的柵欄,頂部鏤空。
所以這閣樓上的位置,毫無疑問是最佳觀賞地點。
李白所加班的拉巴德勒身份顯貴,又捨得花錢,所以一到鬥獸場,就被布扎街的侍從引到了閣樓上。
“看來無論是在哪個時代,喫飽了撐着的人類,對於娛樂生活的追究,都有着驚人創造力。”
躺在躺椅上,望着鬥獸場中央那沾染着血跡的獸籠,李白一面捏了顆葡萄放進嘴中,一面暗自感慨了一聲。
除了漂浮上來的血腥氣跟那獸籠中的血跡外,這角鬥場跟那作爲擂臺的獸籠,跟他後世電視上看到的UFC賽事場地驚人的相似。
“不對,在沒有道德跟法律約束之下,古人更加瘋狂。”
看着那灘血跡,李白接着補充了一句。
“這次有些可惜了。”
一旁一身漢人武者打扮的韓嫣蘿這時有些遺憾道。
“可惜什麼?”
李白轉頭問。
此時房間內其他人都被他找藉口清理了出去,也不怕被人發現。
“這布扎街上販賣交易的物品,有很多連大唐鬼市都沒有,不少東西我們朱顏衛以前的姐妹都能用得上。”
韓嫣蘿道。
“你還真是個工作狂。”
李白有些哭笑不得。
“你確定這次你親自上?”
不等韓嫣蘿詢問“工作狂”是什麼意思,他趕緊接着問道。
“嗯。”
韓嫣蘿點了點頭。
“這角鬥場的規矩,上場前必須戴上刻有封印禁制的天珠手鍊,一旦凝聚元力超過煉器巔峯上限,天珠手鍊便會自動斷裂,天珠手鍊一斷,比試便算你敗北。也就是說只能肉搏,不能依靠術法,就連元力也會被限制在築基期以下。”
李白提醒了韓嫣蘿一句。
“唉……又被你這小傢伙小瞧了。”
韓嫣蘿先是嘆了口氣,而後目視前方,腳步呈八字形站定,然後周身氣息陡然一沉,一身肌肉驟然緊繃。
接着李白便目瞪口呆地發現,原本即便是易容爲男性都依舊顯得十分單薄的韓嫣蘿,在這一瞬間驟然化作了一名周身肌肉結紮的“猛|男”。
“在成爲朱顏衛夜鶯之前,我花了快十年的功夫鍛體,以求能控制好身體的每一塊骨肉。”
身形“魁梧”的韓嫣蘿,雙臂抱胸,下巴微揚,俯視坐在躺椅上的李白。
化身“猛|男”後,從韓嫣蘿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散發着濃重的荷爾蒙氣息。
“羨慕啊……”
一直嚮往有一身腱子肉的李白,眼角忽然流下了帶着羨慕嫉妒恨的淚水。
“爲了以防萬一,你把這東西放在貼身之處。”
不過馬上,他又一臉嚴肅地拿出自己的玄黃令,悄悄地遞給了韓嫣蘿。
“這是什麼?”
韓嫣蘿有些奇怪。
“能夠隔絕他人對你的探查跟推演。”
李白沒有細說玄黃令的來歷。
“謝了。”
韓嫣蘿眼前一亮,她們現在最怕的,就是沒控制好神魂與元力,被邏些城那隻無形的“眼睛”搜尋到,現在有了這樣東西,無疑讓她在能在等下的決鬥中放開手腳。
“德勒!!”
就在這時,李白她們正對面閣樓的一間廂房內,忽然有人喊出了拉巴德勒一聲。
李白擡眼一看,發現那裏坐着一名麪皮白淨,一臉玩世不恭的少年。
“託雷?”
他不認識這少年,但是認識少年旁邊站着的漢人老者,以及抱着一隻琵琶怯生生的苔花。
“應該就是她。”
一旁韓嫣蘿的語氣驟冷。
“嘖嘖嘖……這布扎街還真會搞事啊。直接讓這兩死對頭面對面,不明擺着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然後漁翁得利嗎?”
李白不禁讚歎了一聲這邏些城鬼市背後操控者的商業頭腦。
“德勒,你上次慘敗,今日還敢再來?”
那託雷滿是輕蔑地又衝德勒喊了一聲,他說話時應該是動用了法力,看起來並沒有怎麼用氣力,但聲音卻是讓角鬥場的每個人都聽了個真切。
“德勒少爺,上次你死了整整六名家奴,今日準備了多少家奴來送死啊?”
“不會吧,德勒少爺,這次難道就準備一名家奴?”
“那家奴眉清目秀,別還是個女的吧?”
一些明顯站在託雷一方的世家貴族子弟聞言,立時鬨笑一團,然後一個個跟着起鬨。
“託雷,要不是上次,我那些家奴不識你那家奴的功法路數,怎可能會敗?”
“這次我也特地尋來了幾名好手,定叫你一敗塗地!”
李白學着德勒那“一點就着”的暴脾氣,聲音裏滿是火氣地衝託雷喊道。
而託雷他們,要的就是讓德勒惱羞成怒,所以聽了這話不但沒有絲毫氣惱,反倒是一個個笑得前仰合後。
拉巴德勒他爹在朗氏族內地位不低,家底更是數一數二的豐厚,就算是在邏些城也是排的上號的名門望族。
但拉巴德勒本人好色易怒、有勇無謀,在其他世家子弟眼中,完全就是行走的取款機,都等着布扎街開市這一日,合起夥來宰他一筆。
“這些大話誰不會說?”
託雷這時又譏笑一聲。
“別到時候輸了又不認賬,將狀高告到家裏去。”
他繼續ciji德勒。
“託雷,你莫要信口雌黃,我德勒哪次輸了沒認賬,有幾時向家裏告過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