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了一下之後，她又看了程疏宴一眼。
他垂下眼瞼，真正認真地做題。
跟劇情裏那個不愛學習的人差別有些大。
想着想着，雲泛泛就有些困了。
她眨了眨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然而絲毫沒有作用。
漸漸地，她的腰開始彎了下去。
程疏宴慢悠悠地做完一個題之後，轉過頭看向她那邊。
少女已經趴在了桌子上，合上了眼睛。
他的視線劃過她旁邊的杯子，又回到了她的臉上。
那雙明亮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了，她的雙頰飽滿紅潤，像是樹上的果實一樣。
程疏宴伸出指尖，在上面碰了碰。
肌膚並不是十分細膩，但是卻很溫暖。
之前沒被嚇到，看來他還不夠努力。
手指撥開她垂下來的發，她的脖頸便露在了他的眼前。
上面淡青色的動脈隱約可見，他手指按在上面，還能感受到輕微的跳動。
手指開始收縮。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
程疏宴收回手，拿起手機看了看。
上面是一條短信：這次的老師還滿意嗎？
程疏宴輕呵一聲，看着桌子上的筆記本。
上面是她寫的題目，整整兩面。
他打了個不字，還沒有發出去，手指就往後翻了翻。
原來後面一面也有題目，但只有半面。
後面剩餘的空白部分有一行字：做到這裏，你就發現，其實題目不難的吧？[笑臉]
指尖用力地在上面掐了一下，薄薄的紙張上出現了一個月牙印記。
程疏宴偏過頭凝視了她幾秒，喃喃道：“算了，不嚇你了。”
她比之前那些要經嚇一些，原本打算在她脖子上留下點什麼，這樣她發現之後，怕是不會再來了。
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把手機上打好的那個“不”字刪掉，他重新打了幾個字。
——很滿意。
發完信息之後，他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拿着筆，又開始做題目了。
雲泛泛醒來的時候頭還有些暈。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旁邊的時候，程疏宴已經不見了。
桌上是那本筆記本。
她拿過來一看，發現題目都已經做完了。
檢查的時候，她就聽到小白菜說：“宿主大大，您剛纔好像不是自然睡眠，這果汁被人下藥了。”
雲泛泛點點頭：“我知道。”
喝果汁之前，她還挺精神的，就算困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直接睡了。
小白菜聽她說知道，又支支吾吾地說：“你睡着之後，程疏宴摸了你的脖子。”
雲泛泛頓時愣了下。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什麼異常。
仔細想了想，她才得出結論：“他不想我教他。”
知道了劇情之後，她就知道了那些家教都是被程疏宴嚇跑的。
當然了，她肯定不會跑的。
不過她不知道程疏宴爲什麼什麼都沒做。
按理來說，不是應該做些什麼嚇嚇她纔對嗎？
想不出所以然，雲泛泛只好就此作罷，開始認真地看他的答案。
一個都沒有錯。
最後一面，她的字後面，多了一排字，對方的字跡工整大氣，就像是貴族專門練習過的字體一樣。
——嗯，真的不難，謝謝老師。