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泛泛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發現已經到下午三點多了。
趕緊收拾了東西出門，站在樓梯上的時候，就看到了在客廳沙發坐着的程疏宴。
程疏宴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她以爲對方睡着了，靠近。
程疏宴的睡姿很好，平躺在沙發上，雙手交疊置於腹部。
他的手指指節修長，宛如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
睫毛如同展開的扇子一樣，在眼瞼下方打上了一小片陰影。
雲泛泛有些糾結。
她是把對方叫醒再走呢，還是直接走呢？
雲泛泛半跪在地上，地上鋪了卡其色的地毯，膝蓋落地一點兒都不覺得疼。
近距離看程疏宴，更覺得對方精緻得不像話。
雲泛泛的手伸到半空中，開始猶豫了。
如果直接叫醒，她會不會失業？
從劇情中可以看出來，對方並不像表面上這麼乖巧。
要是真的失業了，再接近他就難了。
擡起的手的影子落在了程疏宴的眼睛上。
睫毛輕輕顫抖了下，他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睛睜開了，他用力一攥，雲泛泛差點沒直接趴在他身上。
好在她及時用右手撐了下沙發。
十分慶幸地對小白菜說：“我反應快吧，要是真的撲在他身上，就完了。”
小白菜心想，你要是真的撲上去，估計也沒事。
這話它沒說。
雖然身體沒撲在他身上，但是頭髮卻滑到了面前，有幾縷掉在了程疏宴的臉上，隨着她的動作，頭髮也跟着動，癢癢的。
程疏宴空出的手撥開臉上的發，眼睛中帶着疑惑：“老師？”
之後他撒開握着她的手，坐了起來。
他揉了揉眼睛，眼角有些發紅，剛纔睡過一覺的原因，他的眼中帶着一絲霧氣，整個人看着就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模樣。
“我做完題之後，發現老師睡着了，就下樓了，沒想到自己也睡着了。”
他說完，看了雲泛泛一眼。
雲泛泛還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勢，只是她原本就比程疏宴矮，這會兒程疏宴坐在沙發上，她半跪在地毯上，只能仰着頭看對方。
程疏宴筆直的脊背忽然就彎曲了些。
兩人之間距離被他單方面拉近。
他問她：“老師睡得好嗎？”
雲泛泛覺得還挺好的。
於是她誠實地回答：“很好。”
程疏宴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出點兒什麼。
幾秒後，無果。
對方好像一點兒都沒有懷疑自己爲什麼忽然睡着了。
天真得可怕。
程疏宴回答：“那就好。”
緋紅的脣瓣上揚，劃出一抹精美的弧度。
事實上，雲泛泛早就知道他下藥的事情了，所以纔不會覺得懷疑和驚訝。
雲泛泛從地毯上爬起來，然後纔想起正事。
“我看了你做的題，做得很不錯。”
之後她又說，“時間有些晚了，今天我想先回去。”
程疏宴點點頭。
雲泛泛提着包往門口走。
打開門，外面冷風直往屋裏灌。
之前來的時候還不覺得冷，這會兒溫度好像有些低了，而且還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